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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通神后冷面将军说我是他的救赎全文阅读(苏柠萧绝)最新章节_手术刀通神后冷面将军说我是他的救赎全文阅读

2025-10-11 16:20    编辑:清旖

《手术刀通神后冷面将军说我是他的救赎全本阅读》 小说介绍

主角是苏柠萧绝的叫做《手术刀通神后冷面将军说我是他的救赎》,这本的作者是苏柠萧倾心创作的一本豪门总裁类,内容主要讲述:...

《手术刀通神后冷面将军说我是他的救赎全本阅读》 第3章 免费试读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柠。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从她的脸,扫过她身上格格不入的、沾满泥污的单薄手术服,最终停留在她的眼睛深处。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穿透皮囊,直刺灵魂。

“这片土地,”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却蕴含着一种比刀锋更刺骨的寒意,“不需要神明。”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进苏柠的意识深处。

“更不需要……无谓的怜悯和累赘。”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逼近。离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和下颌上刚冒出的、带着血污的胡茬。冰冷的铁甲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那股混合着硝烟、血腥和金属的凛冽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你,”他冰冷的视线锁住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是个麻烦。”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柠心中警铃大作!他那毫无温度的目光深处,分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却无比清晰的杀意!如同冰层下蛰伏的毒蛇!

他想杀她!因为她出现在这里,看到了他?因为她重伤无力,只是个碍事的累赘?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爆发的火山,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剧痛和恐惧!几乎是本能地,苏柠强忍着右肩胛骨碎裂般的剧痛,猛地抬起左手!

——手中紧紧攥着的,赫然是那把沾染了泥污、却依旧闪烁着冰冷银芒的手术刀!小巧、轻薄,却是她在这个陌生残酷的世界里,唯一可以依仗的武器和身份象征!

刀尖,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精准无比地、死死地抵在了他未被甲胄覆盖的、线条冷硬的下颌咽喉要害之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温热的皮肤。

时间仿佛被冻结。风卷着血腥和尸腐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盘旋。萧绝身后那两个刚刚结束杀戮的亲兵,动作瞬间凝固,如同被石化的雕像,握着滴血长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如同淬火的刀子,死死钉在她身上,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将她这不知死活的蝼蚁碎尸万段。

气氛,绷紧到了极致,一根发丝落下都能将其斩断。

萧绝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纯粹的冰封。那深潭般的眸底,第一次掀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是纯粹的惊愕,随即被更深的、带着探究的冰冷所覆盖。他没有动,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只是那样沉沉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苏柠,审视着她手中这把造型怪异、却闪烁着致命寒芒的“凶器”,审视着她这张沾满污泥、因剧痛而扭曲却异常倔强的脸。

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只濒死的蝼蚁,竟敢将爪子伸向巨龙的逆鳞?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这笑声,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心悸。

他缓缓抬手。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苏柠全身肌肉绷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手术刀尖死死抵住,不敢有丝毫松懈,心底却一片冰凉。他只需稍稍用力,她这脆弱的手臂连同这把小小的刀,就会像枯枝般折断。

然而,他的手指并没有去碰触刀锋,甚至没有碰触她的手腕。

他只是用两根戴着冰冷铁指套的手指,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力道,弹在了手术刀薄如蝉翼的侧面!

“嗡——!”

一股巨大的、难以抗拒的震颤之力瞬间传导而来!苏柠的虎口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麻痹!那柄小小的手术刀,如同被强弓劲弩射出的箭矢,脱手飞出,旋转着,“叮”的一声脆响,斜斜***了几步外一具尸体裸露的腿骨上,兀自嗡鸣不止!

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

就在苏柠以为下一秒那柄染血的环首刀就会劈落时,萧绝却看也未看那飞出的手术刀。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她那因剧痛而无法动弹、软软垂落在身侧的右臂——确切地说,是落在了她右肩胛骨的位置。

那片本就单薄的、染着泥污和血迹的衣料,在方才的挣扎滚动中,被尖锐的石子磨破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破口之下,露出的并非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是……

一片诡异得让萧绝都瞬间蹙起眉峰的紫黑色!

那颜色深邃得如同腐烂的淤血,却又隐隐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灼热感,在周围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狰狞!更诡异的是,那紫黑色的区域边缘,皮肤竟呈现出一种细微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过般的焦黑卷曲,与正常组织界限分明!

这绝不是寻常跌打损伤能造成的景象!

萧绝那双冰封的眸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燃起了某种实质性的、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他猛地蹲下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冰冷的铁甲几乎贴到她的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硝烟与金属的凛冽气息再次将苏柠包围。

他伸出未戴铁指套的左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和虎口处布满厚茧,却异常稳定有力——毫不避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向她的右肩!

