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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决和傅深结婚七年,他们的婚姻始于家族联姻。

一开始,彼此全然陌生,爱都不做,更不用说要孩子,后来,他们在细水长流的生活中爱上彼此,两人都还年轻,没人特意提起过要孩子的事,他们就如此过了七年的二人世界。

今天,是傅深第一次提要孩子的事,他期待地看着温决。

温决松开勺柄,抬头轻轻一笑。

“好。”

个屁。

傅深霎时喜上眉梢,丝毫没有发现温决毫不掩饰自己笑意不达眼底的虚假笑意。

……

温决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她漆黑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在宝蓝色的绸缎睡衣上晕出一片水痕。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绸缎睡衣的宝蓝色将她原本就白的皮肤衬得更白,再加上浴后的蒸汽使她细腻的皮肤熏出粉色,她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极了。

傅深在别墅的其他浴室洗漱完毕,此刻正穿着睡袍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

他有健身的习惯,身材保持得十分好,身高腿长,面容英俊,再加上常年身居高位,整个人气势很足。

但当他面对自己的妻子时,浓郁的上位者气势全被它的主人收敛得一干二净。

像雄虎收起了利爪。

这是他一天中最温和柔软的时刻。

独属于他的妻子。

小别胜新婚。

傅深见到浴后的温决,不出意外地心动了,他走上前,一把搂住温决纤细的腰,带着几分急切地把头埋进妻子的脖颈处。

但在他高挺的鼻梁即将触碰到妻子细腻的肌肤时——

温决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他肩膀上。

——动作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推开他。

傅深感受到妻子的拒绝,欲求不满地抬起头,但手并未离开妻子的腰身。

温决脸上带着他最着迷的温柔笑意,缓缓开口。

“抱歉,我今天太累了。”

他们结婚七年,属于老夫老妻,偶尔会因为其中一人要加班或者当***较疲惫,想睡得更好些而分床睡。

“睡个好觉,好梦。”

傅深站在房门前,恋恋不舍地在妻子脸侧印下一吻。

温决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你也早点休息,我记得你明天有场商业谈判要忙。”

“好。”

傅深松开温决,“要记得梦见我。”

“我尽量。”

温决笑着说完最后一句俏皮话。

片刻后,房门关上,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

凌晨一点,万籁俱静。

温决和傅深都是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他们没有请住家保姆,家里的阿姨忙完晚饭就下班回家了。

此刻的半山别墅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人,傅深正在深睡,而温决却掀开了自己温暖的被子。

她随手拿起一件厚实的睡袍,裹紧自己,在寒意渐起的秋夜保留住自己宝贵的温暖体温。

随后,她拧开房门,轻手轻脚下楼。

今夜睡在沙发上的娇娇,听到声响,警觉地站起身,见来人是妈妈,下垂的尾巴瞬间上扬,它下意识要叫出声——

温决在唇前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它噤声,娇娇见状,听话地轻轻“呜”了一声,又乖乖趴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妈妈,尾巴轻甩。

温决对娇娇笑了下,没有开灯,就着明亮的月光走到大门口的实木衣帽架旁。

深棕色的衣帽架隐在黑暗里,差点让人看不见,上面挂着傅深今天进门时脱下的羊绒大衣。

温决面无表情地站在明暗交界处,伸手拿下那件羊绒大衣。

她今天特意私底下跟家里的阿姨说,傅深这件羊绒大衣他明天还要穿,今天不用送去清洁。

阿姨直接应下了。

衣帽架上挂着的羊绒大衣随着一只白皙的手,来到明亮处,月光下,一根微曲的黄发在反光。

温决将它缓缓抽出。

——金黄的卷发在她指间缠绕。

她静静看了金黄卷发片刻,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委屈,会难过,会不解……但当所有情绪同时降临时,竟变成了……

——她想笑。

于是,她笑了。

只是这笑在月光下,有些让人心疼。

娇娇一直在留意***情绪,它的鼻头耸动几下,嗅到了不好的气味,轻巧跳下沙发,几乎没有发出动静。

温决随手将金黄卷发甩落在地,随后,把那件羊绒大衣的衣领凑到鼻前。

——果然,她闻到了一股更明确的香水味。

羊绒大衣上的味道比丈夫衬衫上的味道要重得多。

温决认出这款香水是法国品牌EssentialParfums旗下的BO***IMPERIAL(帝国之木)。

她本不了解香水,但她去年新招的助理是一位狂热的香水爱好者,她时常会在工作之余跟她分享自己的藏品。

去年,她们一起去法国出差,助理恰好买了一瓶帝国之木。

帝国之木的香味很特别,雪松木香中含着辣罗勒和胡椒的辛香,同时还带着葡萄柚和花朵的清香,香味很特别,温决闻过一次就记住了。

现在,这股特别的味道出现在傅深身上。

如此特别的味道,好像深怕别人发现不了。

而这个“别人”,当然是指他的妻子。

不知为何,温决心里突然冒出一句歌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思忖到这里,温决又笑了。

真有意思。

无论是突然提议“要个孩子”心思深沉的傅深,还是这股香水味背后迫不及待的主人——

都太有意思了。

如果说衣间的金黄卷发是无意间勾上的,是意外,那这股气味浓重的香水味,也是意外吗?

整理好思绪,温决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将羊绒大衣挂回原处,娇娇蹲在她脚边,担心地低声“呜”了一声。

听到声响,温决蹲下身,温柔地揉了揉娇娇柔软的耳朵。

“娇娇放心,我没事。”

娇娇用大脑袋蹭了蹭***手,轻轻地撒娇和安慰。

“娇娇。”

温决的手移到娇娇的脑袋上,顺着它的脑袋,从上一路摸到它的背部,突然问出一个在无数小孩心中如噩梦般存在的问题——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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