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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惨白月光下一个没有嘴巴的女人正无声伫立着(黄英香叶)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惨白月光下一个没有嘴巴的女人正无声伫立着全文阅读

2025-10-18 11:44    编辑:夕渊

《惨白月光下一个没有嘴巴的女人正无声伫立着全文阅读》 小说介绍

主人公叫黄英香叶的是《惨白月光下一个没有嘴巴的女人正无声伫立着》,这本的作者是黄英香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惨白月光下一个没有嘴巴的女人正无声伫立着全文阅读》 第1章 免费试读

“妈妈,妈妈,”小黄英轻轻拽着母亲的衣服下摆,她的手在颤抖着。

黄英妈似乎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颇为疑惑地看向女儿,夜色很浓,月光惨白,

哗哗的流水声中传来女儿微弱的颤栗声,“妈妈,那个姐姐,她,

她没有……嘴……”说话的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名叫黄英,站在她身边的妇人,

这一年42岁,是黄英的妈妈。听到女儿说出这句话,黄英妈整个人好似触电一般,

寒冷、恐惧、颤栗,瞬间一起向她袭来,她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马灯,

豆大的火苗在马灯玻璃罩内突突地跳动着,一阵阴风吹来,火苗开始摇晃,

借着微弱的昏黄光晕,黄英妈“哎呀!”一声惊呼。——一张没有嘴巴的女人脸,

赫然映入母女俩急剧收缩的瞳孔中。1.八十年代初的荒滩村还是相当闭塞落后,

这里既不通电,也不通水,唯一的一条乡村土路蜿蜒着伸向远方,

小黄英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土路走到头就能看到跑得飞快的四个轮子的汽车啦,

只有坐上了汽车才能去到很远的大城市……”大城市是个什么样子,小黄英不知道,

但她很清楚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荒滩村,是个什么样子。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看似充满了田园诗意,其实暗地里不仅有纯朴善良,也有恃强凌弱。

这一点,尤其在每一年的“抢水季”体现得尤为明显。2.荒滩村地处丘陵地带,

只有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河通过村子,每逢农田耕种,倘若老天不下雨,

整个村子的农田灌溉就全指着这条河从上游放水。完全指着老天爷下雨毕竟是靠不住的,

因此每一年围绕着这条河,放水灌溉,几乎就变成了抢水。上游来水时间短,水量有限,

而且这些水又是村集体每家每户凑钱得来的,村民们就变得格外珍惜,谁家的农田抢到了水,

谁家庄稼地就不愁一年的收成。为了抢水,村民们通常会闹出大大小小的矛盾,

有的甚至大打出手,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这个时候,谁家男人多,谁的胳膊更粗,

就显出优势来。这一年的夏天,眼见农田里的水稻正在灌浆,正是禾稼急需喝水的时候,

可是一连好多天,天空几乎看不到一片乌云,白花花的毒太阳炙烤着大地,

农田里裂出了一道道令村民们心惊肉跳的裂纹。这天晚上,队长召集村民开会,

会场临时设在许老三家。小黄英的父亲去世得早,孤儿寡母的,

反正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没啥事可干,索性跟着母亲一起来到许老三家开会。

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四方大脸,皮肤黝黑,他凑近桌子上的煤油灯,

将灯芯火焰拧高,点燃了嘴里的烟,“啪叽”深吸一口,浓重的烟雾里,

队长的脸变得模糊起来,烟雾背后传来队长的声音:“呃……这个这个……静一静,

大家伙都静一静……今年这个抗旱形势大家也都看到了吧,没别的,

今年夏季放水抗旱的钱交上来吧——我这边也好往上报……”会场立马响起一片嗡嗡嘤嘤声,

很快,大家纷纷向队长所在的那张长条桌走去,小黄英的母亲也跟在人群里,

大家纷纷将凑齐的钱交给了队长。就在众人闹哄哄交钱的时候,

许老三家的窗户外映出了一张惨白的人脸。3.也不知怎地,

夹在人群里的小黄英下意识地朝窗户外扫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小黄英“啊”地一声尖叫,

母亲也被女儿这一嗓子给吓得一哆嗦,又惊又怒地责备道:“死丫头,你叫什么?!

”所有在场的人都向小黄英投来疑惑的目光,顺着小黄英手指的方向,

众人看见窗户玻璃上正无声无息地贴着一张煞白的人脸,光线昏暗,看不分明,

只隐约看出那是一张老人的脸。队长一个眼神,身边一个小伙子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片刻之后,那小伙子进来了,他的左手牵着一个人,大家伙一看,都吁了一口气。

队长走上前,亲切地说道:“香叶奶奶,您怎么一声不吭站外面?