“呃啊——!”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

他的手指精准地按压在肩胛骨碎裂的位置,但注意力显然被那片诡异的紫黑色牢牢吸引。他指尖的力道微调,在那片区域的边缘试探性地划过,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毒?”他低沉的声音在苏柠头顶响起,不再是完全的漠然,而是带着一种审慎的探究和冰冷的笃定。

不是疑问,是陈述。

他常年行走于死亡边缘,见惯了各种战场创伤和阴私手段。这伤口的状态……绝非自然形成!这色泽、这腐蚀般的边缘……像极了他曾在某些隐秘毒物记录上见过的描述!是某种……极其阴狠的、意图让人在痛苦中缓慢死去的剧毒!

这个女人……是被毒杀的?然后扔在了这片战场上?或者……刺杀未遂?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冰冷的激流,瞬间冲刷掉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因为“麻烦”而起的杀意。一个身中奇毒、在尸山血海中侥幸未死、面对绝境还敢以“凶器”反抗的女人……她的来历,她身上的谜团,价值陡然飙升!

萧绝猛地收回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重新遮蔽了本就暗淡的天光,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带走。”他沉声下令,没有多余的解释,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已截然不同。

“将军?”一名亲兵不解地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我,又看看插在尸骨上的那柄怪刀。

萧绝的目光掠过那柄在尸骸间闪着微弱银光的手术刀,最终落回她因剧痛和毒素蔓延而冷汗涔涔、意识开始模糊的脸上。他眼底深处,那抹探究的光芒并未熄灭,反而因这诡异的“凶器”和致命的剧毒,变得越发幽深难测。

“人和‘凶器’,一并带走。”他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随即,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朝着战场外围,隐约可见的、矗立在灰暗天幕下的军营轮廓走去。玄黑的披风在腥风中翻涌,宛如一道移动的深渊。

“遵命!”两名亲兵不敢再有疑问。一人迅速上前,动作算不上温柔,但避开了苏柠受伤的右肩,像拎一只受伤的猎物般将她架了起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毒素带来的阵阵眩晕排山倒海般袭来,视野开始发黑。

另一名亲兵则走到那具插着手术刀的尸体旁,皱着眉,忍着恶心,用力将刀拔了出来。他在旁边的尸体破烂衣服上随意擦拭掉沾上的污秽,看着这柄造型奇特、轻薄得几乎不像武器的“小刀”,眼神里充满了嫌恶和不解,但还是小心地将其收起。

苏柠被架着,踉跄地跟在那个如同铁铸般冷漠的背影之后。

每一步,都牵扯着碎裂的骨头和蔓延的毒素,带来钻心刺骨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灌入浓烈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身后,是尸骸遍野、如同地狱绘卷的古战场。

前方,是壁垒森严、旌旗在腥风中猎猎作响的军营辕门。那辕门高大森严,黑沉沉如巨兽张开的咽喉。

军营的轮廓在视野中越来越大,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辕门两侧,矗立着高大狰狞的拒马,尖端闪烁着寒光。哨塔上,披甲持戈的士兵如同冰冷的雕塑,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旷野,自然也扫过了被亲兵架着、如同破布娃娃般狼狈的她。那些目光毫无温度,只有审视和麻木的警惕。

辕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打开的不是军营大门,而是通往另一个未知炼狱的入口。

军营内的景象扑面而来。

没有想象中的井然有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战场上更复杂、更浓稠的味道——汗臭味、牲口粪便味、劣质草料燃烧的呛人烟味、以及……无处不在的、令人作呕的伤口腐烂的甜腥脓臭味!

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简易搭建的、低矮破败的军帐。许多帐篷上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可疑污渍。帐篷之间的空地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躺着的伤兵。他们大多穿着染血的破烂号衣,有的缺胳膊断腿,伤口只用发黑的脏布草草包扎,脓血渗透出来,引来成群的苍蝇嗡嗡盘旋;有的发着高烧,面色潮红,意识不清地呻吟着;有的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如同等待死亡的枯木。

几个同样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的随军医官和杂役在伤兵间穿梭,步履匆匆,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他们处理的伤口简单粗暴,止血多用草木灰或烧红的烙铁,每一次烙铁烫在皮肉上发出的“嗤啦”声和伤兵撕心裂肺的惨叫,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里,是另一个地狱。一个充满了痛苦哀嚎、缓慢腐烂的地狱。

苏柠被粗暴地架进营地深处。伤兵们浑浊的目光偶尔扫过她陌生的装束和狼狈的姿态,只有短暂的好奇,随即又被自身的痛苦所淹没。

最终,她被带到了一个相对靠里、明显更大一些的军帐前。帐前还守着两名黑甲亲兵,气息精悍。架着她的亲兵与守卫点头示意后,掀开了厚重的、带着浓重药味和血腥味的帐帘。

一股更加浓烈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冰冷的硬木板如同棺材板,硌着苏柠碎裂般的身体。右肩的灼痛和诡异的寒冷交替肆虐,眩晕让她眼前发黑。伤兵营的气息,是比战场更令人作呕的绝望熔炉——腐烂的甜腥、粪便的恶臭、劣质烧酒的冲鼻、还有绝望的哀嚎。

