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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凌素,一个平平无奇的散修。平生最爱干的事,就是琢磨天道。他们都说天道无情,

以万物为刍狗。可我总觉得,这话说得有点糙。那天,九天神雷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要劈死一只叫“归元麟”的神兽。所有神仙都说,这是它的劫,是天道秩序,谁都不能插手。

我看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没忍住,伸手捞了一把。结果,

天庭的问罪书比下一道神雷还快。执法天君苍衍,那个三界公认的“天规活字典”,

亲自把我押上了九重天的审判台。他说我扰乱天道,罪该万死。他大概以为,我会跪地求饶,

或者痛哭流涕。可惜了。我这人,天生就不会哭,就爱讲道理。于是,

在那座据说从未有人能活着走下来的审判台上,我清了清嗓子。“天君大人,

关于天道这个事儿,我想跟您聊聊。”后来,他们都说,是我把天道聊活了。其实不是。

我只是把那些装睡的神仙,给聊醒了。一、天雷劈歪了,锅扣我头上了我叫凌素。一个散修。

今天可能是我修仙生涯的最后一天。我正被两条刻满了天道符文的锁链捆着,

跪在九重天的审判台上。这地方真冷。地面是用万年玄冰铺的,冷气顺着膝盖骨直往上钻。

周围站满了天兵天将,一个个面无表情,跟冰雕似的。正上方,坐着个男人。执法天君,

苍衍。三界之内,他就是“规矩”的代名词。听说他笑一次,南天门都得开裂。“凌素。

”他开口了,声音跟这玄冰地面一个温度。“你可知罪?”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长得挺好看,就是一脸“三界都欠我钱”的表情。我说:“我救了个小东西,这算罪吗?

”苍衍天君的眉毛都没动一下。“你救的,是应劫之兽,归元麟。”“它的命数,

是在昨日的神雷劫中消亡,这是天道为它写好的结局。”“你,一介散修,强行干预,

逆天改命。此为大罪。”我听笑了。“天君大人,天道还会写剧本呐?那它文笔怎么样?

”“放肆!”旁边一个神将厉声呵斥。苍衍抬了抬手,那个神将立刻闭嘴。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块石头。“巧言令色,无用。证据确凿,天规森严。

”“你扰乱天地秩序,动摇因果根本,本君今日便要正法于你,以儆效尤。”他说完,

就要扔下那块代表判决的令牌。我赶紧开口。“等等!”他的手停在半空,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还有何话说?”我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被捆得发麻的手腕。

“天君大人,判我死可以,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你说我扰乱了天地秩序,

可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维护秩序的人呢?”这话一出,整个审判台都安静了。

那些冰雕似的天兵天将,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震惊。苍衍天君也眯起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意思就是,你们都搞错了。

”“昨天那场天劫,根本不是要劈死归元麟。”“它不是在渡劫,它是在……求救。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昨天,

我在昆仑山顶采药,亲眼看见了那场所谓的天劫。九道神雷,一道比一道粗,

追着那只还没成年的归元麟劈。小家伙浑身是血,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看热闹的神仙不少,一个个都在那儿摇头晃脑,

说什么“天命难违”、“可惜了这身好根骨”。我当时也觉得,这小东西完蛋了。

可就在最后一道神雷劈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看见那归元麟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

没有绝望。只有……哀求。它不是在看天,也不是在看雷。它在看周围那些袖手旁观的神仙。

它在看我。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什么“天命”、“秩序”全没了。我只知道,它想活。于是,

我想都没想,就把刚采到的护心莲扔了过去。莲花爆开,护住了归元麟最后一丝心脉。

神雷落下,把它劈了个半死,但命,保住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我成了天庭的头号罪人。苍衍天君听完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求救?凌素,

你以为天道是什么?是你家后院的池塘吗?”“天劫就是天劫,是清理,是淘汰。

是维持三界平衡的铁律。”“你的怜悯心,在天道面前,一文不值,甚至可笑。”我点点头。

“说得好。天君大人果然是懂天道的。”“那我想请问一下,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二、我想跟天道聊聊,

