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党二字一出,陆浅心中猛地一颤,“我们回去吧。”
堂下的故事,讲的就是苏辞。
可关于苏辞的故事,陆浅听过不少,讲的内容,陆浅心中也清楚。
无非是无恶不作,杀人成性,残害忠良。
许多事,陆浅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三人成虎,传着传着,都成了真。
苏辞按住陆浅的手背,摇头,坚定道:“夫人,不愿陪我?”
他不知从何时起,在陆浅面前也不再自称杂家了,
闻言,陆浅身子一颤,苏辞按着他的手力道不小,今日,她没有别的选择。
说书的人,在下面慷慨激昂的说着故事,陆浅时不时的去看几眼苏辞的神色,却见他眉眼平静,并无怒气。
可陆浅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堂下的人,说的越发的激动,在他的口中,苏辞俨然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说到激动处,百姓们还起身拍案叫好。
不知过了多久,故事总算是说完。
堂下的听书的人无不大骂苏辞的,什么恶毒的话都往外说。
他们或许想不到,那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苏辞,此时就坐在他们之中听书。
陆浅回头,去看苏辞的神色。
然,苏辞神色淡然,并不为所动。
陆浅微微松了口气,正准备拉苏辞离开,却突然,不知听谁叫了一句:“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人给我抓起来。”
堂下,瞬间乱做一团。
陆浅下意识的起身,探身就要去看是什么回事。
身后,苏辞的声音很淡,“夫人认为,随意诽谤,该是何等罪名?”
陆浅回头,诧异的看着苏辞,摇头,“这些不过是故事。”
“谣言,不就是从故事中捏造出来的么?”
他似笑非笑,明明脸上阳春十里,可眼中,却是万里飞霜。”
陆浅看了眼苏辞,心中已然明白了他的来意。
“不知者,无罪。”
“一句不知,便撇清所有的罪责?”
苏辞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陆浅这才看见,他今日,与往常的模样大为不同。
未曾上妆,豆蔻也早已不再用。
身上的脂粉香,已然换做了皇室用的龙涎香。
陆浅的身子一软,有些无力的看着苏辞,“那你要如何?对他们斩尽杀绝吗?”
堂下,说书的人以及叫骂的人,已经被锦衣卫们控制起来,随时都可带走。
却迟迟的没有动作,等的,就是苏辞的一声令下。
苏辞起身,苦涩一笑,目光悲凉道:“你对旁人,总有着让人心疼的善良。”
若是,能如此待他,那该多好。
说完,苏辞一把拉过陆浅的手,两人缓缓下楼。
楼梯下,周世柏站在一旁,垂头等候。
“千岁。”
一声千岁在场所有人都绝望了,纷纷跪了下来,刚才骂的多痛快,此时就有多绝望。
“这些人,千岁要如何处置?”
周世柏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目光中,自然带了些不忍。
陆浅紧张的扭头,看向苏辞。
她不知道,不知道苏辞会怎么做。
可出乎意料的,苏辞只看了她一眼,便淡淡的道:“放了吧,不知者,无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苏辞似乎也不准备解释,松开陆浅的手,一人径直离开。
那背影,格外的萧瑟。
陆浅心下一软,咬咬牙,却终究,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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