她被粗暴地抬到一张沾满陈年污垢的木板床边。旁边,一个年轻士兵看着自己血肉模糊、骨头外露的断腿,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按住他!!”一个身材瘦高、脸色阴沉的中年军医(张永年)厉声喝道,接过另一个须发花白、眼神疲惫的老医官(李医官)递来的火盆。烧红的烙铁被张永年夹起,尖端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轻响,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热浪和铁腥。

“不!不要!大夫,求你……”士兵惊恐地挣扎,涕泪横流。

“想活命就忍着!”张永年声音冰冷,眼神带着麻木的残酷,毫不犹豫地将烙铁狠狠按向那血肉模糊的创口!

“嗤啦——!!!”

令人头皮炸裂的皮肉焦糊味猛然爆开!伴随着士兵撕心裂肺、直冲云霄的惨叫,整个营帐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士兵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绷直,随后软倒,只剩无意识的痉挛,断腿处留下一个焦黑冒烟、边缘翻卷的恐怖烙印。

张永年丢掉烙铁,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寻常工作。他用一块看不出原色的脏布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被王校尉带来的苏柠。当目光触及她右肩那片诡异紫黑、边缘焦卷的伤口时,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见了最恐怖的恶鬼!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撞倒了一个破旧的药架,瓦罐碎裂声刺耳。

“张永年!”李医官厉声喝道,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张永年失态的反应,“此女伤势诡异,毒性霸道!你作何解释?”

张永年嘴唇哆嗦:“她…她胡言乱语!定是毒入脑……”

“你身上…有白矾的味道。”苏柠忍着剧痛和眩晕,声音嘶哑却清晰如刀,目光如冰锥刺向张永年。手术室林雅手指残留的矿物气息,与此刻张永年身上那丝在血腥草药味中异常突兀的味道瞬间重叠!不是意外!是谋杀!一条无形的毒线从现代的手术室,延伸到了这古代的战场!

张永年如遭雷击,脸色死灰!

帐帘猛地掀开,肃杀之气席卷而入。去而复返的萧绝如铁塔般矗立门口,猩红披风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抖如筛糠的张永年、神色凝重的李医官和王校尉,最终定格在木板床上,那个脸色惨白如鬼、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燃烧着不屈与洞悉火焰的奇异女子身上。

“将军!”众人行礼。

苏柠的呼吸骤然急促!右肩的紫黑色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冰冷的灼烧和滚烫的寒意交织爆发,仿佛要将她的骨头和神经都搅碎!她猛地呛咳起来,紫黑色的粘稠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

“将军!她毒发了!”李医官声音充满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毒至阴至邪,蚀骨腐肉,绝人生机!寻常药石无用!需极阳之物或南疆圣药,方可一试!且她肩骨碎裂,此刻正骨,剧痛之下,恐怕……”

南疆圣药?镜花水月!极阳之物?远水难救!

营帐内死寂一片。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蔓延。张永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侥幸。

“唔…刀…我的刀…”微弱的呓语从苏柠唇边溢出,无意识的左手在木板边缘徒劳地摸索着。

萧绝冰封的眼底,异光爆闪!他沉声下令:“给她!”

王校尉立刻掏出那柄被布包裹的奇异小刀,放在苏柠冰冷颤抖的左手掌心。

冰冷的金属触感入手瞬间!苏柠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濒死的本能抓住了唯一的生机!她死死攥紧那熟悉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混乱急促的呼吸竟奇迹般地稍稍平缓了一线!虽然黑血仍在溢出,但那股急速流逝生命力的感觉,被这柄小小的刀硬生生抵住了!

“…清…创…引流…必…须…清除…感染源…”破碎的、带着奇异节奏的词语再次从她口中逸出。

“李老!”萧绝的声音斩断一切犹豫,带着孤注一掷的铁血决断,响彻营帐,“依据她所言!‘清创’、‘引流’、‘清除感染源’!用她的‘刀’!本王在此坐镇!救活她!” 那句“不需要神明”的宣言犹在耳畔,此刻他却命令所有人听从这濒死女子呓语中的“神谕”。矛盾,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手握刀柄,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向李医官和张永年:“动手!或,死!”

李医官浑身剧震!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奇异小刀,又看看苏柠肩头那片恐怖的紫黑,巨大压力几乎将他压垮,但一股被强行点燃的探索欲也在升腾。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张永年,声音带着命令:“拿烈酒!取最细的缝针和羊肠线!再取火盆、干净布!快!”