这大晚上的怪吓人的……”队长称呼的香叶奶奶,是李香叶的奶奶,是小黄英家的邻居,

三个多月前,在春季抢水的一天夜里,李香叶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说香叶是受不了这种日子,学着她爸爸的样子,狠心丢下了奶奶,

一个人去了南方;也有人怀疑是掉水里淹死了。可村里组织大家伙一起搜寻,也没查出头绪,

直至河水见底连个影子也没见到,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倾向于前一种可能——香叶去了南方。

唯独两个人觉得香叶并没有走,她们始终觉得香叶一定还在荒滩村。这两个人,

一个是香叶奶奶,另一个就是十分同情香叶的黄英。小黄英之所以同情香叶,

一是出于她内心的纯朴善良,另一方面也颇有同命相怜的意味。

相较于小黄英与母亲相依为命,香叶的身世则更为可怜,她的父母一心想生个男孩,

结果她的母亲在一次难产中没来得及送往镇上,就死在了路上,而她的爸爸则心灰意冷,

一心想着离开荒滩村,在一个清晨,背上一个编织袋走出了家门,从此杳无音讯,

村里没人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死是活,从此只留下香叶跟着奶奶一起在贫苦中度日。

香叶比黄英长两岁,平日里黄英一直叫她姐姐,香叶奶奶上了年纪,

平时家里有较重的力气活只要让黄英看到了,就会主动喊来自己的母亲,帮着香叶一起料理。

每年到了抢水季,黄英更是急切地帮着母亲打水灌溉,好在自家的田亩并非太多,

一忙完就会拽着母亲去帮助香叶,每每这时,母亲只能苦笑埋怨道:“臭丫头,

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你的妈妈呀。”而黄英则会一本正经道:“谁说的?

我是在心里心疼你的,可是香叶姐一个人如果抢不到水,她家的地就荒啦,

那香叶姐和奶奶就会饿肚子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年,从香叶水汪汪的眼睛里,

村里人能看出她对母女俩的感激。可是黄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

这样的生活会在这一年的春季抢水戛然而止——自那天晚上后,她再也没有见到香叶姐。

可是自从香叶失踪后,

黄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香叶姐似乎就在离她不远的某个地方,她从未远离。

香叶奶奶用她那双混浊的眼睛扫视着屋内众人,一边看一边喃喃道:“你们谁看见我香子啦?

好心人呐,帮我找找我香子吧!昨天晚上我还梦见我香子来着,我可怜的香子,

她一个劲地冲我说:‘奶,我冷,我好冷’……”这大晚上的,

一个面色惨白的老人仿佛呓语一般,自顾说着这些子虚乌有的话,

不禁让在一旁的一屋子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后背直冒凉气。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人想孙女想魔怔了,一个个摇着头走向了屋外。不经意间,

黄英看到走在人群中的孙大个子忽然浑身一颤,他好像看见了什么,顺着孙大个子的目光,

黄英看见香叶奶奶那双昏黄的老眼好像正阴冷地注视着孙大个子,一眨也不眨。

4.孙家在荒滩村可谓一霸,除了村长不敢得罪,就连队长他也不放在眼里,

仗着家里弟兄五个,个个身大胳膊粗,平时横行乡里,

尤其这个排行老大的孙大个子——孙正海,更是仗势欺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孙大个子用力甩了甩脑袋,然后又用力揪了下自己的头发,

离他不远的小黄英听见孙大个子嘴巴里嘟囔着:“个老不死的——难道是老子看花眼了?

”村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上游来水。夜深了,

黄英躺在母亲身旁,轻轻叹息了一声:“妈妈,估计明天上游就会来水了,

到时候各家各户都在抢水,香叶奶奶一个人可怎么办呐?

要是香叶姐姐在就好了……”黄英娘叹息着:“这是造的那门子孽,这孩子到底去哪了呢?

”黄英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渐渐地,身旁传出母亲轻微的鼾声,

黄英翻了个身,困意袭来,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

仿佛有抽泣声断续传来,黄英侧耳仔细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是香叶姐,香叶姐,是你吗?你在哪儿?快出来啊?夜太黑了,虽然看不见,

但黄英能感知到香叶姐似乎离她不远,可香叶姐为什么不说话呢?为什么要哭泣呢?

