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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一定没问题的!”

傅锦月站在楼道口,双手紧紧攥着粉色电动车的车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淡淡的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约可见。她深吸一口气,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故作坚定的光——昨天看邻居姐姐骑电动车时,车身平稳得像在地面滑行,转弯、刹车都流畅得很,她本以为自己有自行车的基础,一学就会,可真到自己握住车把,指尖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连手心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学着记忆里自行车的起步姿势,先将右脚稳稳踩在右侧脚踏上,左脚在地面轻轻蹬了两下。水泥地的冰凉透过薄薄的拖鞋底传来,带着清晨的凉意,随着蹬地的力度,车身慢慢向前滑出半米远,速度慢得像蜗牛爬。趁着这股惯性,她迅速把左脚挪到左侧脚踏上,双手轻轻稳住车把,电动车果然顺着惯性又滑行了几米,风拂过脸颊,带着清晨的微凉,吹动了她耳边的碎发,让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呼……其实也没那么难嘛!”傅锦月紧绷的肩膀垮下来,嘴角刚勾起一点得意的笑意,下一秒却猛地僵住——不知是手指不小心蹭到了右侧的油门,还是车身惯性远超预期,电动车突然像被解开缰绳的野马,“嗡”的一声发出尖锐的电机轰鸣,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速度瞬间飙升,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把她额前的碎发和肩头的长发都吹得贴在脸颊上,视线瞬间被遮挡,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傅锦月的大脑像被高压电流击中,彻底陷入空白,她吓得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攥着车把,指节用力到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完全忘了车把左侧还有刹车这回事。电动车载着她,在狭窄的楼道口“嗖”地窜出去,沿着路边的人行道疯了似的往前冲,车轮碾过路面的缝隙,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像在敲打着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路边正并肩走着的两个女生,手里还拎着刚买的热豆浆和油条,豆浆的热气氤氲着,还带着淡淡的豆香。她们正小声聊着天,只觉得身旁突然掠过一道粉色残影,带起的旋风把她们的碎花裙摆掀得老高,差点让她们踉跄着摔倒。两人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路边的梧桐树后躲,手里的豆浆都洒了大半,直到那道残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捂着胸口后怕地回头,只看到粉色电动车的车尾在拐角处一闪,彻底没了踪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

路过的行人们也纷纷驻足,手里的包子举到半空,豆浆吸管含在嘴边,都忘了动作,诧异地望着那个飞速远去的身影,脸上满是惊愕——这姑娘骑车的速度,简直比外卖小哥赶时间时还快,看着就揪心!有个老奶奶甚至还对着她的背影喊:“姑娘!慢点开啊!危险!”可声音刚落,傅锦月的身影早就没了踪迹。

“怎么办……停下来!快停下来啊!”傅锦月紧闭着眼,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牙齿都在轻轻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脑海里一片混乱,只剩下“停下”这一个念头,她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多说几遍,车子就能听懂她的话乖乖减速。可惊吓过度的她,早已把“车闸”这两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道死死攥着车把,任由电动车带着自己往前冲,连方向都忘了把控,车身偶尔歪向路边的花坛,又被她本能地拽回人行道,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清晨的风裹挟着路边玫瑰花的甜香,轻轻飘洒开来,沁人心脾。这条僻静的道路两旁,种满了盛放的红玫瑰和白玫瑰,娇艳的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晨露,在朝阳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钻石。花朵沿着道路向远处延伸,尽头矗立着一座气派的白色城堡——那是司徒家的别墅,白色的石墙、尖顶的塔楼,搭配着庭院里修剪整齐的绿植和喷着水的喷泉,像从欧洲童话里搬出来的一样,精致又奢华。

此刻,城堡的白色雕花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穿着黑色佣人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卷着一份当天的报纸,正要去门口的信箱取信。他的步伐慢悠悠的,还哼着轻快的小曲,享受着清晨的宁静。可他刚踏出大门半步,身旁就“呼”地刮过一阵冷风,力道之大连他鬓角花白的头发都被吹得乱飞,几缕细小的发丝甚至被硬生生扯断,飘落在门前的石板路上。

佣人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身后的花园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先是陶瓷碎裂的脆响,接着是枝叶断裂的“咔嚓”声,混杂在一起格外刺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狐疑地转过身,看清花园里的景象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灰色墙灰,手里的报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连弯腰去捡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满脸的惊慌。

“啊——!”傅锦月的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尖锐又带着绝望。她骑着电动车,不受控制地冲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花园,车轮碾过翠绿的草坪,带起一片湿润的青草和泥土,在平整的草坪上留下两道深深的黑色痕迹,像两条丑陋的伤疤。接着,车子又在花园里横冲直撞地转了四五个圈,“砰”的一声撞翻了摆在路边的白色雕花花盆——里面正开得热烈的红玫瑰,连同精致的陶瓷花盆一起摔在地上,瓷片碎成了十几块,溅得到处都是,娇艳的花瓣散落下来,沾了满是泥土,瞬间没了往日的娇艳,变得狼狈不堪。

