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完美证明》这书不错。只要陆振华不断更,我与各位书友同在。陆振华不要让我失望。
《绝对不完美证明》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陆振华苏念娇钟表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一九七六年的上海,秋意比往年来得更刺骨一些。黄浦江上氤氲的雾气,
迟迟不肯在晨光中散去,缠绕着外滩那些沉默的巨石建筑,
也钻进闸北区一条寻常里弄的角落。发现她的,是早起倒马桶的居委会阿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弄堂清晨那点小心翼翼的宁静。苏念娇提着沉重的现场勘查箱,
深蓝色的棉布制服下摆扫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警戒线外围着一圈人,交头接耳,
眼神里是恐惧,也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对是非的警惕。她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女尸俯卧在垃圾箱旁的阴影里,头发凌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劳动布衣裤,很普通,
几乎没有任何特征。空气里混杂着隔夜馊水和某种铁锈般的腥气。
先到的******简单汇报:“初步判断,女,二十五到三十岁,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身上没有明显证件。”苏念娇蹲下身,戴上橡胶手套。
触感冰凉,僵直已经开始缓解。她拨开死者颈后的头发,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见。
但引起她注意的,是死者右手紧握的拳头,
指缝里似乎沾着一点极细微的、不同于污泥的暗红色颗粒。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刮入证物袋。现场勘查按部就班,痕迹杂乱,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回到位于市***后院那座略显破旧的法医实验室,已是下午。实验室条件简陋,
但被她收拾得异常整洁,各种器械、试剂瓶摆放有序,
空气里弥漫着***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这是属于她的、令人心安的领域。解剖台上,
无影灯冰冷的光线照亮了死者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庞。苏念眉宇间凝结着专注,
手术刀沿着标准Y型切口划下,组织分离,内脏暴露……一切井然有序。当她打开胃部时,
指尖触到了一小团尚未完全消化的、坚韧的异物。不是食物。她用镊子将其轻轻夹出,
在生理盐水中漂洗。展开,
是一张被卷得很紧、用某种透明油脂精心包裹过的、火柴盒大小的薄纸片。
油脂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了胃酸的侵蚀。纸上,
是用极细的钢笔写着的一行娟秀小字:“他在制造时间。”苏念娇捏着那张纸条,
指尖隔着橡胶手套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字迹工整,甚至带着一种临危不乱的从容。
这绝不是寻常死者能留下的东西。“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声音带着门轴转动的轻响闯了进来。陆振华,市局刑侦队队长,
穿着一身同样洗得发白的警服,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着。他刚从另一个案子抽身,
眉宇间带着疲惫,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他走到解剖台旁,目光扫过台上打开的躯体,
又落到苏念娇手中的纸条上。苏念娇将纸条递过去:“死者胃里发现的。”陆振华接过来,
凑到灯光下看了看,眉头立刻锁紧了。“他在制造时间?”他低声念了一遍,
随即嘴角扯起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搞什么名堂?***刚结束,百废待兴,
哪来这么多神神叨叨的阴谋论?”他把纸条递还给苏念娇,
语气带着惯有的、基于多年一线经验的质疑,“苏医生,会不会是……死者自己的臆想?
或者,是什么不相干的字纸,不小心吞下去的?”这种反应在苏念娇意料之中。
陆振华是实干派,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对一切看似玄虚的东西本能地排斥。
她小心地将纸条放在旁边的托盘里,语气平静却坚定:“包裹纸张的油脂是特制的,
字迹工整,内容明确。在濒死状态下,以这种方式隐藏信息,这绝不可能是意外或臆想。
陆队长,我认为这是死者留给我们的、至关重要的线索。
”陆振华看着苏念娇清澈而执着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解剖台上那具无声的躯体,
烦躁地摸出烟盒,想到场合不对,又塞了回去。“制造时间?时间怎么制造?
