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心里正高兴得发狂。
柴房阴暗潮湿,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开始仔细回忆前世发生的一切,每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每一个关键人物。
尤其是那个国师的弟子。
前世,就是他算出我的命格,将我送上祭坛。
而这一世,我要让他,把顾清浅的命格算进去。
夜深人静时,我推开柴房吱呀作响的窗。
庭院的另一头,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亮着灯。
一个身影站在窗前,隔着遥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我这个方向。
是那个被软禁在侯府的敌国质子,萧衍。
前世我被烧死时,他是人群中唯一为我落泪的人。
此刻,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将死之人。
我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无声地做出口型:
这一次,死的人,不是我。
2
侯夫人还是没有放弃改造我。
第二天,她就派了府里最严厉的教习嬷嬷来教我规矩。
我坐在蒲团上,听着嬷嬷念叨着“行不露足,笑不露齿”,只觉得昏昏欲睡。
于是,***脆头一歪,当着她的面打起了瞌睡,还故意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嬷嬷的脸都绿了。
“大小姐,请您自重。”
我揉揉眼睛,用乡下话大声抱怨。
“俺在乡下都是天亮就起,天黑就睡。”
“哪有大白天坐着不动的道理,困死俺了!”
顾清浅适时地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嬷嬷,您别生气,姐姐刚从乡下回来,还不习惯,我替姐姐给您赔不是了。”
她说着,就要对我行礼。
我一把将她推开,参汤洒了她一身。
“谁要你假好心!”
“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多贤惠,我多粗鄙吗?”
顾清浅的脸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嬷嬷。
教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拂袖而去。
“朽木不可雕也,夫人,老奴无能为力。”
很快,我刁难教习嬷嬷,还欺负妹妹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哥哥顾泽怒气冲冲地闯进柴房。
“顾明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清浅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她?”
我靠在草堆上,懒洋洋地看着他。
“她哪里都对不起我,她偷了我的人生,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