这么长时间了,能回来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黄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

她大喊着:“姐姐,姐姐,”她伸手去拉香叶姐,然而却扑了个空——她猛地坐起,

汗水已经湿透了衬衣。原来竟是一个梦。母亲点亮了煤油灯,坐到女儿身边,

拿起蒲扇轻轻为她扇着风,“又梦见你香叶姐了?”母亲柔声问。

黄英疲惫地将头靠在***肩膀上,无力地点了下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母亲轻叹一声,轻声劝慰着:“村里老人们不是说过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事了,

没事了。”每个孩子都是从***怀里来到这个世上,因此无论何时,

***怀抱永远是这世上最温柔慰藉的心灵港湾。在习习凉风中,

黄英在***怀抱里真正睡着了,这次她睡得很踏实。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

母亲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轻声呢喃:“都成大姑娘了,还像小时候要妈妈抱着才肯睡呀?唉,

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妈妈呀?”5.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没有等来上游来水的消息,

却意外听到了从孙大个子家传出的哀嚎。村民们都颇为惊诧,不知这孙家发生了什么事,

纷纷跑向孙家去看热闹。黄英正在灶下帮着母亲烧火煮稀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连忙起身从灶间跑去堂屋,打开门,看见是翠翠阿姨。这个翠翠名叫孙翠翠,

和孙大个子是本家,跟黄英家住得不是太远。翠翠一脸的眉飞色舞,“英子,你妈呢?

”“我妈在掏咸菜,翠姨。”孙翠翠扭着屁股就走进了灶间,

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喊着:“姐呀,你在忙啥呢?——出事啦,

孙家出大事了……”黄英妈看见孙翠翠走进来,连忙拿过一条板凳,示意坐下说。

孙翠翠想笑,可又想硬憋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乐了,她捂着嘴咯咯笑着,

然后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声音说:“姐,你还不知道吧——孙家一大早就接到他家亲戚报信了,

说是他家老三和老五在城里工地上给摔死啦!”黄英妈一脸惊诧,“啥?一下摔死俩?

”孙翠翠一瞪眼,“可不,他家这个亲戚当时和孙家老三、老五在一个工地干活,

忽然听到轰隆一声,紧跟着他家这个亲戚就看到,工地吊装护栏那边掀起了很高的尘土,

等专业人员过来清理现场时才发现,孙家老三和老五已经被钢筋水泥压得没了人样。

”“啥时候的事?”黄英妈一脸难以置信。孙翠翠:“就是昨个下午,

他家亲戚赶的最后一班长途车,连夜回来报信。”黄英妈***胸口,吁了口气,

“怪不得一大早好像听到孙家那边闹哄哄的,还以为他家又在欺负别人,忙着吵架呢。

”孙翠翠又乐了,“我还以为他们家在杀猪呢,嚎得真难听。”黄英妈嗔怪地白了对方一眼,

又问:“那尸首等他家人去处理?”孙翠翠收起了笑意,“听说暂时放在殡仪馆,

应该是等孙家人过去处理吧?”她看着黄英妈,面色稍微显得严肃起来,“姐,

你说这孙家一下没了俩,这下工地会赔不少钱吧?”黄英妈站起身,责怪道:“瞎想什么呢?

人家那可是两个大活人没了。”翠翠一脸埋怨,“姐,你家平日里没受过那家人的欺负,

替他孙家说话?……”黄英妈没吭声,盛了碗刚熬煮好的稀饭,

又用筷子夹了点咸豆角、萝卜干之类的点缀在碗里,递给孙翠翠。孙翠翠接过来,

大模大样的吃了起来。6.孙家放出话来,就算要办丧事,也得等抢完水再办,抢水是大事。

当天夜里相安无事。太阳升起来了,划过中天,又缓缓西沉,暮色里,

各家各户茅草屋顶的烟囱里缓缓升起炊烟。天色近黑的时候,屋外传来队长的声音,

队长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呼喊着:“上游水来了,

各家各户赶快出门准备接水咯——”随着队长的呼喊声,屋外传来村民们出门的嘈杂声。

黄英闻听,心里咯噔一下,从小到大,一听到“接水”二字,就如同条件反射般,

一股紧张感立马袭上心头。晚饭是来不及吃了,黄英娘紧张地看着黄英,说道:“英子,

今天夜里看样子是没空睡觉了,咱娘俩给自家田里放满水,

还得帮着给香叶家的田里放水……”黄英坚毅地点了下头,说:“妈,

要不咱先给香叶家放水,完了再放咱家的?”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娘。黄英妈略加思忖,

