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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宾利慕尚平稳地驶出夏家大门。

车内空间宽敞,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檀香。

夏星眠缩在车门边,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缝隙里。

她不敢看身旁的男人,视线死死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夏闻笙。”

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弱蚊蚋,带着最后的挣扎,“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我不同意。”

夏闻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在假寐。他甚至没动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犯法?”

夏闻笙甚至没睁眼,只是冷淡地吐出一句:“在夏家,我就是法。”

夏星眠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是啊,她怎么忘了。

夏家真正的天,从来不是她那对名义上的父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昨晚,只是开胃菜。”

夏闻笙忽然倾身靠近,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过她脖颈上那抹暧昧的红痕,动作温柔,眼神却淬着冰。

“今天领了证,我们才算……正式开始。”

夏星眠浑身一僵,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正式开始?

开始什么?比昨晚更疯狂,更无所顾忌的掠夺吗?

……

民政局。

没有排队,没有等待。

夏闻笙直接领着她从特殊通道进入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在此,见到夏闻笙,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

流程快得像一场荒诞的梦。

填表,签字。

夏闻笙握着她的手,几乎是带着她的笔,在那张表格的“女方”一栏,写下了“夏星眠”三个字。

“新郎,新娘,请看这里,靠近一点。”

摄影师举着相机,职业性地提醒。

夏星眠像个木偶,僵在原地。

靠近?她只想逃离。

腰间猛地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扯了过去,后背狠狠撞上一个滚烫坚实的胸膛。

夏闻笙的左臂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右手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贴着自己。

“笑。”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却带着地狱恶鬼般的寒意。

夏星眠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夏闻笙的指尖在她颈后的嫩肉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欣赏一件藏品,“你现在不笑,我保证,回去之后,夏婉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用她最厌恶的人,来威胁她。

何其讽刺,又何其有效。

夏星眠死死咬住嘴唇,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眼眶瞬间泛红。

她努力牵动僵硬的嘴角,试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咔嚓——”

闪光灯亮起。

照片定格。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清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占有欲十足地拥着怀里的女孩。

而那女孩,眼底是还未散去的惊恐和水汽,唇边却勾着一抹顺从的、破碎的弧度。

一张诡异到极致的结婚照。

钢印落下。

那声脆响像是某种宣判。

两本崭新的红本,很快递到了他们面前。

夏闻笙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然后将另一本塞进了夏星眠的手里。

她成了他的妻子。

从法律上,被他彻底锁死了。

“我……我的行李……”走出民政局,夏星眠终于找回一丝声音,干涩地问,“还在夏家。”

那只缺角的毛绒兔子,还在箱子里。

“哦?”夏闻笙脚步未停,拉开车门,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那些垃圾,我让阿姨扔了。”

夏星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垃圾……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轻飘飘地定义为垃圾,然后扔掉。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车子重新启动。

司机恭敬地问:“先生,回夏家老宅吗?”

夏星眠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面对夏婉怨毒的眼神和父母复杂的目光。

“不回。”

夏闻笙的声音响起。

“去云栖山庄。”

云栖山庄?

夏星眠茫然地看向窗外。

那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车子一路向西,远离了市区的繁华,驶入一片蜿蜒的山路。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幽静,参天的古木遮蔽了阳光,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远离人间的清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在一扇厚重的雕花铁门前停下。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广阔而精致的园林。

一座融合了中式典雅与现代极简风格的巨大别墅,静静地矗立在山腰。

车门被从外面打开。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躬身站在门外。

他身后,两排佣人垂手肃立。

“先生。”老管家先是朝夏闻笙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他的目光转向车内惊惶不安的夏星眠。

他再次深深地弯下腰,声音清晰而沉稳,响彻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里。

“夫人,欢迎回家。”

……

别墅内部大得惊人。

不同于外立面的冷硬,室内的装修风格竟然是暖色调的。米白色的羊绒地毯铺满长廊,墙上挂着几幅并不名贵的风景油画,空气中除了檀香,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甜橙味。

那是夏星眠最喜欢的香薰味道。

“夫人,这边请。”

老管家忠叔微微躬身,引着她穿过长廊。

夏星眠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走廊一侧的博古架。

脚步猛地顿住。

那是一只玻璃展柜,里面没有摆放古董瓷器,而是放着一只粉色的发卡。

塑料材质,有些掉漆,上面镶嵌的水钻也少了两颗。

这是她高一那年弄丢的。当时她找遍了学校的操场,急得哭了一场,因为那是她攒了一个月零花钱买的,是她为数不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再往旁边移。

一本泛黄的英语词典,封皮上画着一只简笔画小猪。那是她大二时在图书馆“被偷”的。

一条断了链子的银手链。

一只写不出水的钢笔。

夏星眠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些……都是她以为不小心弄丢的“垃圾”。

原来它们没有丢。

它们被这个表面高高在上的男人,像收藏稀世珍宝一样,一件件捡回来,锁进了这个精致的玻璃柜里。

“看够了吗?”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夏星眠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夏闻笙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大哥……不,夏闻笙……”夏星眠声音发抖,指着那个柜子,“这些东西,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的。”

夏闻笙迈步逼近,高大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他抬起手,隔着玻璃,指尖在那只掉漆的发卡上轻轻点了点。

“只要是沾染了你气息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我都不允许它流落在外。”

他低下头,凑近她惨白的脸,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毛骨悚然。

“更何况是人?”

小说《清冷佛子:既然不是妹,那便做妻》 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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