它没空苍衍天君显然没料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在他看来,

这就像一个凡人问他“人为什么要吃饭”一样愚蠢。他沉默了片刻,

才用一种教导无知小儿的语气说:“天道,是规则,是秩序,是万物运行的根本。

”“日升月落,四季更迭,生老病死,皆在其中。”“它公正无私,至高无上。

”我听得很认真,然后提出了我的第二个问题。“那,天道有感情吗?”这个问题一出,

周围的神仙们开始交头接耳。“这散修疯了吧?敢跟天君讨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天道当然无情啊,这还用问?”苍衍天君的脸色沉了下去。“荒谬。天道若有情,

何以维持公正?它视万物为刍狗,不偏不倚,方为大道。”“好!”我大声叫好,

把他都吓了一跳。我笑着说:“天君大人这句话,我太赞同了。”“天道无情,

视万物为刍狗。”“那请问,既然是刍狗,为何又要降下天劫,特意去劈死其中一只?

”苍衍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不是特意,那是它的命数到了。万物皆有定数。

”“定数是谁定的?”我追问。“自然是天道所定。”“一个无情的东西,会这么闲,

挨个给世间万物排档期,告诉你什么时候该出生,什么时候该死吗?”“它图什么?

业绩考核?还是就喜欢听个响?”“你……”苍衍天君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语塞。

他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审判过的神仙妖魔不计其数,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就像一个程序员,被人追问代码的哲学意义。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天君大人,

我们换个思路。”“您刚才说,天道无情,对吧?”他冷着脸,点了点头。“那我再问您,

一个无情的东西,为什么要创造出我们这些有情的生命?”“它创造了我们,

让我们懂得喜怒哀乐,懂得爱恨情仇,懂得生离死别,然后又告诉我们,它对我们这些感情,

毫无兴趣,甚至觉得是累赘。”“这不奇怪吗?就像一个厨子,费尽心思做了一桌子菜,

然后跟客人说,我其实对做饭没兴趣,你们吃不吃都行,反正最后都得倒掉。

”“这厨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噗嗤。”下面有年轻的小仙官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即又赶紧捂住嘴,吓得脸都白了。苍衍天君的脸,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是黑。

像锅底一样黑。他一拍桌子,整个审判台都震了一下。“一派胡言!你在偷换概念,

亵渎天道!”我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只是在请教问题。”“这些问题,

我想了很久了。本来想找天道本人聊聊,可它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没给我这个机会。

”“今天见到您,您是天道在三界的代言人,我可算找到组织了。”“您得给我解惑啊,

不然我死不瞑目。”我这番话,说得又诚恳,又气人。把苍衍天君架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他要是回答不上来,他这个“天道代言人”的权威性就要打折扣。他要是跟我辩论,

就等于把我这个阶下囚,放在了跟他平等的位置上。他死死地盯着我,过了好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本君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救下归元麟,

无论你如何狡辩,事实就是,你改变了它的命数。这,就是对天道最大的挑衅。”我笑了。

“天君大人,您又说错了。”“我没有改变它的命数。”“我只是……帮它完成了它的命数。

”“它的命数,不是死。而是……活下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审判台上,

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苍衍天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三、天道剧本里,

我才是主角“你说,它的命数是活下去?”苍衍天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凌素,你是被神雷劈傻了吗?九道神雷穿心而过,

这是活下去的命数?”我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因为那九道神雷,

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刑罚之雷。”“天君大人执掌天规万年,应该知道,真正的灭绝神雷,

是什么颜色吧?”苍衍一愣。下意识地回答:“紫金色,蕴含混沌寂灭之气。”“没错。

”我接口道,“可昨天那九道神雷,是什么颜色?”他皱眉回忆了一下:“银白色。”“对,

银白色。而且雷光之中,没有丝毫寂灭之气,反而充满了……生机。”我说出了我观察到的,

最关键的一点。“那雷劈在归元麟身上,看似皮开肉绽,实际上却是在淬炼它的筋骨,

激发它血脉最深处的力量。”“那根本不是天劫,那是……天赐。”“荒唐!

