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林皓叶蓁江柏川,书名叫《续命长生的游戏》,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叶蓁像一只受惊过度、躲回巢穴的幼兽,把自己关在市区边缘租住的一室一厅小公寓里,拉紧了所有窗帘。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光晕勉强照亮书桌一角。那台摄像机连接着电脑,屏幕上是暂停的画面——江柏川那张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又虚伪的脸。
她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每一次,听到那些对话,看到那个银色箱子,胃里都是一阵翻滚。恐惧并未消退,反而因为独处和反复咀嚼细节而变得更加具体、狰狞。但她心中,另一种情绪也在疯狂滋长——愤怒,冰冷的、掺杂着绝望和恨意的愤怒。
妹妹晚晚天真烂漫的笑脸,总是毫无心机地跟在她身后叫“姐姐”的样子,最后变成滩涂上那具肿胀腐烂、布满不明针孔和诡异斑块的躯体……这些画面交替闪现,折磨得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可是,能怎么办?把录像交给警方?她想起负责妹妹案子的那个老警官,看着她时那种混合着同情和公式化的疲惫眼神,还有那句“我们会尽力,但线索太少”。江柏川是什么人?柏康医疗,市里的纳税大户,慈善标杆,关系盘根错节。一段来源不明的夜间**录像,一个失踪两年、家族已近乎放弃追查的“已死”之人提供的证据?可能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自己就会先“被消失”。
给媒体?哪个媒体敢接?接了的,会不会转眼就把她卖了?
她像个困兽,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把这份证据,这个真相,用某种方式留存下来,公布出去,让更多人看到这片繁华下的脓疮。
她的目光落在电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上。里面有一些她以前做独立记者时积累的、关于临江市几个大家族边缘产业的调查碎片,当时觉得敏感没敢深入,现在看,或许能拼凑出一些背景。
还有网络。匿名论坛,加密频道,虚拟货币支付……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技巧,她并非完全陌生。
一个危险而模糊的计划,在她心中渐渐成型。她不仅要留下证据,还要……做点什么。为晚晚,也为那些可能正在遭受、或即将遭受同样命运的“耗材”和“废料”。
她坐回电脑前,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因为缺乏睡眠和极度紧绷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她开始敲击键盘,动作起初有些滞涩,随后越来越快。先备份录像,多重加密,分散存储在不同的匿名云空间和实体媒介里。然后,开始整理U盘里那些碎片信息,尝试勾勒“长生药”背后可能的利益网络和参与者。
这不是一时冲动,这是一场堵伯,赌注是她的命。但她觉得,自己的一部分,已经在码头仓库的那个夜晚,和妹妹一起死去了。剩下的这条命,总得用来烧点什么。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夜还很长。公寓楼下的巷子里,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停了很久,车里的人注视着那扇拉着厚重窗帘、透出微弱灯光的窗户,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只是监视。
更远处,林家大宅的侧楼,林皓轩的房间里,咳嗽声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和孤独。保姆靠在门外打着盹,没人注意到,少年偶尔睁开的眼睛里,除了病弱的痛苦,还有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早熟的沉寂和疑惑。他听到过走廊里,大哥和医生压低声音的交谈,听到过“适配”、“检查”、“特殊治疗”这些奇怪的词。他不明白全部,但本能地感到不安。
夜雾渐浓,渐渐吞没城市的轮廓,也吞没了无数在欲望、恐惧和黑暗中挣扎的秘密。寻找“长生”的盛宴刚刚拉开帷幕,而祭品,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摆上了餐桌。
夜雾浓稠如墨,沉沉地压在临江市的每一寸空气上。林家大宅那栋偏僻的侧楼里,林皓轩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干涩、破碎,在过分寂静的深夜里像濒死鸟雀的哀鸣。他蜷缩在宽大的丝绸被褥里,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嶙峋的脊背上。月光费力地挤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惨淡的、颤抖的白痕。
门外,守夜的保姆早就换成了父亲身边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中年男护工,此刻正靠在墙边,低垂着头,呼吸均匀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里面传来的不是痛苦的声音,而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林皓轩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浮雕花纹。高烧让他的视线忽明忽暗,那些扭曲的藤蔓和花朵仿佛活了过来,***,要将他吞噬。他听见了,就在傍晚,大哥林皓然和那个新来的、眼神像冰锥一样的白医生在走廊尽头的低声交谈。
“……匹配度……很高……罕见的低排斥反应……需要尽快……”
“……身体状况太差……直接灌注风险……”
“……老爷子等不了……必须试一试……准备好‘稳定剂’和‘促活素’……”
那些词语像冰冷的针,一针一针扎进他昏沉的意识里。他不完全懂,但十三岁的少年,生在林家这样的地方,对“价值”和“利用”有着近乎本能的早熟感知。他知道自己病了,病了很久,家里请了无数名医,用了数不清的昂贵药物,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地衰败下去,像一株不见阳光的植物,从内部开始枯萎。父亲病倒后,他这间病房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除了送饭和例行检查的护士,很少有人踏足。直到最近,大哥来得频繁了,带着那些眼神锐利、交谈时总避开他的医生。
一种比高烧更深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来。他想起很久以前,母亲还在世时,带他去水族馆,看到那些巨大的鲨鱼在水箱里游弋,冰冷,沉默,带着与生俱来的猎食者的漠然。大哥现在的眼神,偶尔落在他身上时,就像那样。
他想喊,喉咙却只发出嗬嗬的痰音。他想逃,四肢软得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睛,还徒劳地睁着,映着窗缝里那缕可怜的、属于外面自由世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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