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竟然如此神奇？”

宋云祈第一次在皇上面前感受到了背脊发寒。

他向皇上用这一颗玛瑙石，许了这么个愿，希望以此娶许晚辞为妻。

但碍于许晚辞的身份，皇上觉得荒谬，宋云祈就说了很多许晚辞的好话。

“她虽然是女子，但舞姿绝佳，善于制香，甚至自己身上有异香被人丢弃，也不自暴自弃，反而学会了掩盖身上的气味。”

宋云祈越说越兴奋，却见眼前的皇上兴致竟然比自己还多。

男人的心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

皇上觊觎许晚辞。

可宋云祈收不回那些话了。

“云祈啊，这女子，就如同衣服，偶尔新鲜，久了就没用了。”

“但若是前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想这道理，你应当明白。”

宋云祈如今没有任何退路。

他若是真的继续迎娶许晚辞，不需要多久，皇上就会收回一切。

甚至是丞相府，他都没有信心能保下。

丞相府里，还有他那诵经念佛的娘，还有一整个府的下人。

他不是没想过找人代替许晚辞，可是他找不到会舞又会制香的女子。

好不容易他寻到了凝霜，她自小对香料就有所研究。

可她偏偏不是个会跳舞的料子。

这让宋云祈抓狂。

宋云祈无数次告诉自己，许晚辞自己都不在意，他没必要再为她考虑了。

可他就是不肯迈出这一步。

在他堵塞灰暗的一生里，许晚辞是唯一一个和他说过两次相信他的女人。

可这一次，他不敢让她再相信自己一次了。

他不能拿全府的命让她相信自己。

许晚辞今晚异常沉默，因为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第一次约宋云祈，约他今晚相见于正厅的方台。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便也由此结束吧。

宋云祈来了，他像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一般。

今日，他穿的衣袍正是与许晚辞第一次见时，穿的靛蓝色衣袍。

许晚辞一时间恍惚，坐在了宋云祈旁边。

这一次，她也是看客。

“当时，我其实压根不知道如何接近你，因为你当时已经喝了个大醉。”

“如果不是周博怀，我可能得过来倒酒了。”

许晚辞笑着，梨涡尽显。

皎洁的月光，和这温和的风将她衬得更加动人。

“其实你不觉得我和你很像吗？宋云祈。”

“我们都没得选。”

许晚辞真的很聪明。

但宋云祈没想过，许晚辞会认为自己没得选。

因为在他看来，他已经像是利欲熏心了一般。

就连周博怀都怀疑自己。

“其实，周博怀一直不相信你会这样。”

“这件事，是他告诉我的。”

许晚辞前两天陪凝霜一起买衣裙时，在衣裙里发现了一封信。

里头就是周博怀调查的真相。

宋云祈没想到周博怀竟然会去彻查这件事，明明自己的态度已经如此差了。

“云祈，我很羡慕你。”

许晚辞这么说着，看向了宋云祈。

宋云祈感觉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拥有周博怀这样的挚友。”

“也羡慕你，有我。”

宋云祈第一次在许晚辞面前哭了，泪水几乎流了满脸，他头一次如此失控。

但其实，他也憋闷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