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蛇尸。
此时看着,也是被吓得心惊肉跳。
而且,我爸昨晚买的那只大公鸡。
正对着屋里的一条大黑蛇脑袋不断啄,血淋淋的。
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看着如此恐怖的场景,心头“砰砰”直跳……
我爸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妈正哭哭啼啼的给他包扎伤口。
“哭什么哭,我这点小伤又死不了!”
“还嘴硬,都流了这么多血,脖子上还有勒痕。
要不,我们就送景川上山吧!
至少还能保他的命……”
我妈擦了擦眼泪,继续给我爸包扎。
他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看得人心头发寒。
我爸见我出来,急忙捂住伤口,明显不想给我看。
同时咳嗽了两声。
“咳咳……”
我妈见我出来,急忙闭口不言。
我爸则带着怒意道:
“咳咳不是让你睡会儿么?怎么出来了。”
“爸!我哪儿睡得着?
而且你都受伤了,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看着我爸血淋淋的手臂,心里很难受。
要不是因为我,我爸也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老子要是去了医院,你小子活不过今晚。
你去补补觉。
明晚那死泥鳅,肯定还得来找你!”
“爸!那是条什么妖蛇?
怎么这么厉害?
而且,还老让我还它命?
刚才妈让我上山,啥意思?”
我蹲在我爸面前,一脸焦虑的望着他。
在我记忆里,我爸是这蛇岭镇周围数一数二的道长。
甭管别人遇到什么。
我爸只要上门一趟,都能给解决的明明白白的。
可昨晚,却被那邪祟给伤了。
“没,妈就是想你上山躲一躲。”
我们强颜欢笑。
我爸见追根问底,知道瞒不住。
叹了的口气道:
“我听你爷说,那死泥鳅在深山里活了些年头。
得了些道行。
当年脱了皮,身子弱。
闻到你身上的药味儿,寻到了咱们家。
想吸了你的胎气,滋养身体。
不曾想撞到了枪口上,被你爷爷给打死了。
因为这东西成了气候,又是针对你来,所以你高烧不退。
当年吃的骨粉,就是它的头盖灵骨……”
说到这里,我爸停顿了一下。
看了看我的脸色后继续道:
“但你爷爷也没想到。
这死泥鳅能有那么大能耐。
死而不散,怨魂索命。
这一次缠,就是十七年。
你也别担心,你爷爷死前给你算过。
过了十八岁,你成了人,它的魂就散了……”
听到这里,我抽了口凉气。
孽缘啊!
原来是条得了道行的妖蛇,难怪这么厉害。
可我身上的药味,是个什么意思?
“爸!我身上的药味儿是啥意思?”
不等我爸开口,我妈已经答道:
“你命不好。
你妈在怀你的时候,差点流产。
你爷爷为了你长得好,保住你这根香火。
就去山里寻了很多珍贵的草药回来熬汤给我喝。
可谁知道!
你是保住了,却引来了那么一条大长虫。
才有今日这一劫啊!
呜呜呜……”
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一个所以然。
原来自己能出生活到现在,是这么的庆幸。
我死去的爷爷,也是为我操碎了心。
十八年后,都给我算预测了。
距离我满十八,还有五六天时间。
既然爷爷算过,那只要撑过这五六天,或许一切都好了。
随后,我又开口问道爸:
“爸!那今晚我还继续躲在房间里吗?
或者我干脆买机票去外地躲几天?”
我爸摇了摇头,掐灭烟头:
“怨灵索命,逃到外国都没用。
长虫积蓄十七年。
今天又吃了亏。
再躲在这里,你怎么的都是个死。
可能还得连累你妈。
所以,今晚你不能住在家里。
至于去哪儿,我想想……”
我看我爸满脸踌躇,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整个家,都为我的事儿操碎了心,我不能再给爹妈添堵。
我这样想着。
同时和我妈一起,给我爸清理伤口包扎好。
然后将屋子里的蛇尸都清理了一遍。
做完这些,都到了早上。
一家人在屋里随便吃了点,我爸便让我屋补觉。
躺回床上,虽然很困。
但心里还是很忐忑,过了好久才睡着。
等睡醒时,已经到了下午。
人精神了不少。
走出房间,发现我爸正在糊纸人。
这个纸人和我爸平日糊的有些不同。
因为个头比例更大,和常人无异。
更为奇怪的是,这个纸人的脑袋,被我爸缝上了一层抛光的猪皮。
上面还画了鼻子眼睛,惟妙惟肖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爸用猪皮包纸人,便我问爸:
“爸!你这纸人脑袋上,怎么还包着猪皮啊?”
我爸瞥了我一眼:
“不仅包猪皮,一会儿你还得给它喂点血。”
“喂血?”
我有些懵。
我爸放下朱砂笔,叹口气道:
“这死泥鳅的道行很深,想弄死它很难。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看能不能,阴它一手。
毕竟靠躲,也不是办法。”
“爸!我怎么配合……”
听我爸想出办法。
我双眼放光,露出期待。
这妖蛇缠了我那么久。
我爷爷在世时都送不走,肯定没法善了。
要是能弄死它,就一切太平了。
我爸也没急着回答。
点了根烟,缓慢的吸了一口。
伴随着白色烟雾吐出,这才缓缓道:
“一会儿,咱们就回老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爸没多说,继续在那儿糊纸人。
我爸虽然没有传我山门术法。
但糊个纸人,搭个手还是没问题的。
吃过晚饭,我和我爸带上纸人等东西,便告别了我妈。
我妈千叮万嘱,让我爷俩小心。
等到了老房子,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我家老房子已经很破旧。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旁边还有一口八角水井。
我爸让我清理干净水井旁边的杂草,又带着我去了爷爷当年住的房间。
并递给我一把铲子,让我往下挖。
“爸!咱们这是挖什么?”
我爸抽着烟,吞云吐雾。
呼……
“当年你爷当年剥皮的时候,留半张蛇皮在这里。
今晚咱们就用这纸人做个替身。
把那死泥鳅,引到院子里的枯井里。
到时候咱们就用他身前的蛇皮,给它封死了。
只要能捆住这狗杂碎,老子就能整死它……”
我爸详细的,将今晚的计划告诉了我。
最后还捏了捏拳头,很自信的样子。
这方面,我爸就是权威。
我是无条件的信任。
很快的,我便从我爷的房间里挖出了一个陶罐。
陶罐周围的封了蜜蜡。
敲开封蜡,打开罐子。
便看到里面有一张卷起来的黑白相间的老蛇皮,过了这么多年,还很结实和柔软。
“景川,你一会儿就拿着蛇皮,躲在那口水井旁边的枯叶下。
一旦那东西进了枯井,你就给它盖上。”
“放心吧爸!没问题的。”
为了活命。
别说躲在枯叶下,就算是下水道都没问题。
我爸点点头,然后便带着我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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