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院楼下,晒太阳的病人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说话。
傅斯延望向于渺渺的病房窗户,一脸的心不在焉。
“你和于渺渺关系很好吧?”孟凡试探性地问。
闻言,傅斯延收回眼神,抿唇垂眸:“以前……也许很好。”
孟凡似是明白了,目光望向一旁的树枝:“于渺渺几天前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有什么药吃了能忘记一个人。”
傅斯延心一窒,更觉胸口沉闷难忍。
“她说那个人就是你吧。”孟凡态度温和,并没有让人觉得无礼。
傅斯延沉默,只觉此刻的自己有点说不出的狼狈。
他忍着心尖的刺痛,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法洛四联症。”
或许是对这个病不太了解,傅斯延眼神有些疑惑。
孟凡解释道:“这是一种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畸形,这种病严重到百分之七十五的孩子都可能活不过十岁。”
说着,他叹了口气:“况且于渺渺是遗传性的法洛四联症,能坚持到二十岁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傅斯延心情复杂地笑了笑。
或许于渺渺被抛弃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孟凡看着他,沉声道:“她现在需要一个好的心情积极面对治疗,我虽然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但我希望我的病人能健康地走出去,你也应该想让她康复吧。”
傅斯延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目光渐深:“嗯,活着比什么都好。”
话落,他站起身朝住院楼走去。
在跟狱警协商又等待了半个小时的监狱方回复后,傅斯延终于被允许进入病房。
他坐在病床边,视线落在于渺渺的脸上。
记忆中的她好像没有笑过几次,每次见到她,她脸上总是小心谨慎,连那份爱意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傅斯延伸出手,想去触碰于渺渺的脸,可很快地收了回来。
他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但又无法否认她对自己的影响。
半晌,傅斯延轻叹了口气:“恐怕我这辈子唯一会输的地方,就是对你了……”
直至下午,于渺渺才缓缓醒了过来。
脸上突然多了个氧气罩让她很不适应,还没睁眼便下意识地抬手想取下氧气罩。
“别乱动。”
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住,熟悉的声音让于渺渺猛地一怔。
她睁开眼,木讷地转过头:“小叔?”
于渺渺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又重复了几次眨眼,可身边依旧还在的人告诉她这不是梦。
傅斯延确认她手背上的针没动后才转移视线:“你是故意要瞒着我的吗?”
话一说完,他有些后悔。
于渺渺早就跟他说过自己病了,是他不信,还认为她在说谎。
傅斯延唇瓣微张,却又说不出什么补救的话。
到这儿,他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只要是关于于渺渺,或者关于她的事,他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渺渺眼睫颤了颤,声音沙哑:“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的。”
命运就是这样,她想跟傅斯延开个玩笑,可没想到这个玩笑早就被实现了。
病房中陷入沉默,除了外头的车声还有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再无其他。
于渺渺想问于奶奶的事,可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半天,傅斯延才缓声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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