难不成还有人能扳着钟表指针不让它走?”他顿了顿,“死者身份查清了么?”“还没有。
正在根据体貌特征排查失踪人口。”“先集中精力确定身份,查社会关系。
这种没头没脑的纸条……”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打算投入太多精力。但苏念娇没有放弃。
接下来的两天,她反复检验死者衣物上的微量证物,
那些暗红色颗粒被初步分析为一种罕见的、用于精密仪器的特种润滑油。同时,
她对纸条的纸张和油脂进行了更细致的分析,纸张是市面上极少见的道林纸,油脂成分复杂,
带有松香和某种矿物油的特质。她拿着初步分析报告去找陆振华时,
他正在为一起盗窃案焦头烂额。听完她的陈述,他揉着太阳穴:“苏医生,我知道你认真。
但光凭一点润滑油和一张纸,我们能做什么?全市几百万人,去哪找一个‘制造时间’的人?
”“或许,‘制造时间’不是比喻,”苏念娇坚持道,“会不会……真的和钟表有关?
那种润滑油,常用于精密钟表零件。”陆振华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窗外暮色渐合,
办公室里灯光昏暗,映着她沉静而认真的脸。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像是妥协,
又像是被某种可能性挠了一下。“钟表店……全市的钟表店记录?
”他觉得这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看着她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抓起了电话,
“喂,接线班吗?接各分局、***,有紧急协查任务……”那个夜晚,市局大楼灯火通明。
各分局、***被动员起来,翻找近期的治安记录、走访登记。
电话铃声、脚步声、翻阅档案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苏念娇也留了下来,
和陆振华以及几名干警一起,在堆积如山的记录中筛选、比对。
时间在烟灰缸里堆积的烟头和浓茶的苦涩中流逝。凌晨三点多,
一条信息从虹口分局传来:该区一家名为“红星”的钟表店,
报案称有人赊账订制了一批特殊齿轮,留下的名字和地址都是假的。
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紧接着,
闸北、徐汇、杨浦……陆续有七家钟表店反馈了类似情况!都是近期有人以虚假信息赊账,
订制或购买了用于大型座钟、摆钟的特殊零部件,技术要求高,且行为蹊跷。七家。
这个数字让所有疲惫的人都打了个激灵。陆振华眼中的怀疑彻底被锐利取代。
他站在办公室中央,手指点着地图上被标记出的七个点,它们分散在上海的不同区域。
“七家店,几乎同时被赊账,要的东西都跟大钟有关……这不是巧合。”他看向苏念娇,
眼神复杂,有惊叹,也有前所未有的凝重,“苏医生,你那纸条……恐怕是真的。
”紧张的气氛还没来得及消化,第二天上午,噩耗传来。
第八家钟表店——位于南市老城厢的“永利钟表行”,老板周永利遇害。
现场比第一个更为惨烈。狭小的钟表行后间,工具、零件散落一地,周老板倒在血泊中,
身上有多处抵抗伤。显然,这里发生过搏斗。致命的,是胸口一处深刺。
陆振华和苏念娇赶到时,现场勘查已基本结束。
***所长面色沉重地汇报:“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杀人,
钱柜被撬了……”苏念娇的注意力,却被周老板垂在血泊外的右手吸引了。他食指蘸着血,
在地板上画了一个模糊的图案。不是一个完整的图案。是一个简单的十字,
和一个并未完全闭合的、近乎椭圆的圆圈。十字的一竖,似乎还想努力向上延伸,
却无力地中断。“这是……”苏念娇蹲下身,心脏猛地一跳。陆振华也看到了,
他挥手让其他人退开些,仔细端详。“十字……和圆圈?他想画什么?一个带十字的圆?
”他皱眉,“临终留言?”苏念娇凝视着那个血红的图案,
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胃里纸条上的字——“他在制造时间”。
时间……钟表……十字……圆圈……钟表的表盘,不就是圆形的吗?
上面有十字交叉的指针轴线……但这个十字和圆圈,似乎又不仅仅是表盘的象征。
它们单独存在,带着一种未完成的急促感。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陆振华,
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紧:“陆队长,也许我们理解错了!
‘制造时间’……可能不是指制造钟表本身!凶手在做的,可能是……篡改时间!
”“篡改时间?”陆振华一愣,“什么意思?”“八个钟表店,
对应八座需要特定零件维护或调整的大型公共钟表!凶手需要让这些钟显示错误的时间!
