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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锦月还盯着满地狼藉发愣——破碎的花盆瓷片混着沾了泥土的玫瑰花瓣,散落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像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落地窗的破洞像一张咧开的嘴,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动了客厅里的窗帘;玻璃碎片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着冷光,细碎地嵌在地毯缝隙里;连墙上挂着的那幅据说价值百万的油画,都添了几道浅浅的划痕,破坏了原本的雅致。

司徒夜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淬了冰的刀子,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怒火,从他线条分明的薄唇间飘出来,精准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傅锦月浑身一激灵,猛地回神,视线撞进司徒夜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眸——他居然在跟自己说话?

长这么大,傅锦月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帅的人:精致的五官像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挺拔的身形裹在松垮的浴袍里,却依旧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连生气时紧绷的下颌线都带着一种凌厉的美感。她的心跳忍不住快了半拍,短暂地失了神。

可下一秒,这份失神就被他眼底的怒火彻底冲散: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像是被怒意绷得微微竖起,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因他的愤怒而变得滚烫,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这时,刚才在花园里追出来的佣人快步走到司徒夜身边,躬着身子,头压得极低,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把傅锦月的“壮举”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从她在楼道口练习骑车,到电动车失控冲进花园,撞翻三个价值不菲的白色雕花花盆,再到冲破落地窗、连人带车砸进客厅,最后结结实实地压在司徒夜身上,连她刚才骑车时紧张得攥紧车把的细节都没落下。

听完佣人的话,司徒夜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有座积压了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凶猛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着,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约可见。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像初中生一样的女孩——粉色的连衣裙沾了泥土,裙摆还破了个小口;头发乱得像鸡窝,几缕碎发贴在满是冷汗的脸颊上;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惊慌,怎么看都像个闯了祸还不知错的小孩。

司徒夜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几乎要溢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力度:“喂!你自己说说,把我家搞成这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呃……啊……”司徒夜突然转身,眼神里的怒火像实质般砸过来,吓得傅锦月浑身一哆嗦。刚才在脑子里反复演练的道歉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想办法赔偿损失”——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你是傻子吗?”司徒夜见她这副呆愣的模样,火气更盛,毫不客气地吐出一句,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瞬间刺破了傅锦月的慌乱。

“傻、傻子?”傅锦月不可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睛瞬间瞪圆了,像受惊的小鹿,满是错愕。她虽然确实闯了祸,可也不是任人随便***的!这个家伙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是傻子!

“难道你很聪明?”司徒夜向前跨出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把傅锦月完全笼罩住,投下的阴影让她心里发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轻蔑,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说话结结巴巴,连电动车都不会骑,就敢骑着那辆廉价的粉色电动车闯进别人家里,撞碎价值不菲的落地窗,还直直地砸在我身上——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聪明人?不是傻子是什么!我真搞不懂,你该不会是还没小学毕业吧?!”

“小学生?”傅锦月气得小脸通红,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瞬间炸毛。她承认自己长得娇小,身高只有一米五八,站在将近一米九的司徒夜面前,头顶还不到他的胸脯,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年龄小。可她明天就要去落拉圣斯上高一了,还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的优等生,怎么就成小学生了!

“我才不是小学生!你这个幼稚的幼儿园家伙!”傅锦月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坚定,“我明天就要上高一了,还是落拉圣斯学院的优等生!明明是你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你才是傻子!”

她鼓着腮帮子,仰着头跟司徒夜对峙,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虽然身高差距悬殊,像只气势汹汹的小奶猫面对一头雄狮,可眼神里满是不服气,连眼眶都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硕大的客厅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水晶灯的光芒都变得冰冷起来。只有浴室里没关紧的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水珠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敲着不紧不慢的节拍,更显压抑。

司徒夜愣住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敢跟自己顶嘴的女孩,像是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弱胆小的小家伙,居然有胆子反驳他。在司徒家,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佣人敬畏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学校里的同学讨好他,只为了能跟他多说一句话;连家里的长辈都对他多有纵容,从不舍得批评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底的怒火不仅没消,反而烧得更旺了,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猛兽。

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拽住傅锦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嘶”了一声,手腕瞬间泛起一圈红印,像被勒住的痕迹。接着,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狠狠推到冰冷的墙壁上,“砰”的一声轻响,傅锦月的后背撞到墙壁,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司徒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所有的退路,将她娇小的身影牢牢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他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雪松味的沐浴露香气,此刻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傅锦月几乎喘不过气。

傅锦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闪烁的眼眸里满是惊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咪呀……你、你要干什么?”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甚至能数清他眼睫的长度。他该不会要打自己吧?傅锦月越想越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牙齿都开始轻轻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你……”司徒夜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掐住她的下巴,指腹的力道带着惩罚性,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威慑力:“刚才你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傅锦月看着他那双像是要喷火的墨色眼眸,声音结结巴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说话都带着哭腔。如果不是司徒夜掐着她的下巴,她恐怕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心里虽然满是不服气,把司徒夜骂了千百遍——“恶魔!坏蛋!不讲理的家伙!幼稚鬼!”——可表面上却只能服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司徒夜的实力悬殊太大:他又高又壮,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可不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有勇气跟反派硬碰硬,现在只想赶紧平息他的怒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你刚才明明说了!”司徒夜不依不饶,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尖锐的疼痛让傅锦月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温度,像一颗颗滚烫的小石子。“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你没说?你再说一遍‘幼儿园家伙’试试!”

“……呃……我、我错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不好?”傅锦月的声音里满是委屈,眼泪越流越多,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司徒夜的手背上,又滑落到地上。她心里把司徒夜骂了无数遍,可表面上却只能乖乖认错,“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闯进来,不该撞坏你的东西,也不该跟你顶嘴……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谁能来救救她啊!她真的要被这个恶魔欺负哭了!早知道就不贪便宜学骑电动车了,现在不仅闯了大祸,还要被这个凶巴巴的家伙欺负,简直倒霉到了极点!

“晚了。”司徒夜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指腹上还残留着她眼泪的温度,可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软化,像寒冬里的冰块。他依旧把她困在墙角,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又带着几分恶魔般的沙哑:“你已经很成功地惹我生气了。傅锦月,对吧?落拉圣斯的优等生?”

傅锦月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这次,好像真的要完了……这个恶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555555……老天爷啊,求求你快派个人来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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