”苍衍天君立刻反驳,“天赐岂会如此痛苦?又岂会招招致命?

”“那就要问问归元麟这个种族了。”我把话题引向了关键。“天君大人,

您知道归元麟是什么吗?”“上古神兽,血脉罕见。”他回答得很快,显然是知道的。

“不只是罕见。”我摇了摇头,“归元麟,是天地间‘生机’二字的具象化身。

”“它若存在,则万物繁盛。它若消亡,则天地凋零。”“它每一次的成长,

都需要海量的生机能量来推动。而这种能量,平时是温和的,无法**它进阶。

只有通过神雷这种最爆裂的方式,将生机之力压缩到极致,瞬间灌入,才能助它打破桎梏。

”我顿了顿,看着满脸愕然的苍衍天君,抛出了我的结论。“所以,那九道神雷,

是天道送给归元麟的‘补品’。”“但这个‘补品’,药效太猛。归元麟自己,扛不住。

”“它需要一个外力,帮它护住心脉,引导这股力量。”“这才是它向周围求救的真正原因。

”“它不是求别人救它不死,而是求别人……助它成道。”整个审判台,鸦雀无声。

所有的神仙都傻了。他们看了一场热闹的天劫,结果我告诉他们,那不是行刑,那是喂饭?

而且还是最高规格的“天道亲喂”?苍衍天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

却找不到任何话语。因为我说的,听起来离谱,但仔细一想,逻辑上竟然是通的。我看着他,

继续说:“天君大人,您再想想。”“为什么那么多上古神仙在场,

天道偏偏让我这个小散修,离得最近,看得最清?”“为什么我手上,

恰好就有一株刚刚成熟,药效最好的护心莲?”“这真的是巧合吗?”我轻轻一笑,

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天道写的这个剧本里,

归元麟是主角,而我,就是那个最重要的……工具人配角?”“我出手救它,不是在逆天,

我是在顺天。”“我,才是真正理解了天道意图的那个人。”“而你们,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神仙,最后落在苍衍天君的脸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

口口声声敬畏天道,却连天道真正的意图都看不懂。”“你们看见雷劈下来,

就想当然地认为是刑罚。”“你们看见一个生命在求救,却因为所谓的‘天命’而袖手旁观。

”“你们不是在顺天,你们是在渎天!”“你们用自己狭隘的、僵化的理解,去曲解天道,

甚至险些破坏了天道真正的计划。”“天君大人,现在你告诉我。”“到底谁,

才该被压在这审判台上?”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苍衍天君的脸色,从黑变成了白,

又从白变成了青。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动摇。

四、天道不说话,它只会发光苍衍天君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憋屈过。

一个掌管规则的人,被另一个人用他最信奉的规则,给绕了进去,还被指责不懂规则。

这比直接打他一顿还难受。大殿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一些神仙紧张的呼吸声。

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疯子”,变成了“看一个怪物”。过了很久,

苍衍天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派胡言。”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如何证明?”“天道无形无相,无声无息,它的意图,

岂是你能揣测的?”“你说这是天赐,是喂饭,证据呢?就凭你的一面之词?

”他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我没有证据。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基于我的观察和推测。

虽然我认为我的推测最接近真相,但终究是推测。我笑了笑,说:“证据,我没有。

”“但是,天君大人,您有啊。”“您不是能沟通天道吗?您问问它不就知道了?

”我这是在将他的军。所有人都知道,所谓沟通天道,不过是按照既定的天规来办事。

谁也无法真的像打电话一样,去问问天道“你到底咋想的”。苍衍天君的脸色更难看了。

“凌素,休要狡辩!”“本君只信天规法典,不信你的凭空猜测!”“来人!