“快停下来!那辆电动车!快点停下来!”花园里正在修剪枝叶的园丁、擦拭白色雕像的佣人,见状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有的拿着剪刀追,有的徒手往前跑,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着,语气里满是焦急,生怕她撞坏更多东西。有个年轻的佣人甚至想冲上去拦车,可刚迈出两步,就被电动车飞快的速度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撞个正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冲向城堡主楼。整个原本宁静优雅的花园,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搅得一团糟,到处都是奔跑的身影和惊慌的呼喊。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伴随着“哗啦”一声剧烈的玻璃破碎声,城堡一楼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被失控的电动车硬生生撞出一个大洞!透明的玻璃碎片像流星雨般散落下来,有的落在昂贵的米白色羊毛地毯上,有的弹到墙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有几片细小的碎片溅到了墙上挂着的油画上——那可是名家的作品,价值不菲,此刻却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彻底打破了城堡原有的静谧与奢华。

傅锦月连人带车地冲进了屋内,重重地摔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电动车压在她的腿上,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啊!神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她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闯下了天大的祸——撞坏了别墅的落地窗,打翻了昂贵的花盆,说不定还毁了价值连城的地毯和油画。她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掉下来,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慌。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二楼通往客厅的浴室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客厅的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他修长纤细的双腿,水珠顺着小腿流畅的线条缓缓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可恶!为什么这么吵?”那道身影低吼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不耐。他刚洗完澡,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颈间,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带着几分水汽的朦胧感,连浴袍的腰带都没来得及系紧,松垮地挂在腰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原本想趁着清晨的安静,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却被外面的噪音吵得心烦意乱,连心情都变得糟糕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一个黑影就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向他砸了过来——正是连人带车摔在地上后,因为惯性向前滑了一段距离的傅锦月和她的粉色电动车!

司徒夜瞳孔骤然放大,像被瞬间点亮的灯泡般滚圆透亮,身体下意识地僵在原地,连躲避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下一秒,他就被那个黑影结结实实地砸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撞到大理石地板的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浴袍的领口也因为撞击敞开得更大,露出了胸口清晰的肌肉线条和淡淡的红色印记。

“啊……”傅锦月终于感觉到了身下的厚重感,这才慢慢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眸。可她刚睁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一点都不疼?反而觉得身下软软的,还有点温暖,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起伏,像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舒服得让她差点哼出声。

“很舒服?”身下突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震得傅锦月的耳膜嗡嗡作响,连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倒、倒也还行……”傅锦月还没反应过来,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话回答。可话音刚落,她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下……

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眸,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视线。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是很迷人的——眼型修长,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深邃的墨色,像深夜的大海,平静时能映出星光,带着几分慵懒的疏离感。可此刻,这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怒意,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连眼白都染上了淡淡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哇啊——!”傅锦月吓得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欧式真皮沙发,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眼神慌乱地看着眼前的人,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司徒夜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晶莹的水珠,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颈间,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白皙剔透,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连刚才撞击留下的红印都清晰可见,带着几分狼狈,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他身上只裹着一件松垮的白色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线条流畅的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膛,肌肉的轮廓在浴袍下隐约可见,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力量感,却因为此刻的怒火,多了几分凌厉。左耳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宝石耳坠,在客厅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点点耀眼的光泽,却丝毫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张扬。

他浓黑的剑眉死死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胸膛微微起伏着,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可即便如此,那张脸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高挺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嘴唇,此刻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清晰利落,微微绷紧的线条更添了几分凌厉。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一位自带王者气场的王子,只是此刻这位“王子”,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

傅锦月看得有些发愣——他长得真的好帅啊!比杂志上的明星还要好看!那精致的五官、优越的身材,简直像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可下一秒,她就被那双眼睛里的怒火拉回了现实,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地上散落着五六个破碎的花盆,里面的鲜花被踩得不成样子,翠绿的枝叶和娇艳的花瓣混在一起,沾满了泥土;巨大的落地窗破了一个大洞,玻璃碎片像星星一样散落在昂贵的地毯和地板上,反射着水晶灯的光芒;墙壁上挂着的名家油画多了几道划痕,显得格外刺眼;而自己刚才,竟然重重地、狠狠地压在了他身上,把他当成了“人肉缓冲垫”!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司徒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盛怒,像是在控制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力度,砸在傅锦月的心上。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客厅里水晶灯的光芒都变得冰冷起来,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傅锦月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双手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这到底是闯了多大的祸啊!恐怕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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