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点了下头,“行,就这么办吧。”这个时候,

香叶奶奶拄着一根树棍缓慢的走了进来,黄英妈看出了老人心里的焦虑,正准备开口,

黄英跑过去扶着老人道:“奶奶,您放心吧,我跟我妈商量好了,先给您家的田里放满水,

然后再放自家的。”老人的眼里渗出几滴混浊的泪水,她颤抖着布满皱纹的嘴唇,

感激地说着:“你们孤儿寡母的,我老了,不中用了,还要给你们添麻烦,难为你了,大姐,

”香叶奶奶走过去握住黄英娘的手,说着又看向小黄英,“难为你了,英子,我的好孩子,

要是你香叶姐在家该多好,这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说着竟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黄英妈见状,忙抚慰道:“香子奶奶,您说哪的话,远亲不如近邻嘛,再说了,

就算我不帮你,我这丫头也不同意不是……”黄英连忙过去搀着老人:“奶奶,

接水放水的事您就放心吧,您安心回家睡觉,我和我妈这就出门给你家田里接水。

”香叶奶奶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嘴里喃喃自语着:“多好的娘俩啊,多好的英子啊!

不沾亲不带故的,主动帮我这个孤老婆子,

唉……”7.水车是当地老辈人土法制作的一种类似水泵功能的抽水工具,

主体部分均为木质结构,长约***米,宽约四五十公分,外侧两片长板,

里面由每隔二十公分的木质扇页组成,其车首部位两侧分别各有一个转轴,操作时,

两边各站一人,用木制手柄——相当于操纵杆,钩住转轴轴芯,来回拉动轴芯,

水车内的木制扇页就会呼噜噜地转动起来,如此循环往复进行拉动,

水就会被水车从低处抽至高处,最后顺着沟渠流入农田。不过,这描述起来看似简单,

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极其艰辛,极其耗费体力,哪像现代——只要给电动水泵插上电,

那白花花的水花就会欢快地流入田间地头——那个时候抽水的个中滋味,

恐怕只有当事者才能深切体会。黄英看着母亲吃力地扛起七八十斤重的水车,

内心止不住地涌动着酸楚,她不明白,母亲娇小的身躯是如何负担起这庞然大物的。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像是挂上了一层湿气。正行走间,

