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圳城回来，周清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偷菜农场已经发布，能不能取得前世成绩，说真的，他真的是一点底儿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
前世偷菜农场依托开芯网，它成就了开芯网，但也不可否认，开芯网的社交属性也成就了它。
一言蔽之，一件事的发生是由无数因素构成的，这里面涉及人心、大环境、文化构成……等等，太多太多。
有些是人知道，甚至是能控制的；
有些是控制不了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哪怕周清尽力复刻偷菜农场，心中依旧没有半分把握。
算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周清只能这般自我安慰着，终于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他洗漱完毕，草草在苍蝇馆子吃过午饭，便匆匆赶往迅捷网络。
刚刚走到公司门口，他忽然站住了脚步。
他听到迅捷网络公司里面传来肆无忌惮的议论声。
“伍哥，我就说这游戏根本不可行！整整一晚上，才不到两千下载量，这还玩个屁啊？”
“是啊，这还是挂在新游推荐上，要是没推荐，搞不好连两百下载量都没有！”
“忙活了一周就这结果，说真的，伍哥，这周清就是个外行！跟着他，根本没有前途可言。”
“伍哥，别拿薪水说事，你那水平，去哪公司不是年薪五十万起步？前几天，天河娱乐还旁侧敲击想挖你过去呢！”
迅捷网络开放式办公区域内，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仔细一听，几乎全是对周清的挖苦和不看好。
“行了，才一晚上，能看出个屁？做好你们的事情，等几天再说！”伍风的声音传了出来。
“伍哥，不是我们说丧气话，实在是这游戏真的没啥好玩的，魔兽世界、使命召唤，再不济，还有那Q版飞车，哪个不比它有意思？”
“就是，这游戏，恐怕也只有老爷机用户，才会下载下来，消磨一下时间。”
“那周清根本就不懂游戏！”
各种丧气话一声接一声。
周清站在门前沉默的听着，
生气吗？
肯定的。
愤怒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还是扑面而来的沮丧！
兵不血刃拿下振远网绳厂给了他无穷信心，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谁能想到，他原来不过就是个空有野心的燕雀。
承认吧！
你就是个平凡人，纵然重生，纵然知道无数历史机遇，你也很难抓住，即便是抓住了，你也难以乘风而起。
因为你没能力！
因为你翅膀太小！
因为你就是个……垃圾！
周清攥紧拳头。
不甘心啊！
虽然政策好转，但依旧不可否认，厂子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实，但为了开发偷菜农场，他还是咬牙抽出血来。
他知道偷菜农场依托社交属性，所以他去了南山通信总部，他努力了，他舍了老脸推销了，但人家不认可，有什么用？
“哎，大家快看，这不是周清吗？”办公室里忽然传来惊呼声，将所有的抱怨打断。
所有人齐刷刷围拢在一台电脑之前。
趁着这个机会，周清微微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面孔，不想让人看出的沮丧，然后提振一下精神，也走了进去。
他看到所有人都聚在一台电脑前，随即下意识也走了过去。
电脑播放的是一段视频，赫然是他跑去南山通信推销自己的视频。
此时视频刚好播放到他让记者掐掉他抽烟的那一段。
镜头下的周清，显得有些狼狈。
因为镜头是居高临下拍摄的，他仰着头，表情迷茫，手里香烟缭绕，更添几分惆怅茫然。
“周清怎么在这？”
“这是哪里？”
“南山通信大厦！”
迅捷网络员工们议论着，视频弹幕上更是议论纷纷。
“别的不说，还知道叫记者掐掉吸烟镜头，就知道人品不错。”
“感觉好狼狈啊！这是求职被拒了吗？”
“南山通信标准很高的。”
“二轮面试被刷路过。”
“我连一轮都没过。”
很显然，周清迷茫的模样，被观众认为是求职失败。
一时间，各种怜悯议论在弹幕上刷出。
迅捷网络员工们更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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