张永年面如死灰,看着苏柠紧握的手术刀,又触及萧绝那能冻结灵魂的目光,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侥幸。他哆嗦着去准备。

简陋污浊的木板床边,油灯昏黄的光线剧烈摇曳。萧绝如山岳矗立,阴影笼罩一切。李医官枯瘦的手微微颤抖,接过苏柠紧握的手术刀——这来自异世、冰冷纤薄的“凶器”。他用烈酒冲洗刀刃和自己颤抖的手指,又用火烧过,空气中弥漫刺鼻酒气。

“姑娘…得罪了!”李医官声音发紧,眼神却透着一丝决绝。他看向萧绝。

萧绝微微颔首。

李医官咬紧牙关,手术刀精准地切入那片焦黑卷曲的紫黑色伤口边缘!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恶臭的黑紫色脓血瞬间涌出!伤口深处,肌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如同被墨水浸染过的腐败色泽!

“呃啊——!”剧痛让昏迷中的苏柠身体猛地弓起,发出撕心裂肺的闷哼,冷汗瞬间浸透了她残破的手术服。

“按住她肩膀!”李医官急喝。王校尉立刻上前,大手如铁钳般稳住苏柠右肩。

李医官额头汗珠滚落,手术刀在苏柠的呓语引导下,凭借他毕生经验,小心翼翼地刮除那些明显坏死的、颜色异常的腐肉(清创)。每一下都伴随着苏柠痛苦的痉挛和黑血的涌出。

“引流…引出来…”苏柠无意识低喃,眉头紧锁。

“引流…引出来…”李医官重复着,目光扫过脓血。他拿起旁边一根在火上烧过的、中空的细鹅羽管(替代引流管),对准了创口深处一个持续涌出黑血的小孔,颤抖着将其小心地***。“放…放出毒血…”

黑紫色的脓血顺着鹅羽管缓缓流出,滴落在脏污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细微的白烟。帐内恶臭更浓。

随着坏死腐肉的刮除和脓血的引流,创口深处,一块尖锐的、因坠落撞击而碎裂的肩胛骨断茬暴露了出来!狰狞地刺在血肉中!

“骨…骨头…”李医官失声道。

“…对位…固定…”苏柠的呓语再次响起,微弱却清晰。

李医官眼中精光一闪!他明白了!他看向张永年:“取金疮药!快!最上品的止血化瘀生肌散!还有干净布…绷带!”

张永年慌忙翻找药箱,拿出一个褐色小瓷瓶和几卷相对干净的麻布。

没有现代器械,没有无菌环境,没有抗生素,甚至没有干净的纱布!但李医官已别无选择,也豁出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稳住苏柠的手臂,另一手用布裹住手指,在苏柠痛到极致的闷哼声中,精准而迅速地用力一推一按!

“咔嚓!”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骨响!

那突出的碎骨头茬被强行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呃——!”苏柠身体猛地一挺,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随即软倒,彻底昏迷过去。

就是现在!李医官毫不犹豫地打开那个褐色瓷瓶,将里面气味刺鼻、呈深褐色粉末状的金疮药,厚厚地、密密地倾倒在那个经过初步清创、引流、骨复位的狰狞创口上!药粉瞬间被涌出的鲜血浸透,变成糊状,覆盖住整个创面。

然后,他拿起麻布条,以一种古老而娴熟的包扎手法,一圈又一圈,紧紧地将苏柠受伤的右肩连同手臂一起牢牢固定、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厚厚的、稳固的“绷带夹板”!用物理固定代替了现代的内固定钢板!

整个过程中,苏柠紧握着手术刀的左手始终没有松开,指节因为剧痛和用力而泛着青白。那柄银亮的刀,成了她与死神搏斗的唯一锚点。

做完这一切,李医官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布袍。他看着那被厚厚药粉和麻布覆盖的伤口,又看向苏柠依旧苍白、却似乎不再如之前那般灰败的脸色(虽然还在昏迷),以及嘴角涌出的黑血似乎变少、颜色也略浅了一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将军…毒血引出了一部分,腐肉清掉少许,碎骨也已归位…金疮药已敷好固定…但此毒…实在诡异霸道…老朽…只能尽人事…”

萧绝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苏柠的脸。他看到了她整个过程中承受的非人痛苦,看到了她在昏迷中依旧用呓语指引着这场不可思议的“手术”,看到了那柄奇异的刀在她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的力量,也看到了李医官描述的那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好转”迹象。

他缓缓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冰冷的眼底深处,那层亘古不化的寒冰,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火星,产生了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痕。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工具的眼光,而是混杂了一丝…极其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震撼的涟漪。

“看住她。用最好的药。”萧绝的声音依旧冷硬,却少了那份绝对的杀伐,多了一份沉沉的重量。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张永年,“尤其…看好张医官。”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寒气森森。

“是!将军!”王校尉沉声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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