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药可救。
靳浔满眼失望地看着塔娜,不知看了多久,他终究是呼出沉重的一口气,拔出刀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
按照赫捺的规矩,塔娜将要被执行火刑。
上一次,塔娜为保护赫捺而死。
这一次,塔娜却因背叛赫捺而死。
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塔娜被绑在木架上,脚下堆着稻草和木柴。
拿着火把的赫捺族人个个都红着眼,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却杀害了他们的亲人。
靳浔不想看见这一幕,便准备离开。
“靳浔!”塔娜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只听,塔娜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
靳浔一怔,不知道在这时该怎么说。
半晌,他摇了摇头,沉声回道:“我对你,没有半分逾越之心。”
塔娜的羽箭,每一支的尾端都有一支宝蓝色羽毛,那是靳浔幼时为塔娜猎到的一只鸟儿,亲手为她绑在了羽箭上。
那时候,他对她说,草原上还没有一个女子可以精通箭术,若是塔娜可以,就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塔娜看着靳浔发着光的双眼,心动了一下。
只是因为简单的一句话,塔娜跟着男人们骑马习武,最终成为了草原上最英姿飒爽的女子。
她以为,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对她说出那番话。
可是,他却说,他对她没有半分情意。
灼灼烈焰,吞噬了一颗破碎的心,也蒸发了两行悲恸的泪。
……
“阿古达木,叶欢怎么样?”靳浔一脸凝重地走到王帐前。
叶欢腹部中箭,两个部落的大夫都在尽力救治她。
阿古达木的伤口已经被上药包扎好,但是腿部的伤让他无法长时间站立,只能拄着一个木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满脸愁容,对着靳浔无力地摇摇头:“还没有出来。”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帐帘,叶欢就在这帐帘内,生死未卜。
“你明明说,你会保护好阿姐的……”阿古达木低下头去,沉声道。
他其实知道,这件事不能责怪靳浔的。
但是,阿姐出事,他总想要找个人埋怨。
“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靳浔并不觉得阿古达木的埋怨是错的。
他自信满满,以为留下一队人就能保护叶欢。
却不想,事情总是无法预料的。
听到靳浔这样说,阿古达木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腹部,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对不对?”阿古达木咽了下喉咙,嗓子疼得要命。
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靳浔。
靳浔迟疑地点头:“不会的……不会有危险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古达木,还是在安慰自己。
靳浔身子靠在木桩上,疲惫地闭上眼,叶欢在他怀中死去的那一幕就不断地浮现。
不安,恐慌,从叶欢中箭的那一刻就占据着他的心脏,一刻也没有消失。
天神操控着他们的命运,既然可以给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就不会夺去叶欢的生命,对不对?
可是,谁能回答靳浔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阿姐……去赫捺找你,是为了什么事?”阿古达木问。
靳浔心脏猛地一疼。
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为了,让我取消联姻。”
阿古达木一愣,叶欢不是答应他会好好考虑?
为什么还是擅自去取消婚约。
“阿姐,很讨厌你?”阿古达木看向靳浔,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靳浔呼出一口气,双眼迷茫地看向前方:“或许吧。”
阿古达木还要再说些什么,帐帘却突然被掀开,一个大夫神色焦急地走出来,见两人,身形一愣。
“可汗,王子,不好了,公主中的那箭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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