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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埋进棉袄里,眼泪滴在上面,好像还能闻到***味道。

香香的,暖暖的。

我想:我叫招弟,没有姓。

奶奶说“王”姓尊贵,我这样的赔钱货不配。

妈妈以前也没有名字,村里的人都喊她“招弟她娘”。

但从今天开始,妈妈有了。

她叫沈秋菊。

爸爸带我回了家。

刚推开大门,奶奶就冲了过来。

她叉着腰骂我,又骂爸爸:

“你疯了?把这个赔钱货带回来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爸爸抽了一口旱烟:

“老子不把她带回来,法院就把我抓进去!”

“该死的杂种,平时怎么不见你找老子?”

他心里有气,又一脚把我踹在地上。

“算了,反正凤霞也要生了,等坐月子的时候,让这个贱蹄子照顾……”

声音越来越小,爸爸和奶奶进了屋。

那天晚上,我睡在灶房角落的草堆里。

冬天的风很冷,从墙缝里钻进来,我缩成一团,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我不受控制的想起***怀抱。

她的怀里总是暖暖的。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抱着我,唱好听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那时候我不怕黑,也不觉得冷。

现在我只开心,爸爸和奶奶让我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进了院子。

她穿着花布衫,头发梳得光溜溜的。

奶奶见了她,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隔壁的婶婶对着我笑得不怀好意,她用胳膊肘碰我:

“招弟,你要有弟弟了,以后你爸和奶奶,就更不疼你了。”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从灶房搬到了牛棚。

后妈生了个弟弟,叫王子耀。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天连宰了两只鸡,给后妈补营养。

奶奶以前也对妈妈这么好过。

妈妈怀孕的时候,奶奶给她宰鱼吃,喂她羊奶喝。

直到我出生,奶奶扒开我的尿布,看到我是个女娃……

从那以后,妈妈连鱼骨头都没尝过是什么味儿。

弟弟出生后,洗尿布的任务交到了我身上。

冬天的水特别凉,肥皂打在尿布上,半天都不起沫。

一盆尿布洗完,我的手冻得又红又肿,半块肥皂也用完了。

后妈看见肥皂只剩一半,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腿上,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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