而这个十字和圆圈……”她指着地上的血迹,“可能不是图案,而是坐标!十字代表经纬,
或者某种方位指向,圆圈……圆圈可能代表目标范围!”她的话语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陆振华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可怕含义。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同步篡改多个重要地点的公共计时,其背后所图,绝非小可。
在这样一个刚刚结束动荡、一切亟待恢复秩序的时代,精准的时间,
对于铁路运行、工厂交接班、乃至某些不为人知的领域,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立刻排查全市所有拥有大型公共钟表的场所!火车站、码头、大工厂、标志性建筑!
重点核查近期报修或维护记录的!”陆振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转头看向苏念娇,实验室的灯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光晕,她站在血泊与谜题之间,
眼神清亮而坚定。这一刻,他心中那点因她性别和职业而产生的最后一丝轻忽,
彻底烟消云散。“苏医生,”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敬重,“看来,
我们得跟这个‘制造时间’的人,赛跑了。”苏念娇点了点头,
目光再次落回地板上那未干的血色符号。十字与圆,沉默地指向未知的危机。她知道,
真正的较量,刚刚开始。调查方向陡然转变,压力如山崩般倾泻下来。陆振华回到市局,
立刻召集所有能调动的警力,将任务分派下去。办公室的白板上,
之前标记的七家钟表店信息被擦去,取而代之的是上海地图,
大型公共钟表的重点区域:北站、十六铺码头、沪西工人文化宫、几家万***厂的厂区钟楼,
以及外滩海关大楼那著名的、曾被誉为亚洲第一的巨钟。“凶手的目标,
是让这些钟表显示错误的时间,而且很可能是同步错误!
”陆振华的声音在嘈杂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需要立刻联系这些单位,确认他们的公共钟表近期是否有异常,
是否有非官方安排的维护记录,特别是涉及那七家钟表店提供的零部件类型的维护!
”命令下达,整个刑侦队像一台骤然加速的机器,疯狂运转起来。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干警们拿着名单和地址,或冲出门去,或守在电话机旁,声音因焦急而嘶哑。
苏念娇没有留在办公室。她再次回到了法医实验室。周永利老板的尸体已经被运回,
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比之前更浓。她没有急于再次解剖,
而是先仔细检查了周老板的双手。指甲缝里有明显的皮屑和组织碎屑,
与第一个女尸手中发现的微量润滑油不同,这是搏斗留下的直接证据。
她小心地提取了这些样本。周老板的伤口也呈现出与第一个死者不同的特征,
利器刺入的角度更刁钻,力度更大,显示出凶手更强的决心和力量。然后,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现场拍摄的、周老板临终前用血画下的那个符号的高清照片上。
十字与圆圈。她找来一张上海市区的***例尺地图,铺在旁边的实验台上。
第一个死者的发现地点,闸北的里弄,被标记为A点。周老板的永利钟表行,南市老城厢,
标记为B点。她尝试着将那个血色的十字,视为一个粗糙的坐标轴。
以B点(永利钟表行)为原点……这个念头一起,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微微一窒。
如果十字代表方向,那么……她拿起铅笔,沿着照片上十字的指向,在地图上轻轻画线。
十字的一横,大致指向东西方向,稍偏东北-西南;一竖,指向南北,稍偏西北-东南。
而那个未闭合的圆圈……她回忆起现场勘查记录,周老板右手食指最后停留的位置,
正是那圆圈未能闭合的缺口处。那似乎是一种未完成的努力,他想画得更圆,或者,
他想在圆里再加点什么?“制造时间……篡改时间……坐标……” 苏念娇喃喃自语,
脑海中各种线索疯狂碰撞。凶手需要多个大型公共钟表同步显示错误时间,
这绝非为了制造普通的混乱。
其背后必然有一个需要“统一错误时间”才能达成的目的——比如,
掩盖某个在正确时间线上会发生的事件,或者,为某个在错误时间线上进行的行动提供掩护。
铁路运行?船舶进出港?工厂的特定工序交接?还是……某种更隐蔽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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