”他猛地站起来,“将罪犯凌素……就地正法!”他这是辩不过,要直接动手了。

两边的天兵天将立刻上前一步,手里的长戟闪着寒光。我心里一沉。看来,道理讲到头了。

人家要开始物理超度了。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说实话,有点不甘心。我不是怕死,

我只是觉得,就这么死在一群脑子转不过弯的神仙手里,挺亏的。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温和的,金色的光芒,忽然从大殿之外照了进来。这光芒不刺眼,反而暖洋洋的。

照在身上,连玄冰地面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惊呆了。

他们纷纷抬头,看向光芒的来源。我也睁开了眼。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正一瘸一拐地朝审判台走来。是归元麟。它昨天被劈得半死,现在看起来还是萎靡不振,

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渗血。但它那双大眼睛,亮得惊人。

它就这么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天兵天将,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用它的脑袋,

轻轻地蹭了蹭我的膝盖。像是在安慰我。苍衍天君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拦住它!

”几个神将立刻冲了上去,想要抓住归元麟。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手,

在碰到归元麟身体的瞬间,竟然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个幻影。归元麟根本不理他们,

只是专心地蹭着我。然后,它抬起头,冲着苍衍天君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下一秒。它整个身体,都开始发光。璀璨的,纯粹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金色光芒。

光芒以它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审判大殿。被光芒扫过的地方,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冰冷的玄冰地面上,竟然长出了一朵又一朵金色的莲花。那些冰雕一样的天兵天将,

身上的盔甲缝隙里,钻出了一根根翠绿的嫩芽。大殿的梁柱上,缠绕上了青翠的藤蔓,

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这座象征着冰冷、无情、死亡的审判台,

变成了一座生机盎然的空中花园。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苍衍天君。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块黑色的判决令牌上,长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的绒花。而我,

作为风暴的中心,感受最深。我感觉到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生命能量,通过归元麟的身体,

涌入我的体内。我身上的锁链,在光芒中寸寸断裂。我体内的灵力,开始疯狂地暴涨。

那些我曾经无法突破的瓶颈,一层接着一层,如同窗户纸一样被捅破。我的修为,

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我知道,这不是归元麟的力量。这是……天道的力量。

是它通过归元麟,传递给我的。是它在回应我。是它在告诉我——你,说对了。天道不说话。

但它会发光。还会给我……升级。五、道歉有用的话,要天规干嘛整个九重天都乱了套。

审判大殿里长满了花花草草,这事儿几百万年来都没发生过。一群神仙围着那些花草,

摸摸这个,闻闻那个,跟乡下人进城一样。苍衍天君站在原地,像个雕像。

他手里的令牌上那朵小白花,开得正艳。他脸上的表情,比吞了十只苍蝇还难看。归元麟,

也就是小归,已经停止了发光。它身上的伤全好了,毛色也变得油光锃亮。此刻,

它正趴在我脚边,像只大猫一样打着呼噜。我身上的灵力波动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我感觉我现在一拳能打穿南天门。当然,我不会那么干。我是个文明人。我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苍衍天君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得仰着看他。“天君大人。

”我很有礼貌地开口,“现在,证据够了吗?”苍衍天君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看着我,

又看了看趴在我脚边的小归,再看了看满地盛开的鲜花。他知道,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活了这么多年,所有的认知,所有的骄傲,都在今天,被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散修,

用他最信奉的“天道”,给砸得粉碎。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做了一个让所有神仙都眼珠子掉地上的动作。他对着我,缓缓地,弯下了腰。“是……本君,

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挫败。“本君固守成规,未能领会天道真意,险些酿成大错。

”“凌素仙子……不,凌素上仙,本君,向你道歉。”执法天君,向一个阶下囚道歉。

这新闻要是传出去,三界的话本子都得加印。周围的神仙们,也都反应了过来。

一个个对着我躬身行礼,嘴里喊着“上仙恕罪”。态度转变之快,堪比翻书。

我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没什么波澜。我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报复的**。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跟一群脑子不好使的人讲道理,真的很耗费心神。

我没去扶苍衍天君。我只是淡淡地说:“天君大人,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抬起头,看着我:“上仙请讲。”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歉有用的话,

还要天规干嘛?”这话,是他之前审判我的时候,用来堵我嘴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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