迎面来了个人,来人步履缓慢,嘴里的烟头忽明忽暗,黄英妈因为身负重物,

只顾着低头看路,并未注意到对面的情况,正吃力的自顾走着。跟在一旁的黄英眼尖,

小声说:“妈,是陈瞎子。”黄英娘连忙往旁边闪了闪,继续向前走着。“我不瞎,

不用给我让路。”陈瞎子沉声道。黄英有些尴尬,感情这老头耳朵还挺灵的,

只好对着陈瞎子“呵呵”尬笑了一声。陈瞎子在荒滩村平时务农,

农闲时也搞点副业——给人算命看风水之类的,之所以有“陈瞎子”这么个外号,

是因为他在给人算命时总是闭着眼,看上去就像个瞎子,久而久之,

陈瞎子的外号就这么传开了。“英子娘,你娘俩这是去给田里打水?”陈瞎子主动搭讪。

“是的,叔”,黄英娘略停了下脚步。“我看今天晚上居然出了毛月亮,这四周还起了雾气,

这种天气,往往阴气极重,这大晚上的,你娘俩单独在野外可得格外当心点。

”陈瞎子凝色道。肩上的水车实在太重,压得膀子火辣辣的疼,黄英娘不敢耽搁,

连忙一迭声地说:“好嘞,好嘞,知道了,叔,”说着匆匆向前走去,

黄英扛着铁锹和水车手柄,跟在后面冲陈瞎子摆摆手,说道:“伯伯,我们要去忙了,

您慢着点。”陈瞎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了。8.上游来的来水量很大,也很急,

清澈的生命之水,汩汩流淌着,顺着人工河打着旋注入荒滩村那几口水塘。

一时间各家各户都忙着从水塘里放水,抽水。因为上游来水是定量的,交上去多少钱,

给多少立方的水量,这样做的好处,是不至于多给,无处储水,从而造成短时间的浪费,

毕竟旱季抗旱,急需水的地方太多,远不止荒滩村一个自然村。在这个毛月亮,

雾气蒙蒙的夜晚,一年一度的夏季抢水,就这样紧张忙碌的展开了。

黄英帮着母亲架好了水车,整理好了水沟,母女二人将水车手柄套挂在车首的木制转轴上,

随着水车各个传动机构开始转动,水塘里的水被哗哗地吸了上来,流入水沟,

汇入香叶家的水田。平日里人们集中在村子里,看似人很多,但一旦分散至空旷的田野,

就显出形单影只来,通常走出老远也碰不到一个人,更遑论在这夜间。周围静极了,

除了水车的摩擦声,以及时不时抽出水的哗哗声,只有偶尔不知名的怪鸟,

突兀地发出“哇”的一声怪叫。黄英感觉不到害怕,因为有妈妈和她在一起,更是因为这水,

对自己和香叶家意味着什么。黄英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尽管两个臂膀酸疼难忍,

她还是咬牙坚持着,豆大的汗珠从头顶顺着发丝滚落下来,迷住了眼睛,

汗水的咸涩刺痛了眼睛,迫使她不断地用力眨眼,但她没有去擦一下,她心疼妈妈,

担心自己这边一停,妈妈就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重量。“咕噜噜,

咕噜噜……”由于晚饭没吃,加之长时间的重体力消耗,黄英的肚子发出了抗议。“饿了吧,

英子?”问话时黄英妈依旧埋头不停来回拉动车把。黄英同样奋力拉动着车把,“妈,

你饿不饿?”“傻孩子,能不饿吗?再忍忍吧,眼看你香叶姐家的田里,水就快注满了,

等轮到我们家田打水,咱再吃饭。”黄英开心道:“妈,我要吃糯米糍粑。”“好,

等会儿妈回去给你做。”哗哗的流水声停了下来,香叶家的田地里终于注满了水,

这下该轮到自家田里打水了,好在两家田地距离并非太远,无需走太远的路,

只需将水车重新挪个位置,再清理一下沟渠即可。黄英帮着母亲忙前忙后,

等一切就绪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半夜,这个时候,月亮几乎完全被黑云吞没,天更黑了。

黄英妈就着水车里残存的一点水,洗了洗手,说:“英子,你守在这里,

我这就回去给你做吃的。”黄英答应着:“哎,好嘞,妈,”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补充了一句,“天黑,你慢点,记得多做点……”远处传来母亲回应的声音。待母亲走远,

黄英忽地一怔,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涌上心头,自己为什么要让母亲多做一点呢?

这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9.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黄英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饥饿了,

她隐约觉得一股恐怖阴森的气息正在愈发的浓烈,四周的影影绰绰变得恐怖而狰狞,

此刻的黄英已经没有了妈妈刚离开时的淡定,

因为变得紧张而急切盼望着妈妈能快点回到这里。黄英一把拿过铁锹,死死地攥紧,

手心里不断有冷汗渗出。正在这时,水塘里不知什么东西在剧烈拍打着水面,

发出哗啦啦的巨响,神经紧绷的黄英急忙转过头看向水面,可是天太黑,

水面又凝出浓重雾气,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大鱼吗?不可能呀,

要不是这次上游来水,这水塘到现在还是底朝天,布满了干涸的裂纹;即便是上游放水,

也是通过机房泵站的过滤,就算有大鱼也过不来呀,又怎么会有大鱼呢?

黄英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那这声音是从何而来呢?黄英百思不得其解,她紧攥铁锹,

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现在只希望妈妈能快点回来,

带着她心爱的糯米糍粑快点来到她的身边。巨大的声音忽然响起,又骤然而息,

空旷四野重又归于沉寂。小黄英依旧紧张地注视着周围一切,不敢有丝毫懈怠。

10.夜色深沉,雾气凝重。倏而,自夜色迷雾中,幽幽走出一道人影,无声无息,

感觉就像是飘出来的。黄英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嗓音都变了调,

她哑着嗓子厉声喝问:“谁?你是谁?”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人没有任何回答,

感觉这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否则怎么会发不出一丝声响?甚至连走动时也是悄无声息的,

难道这人的两只脚是悬空着的?想到这,黄英浑身的汗毛都要站立起来,她的瞳孔急剧收缩,

一声仿似银圆敲击般的哨音自后背直冲天灵盖,要不是扶着铁锹,

她的两条腿几乎要瘫软下来,立在原地,好似抽走了魂魄,根本无力挪动寸步。

但好在那人并没有继续走向黄英,而是动作僵硬地拾起地上的水车手柄,套上转轴,

开始拉动水车。呼噜噜……呼噜噜……一下,两下,三下……伴随着水车内部轴页的转动,

水塘里的水开始被吸上来,流入沟渠,汇入黄英家的稻田。这可真是个怪人,

闹了半天原来是来帮自己打水的,黄英长吁一口气,方才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她仿佛虚脱般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地面的潮湿略带一丝清凉传入小黄英的身体里,

让她瞬间清醒了些,她凝神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个怪人,无奈光线实在太暗,

根本无法看清那人的真实面目,有心想要走近些,

可又不敢轻易去接近一个完全不了解的怪人,

只能借着微弱天光依稀辨别那人的大致轮廓:那人的身形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头发很长,

贴至脖颈,单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且年龄不会太大。既然同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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