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晚,我捏着她的下巴说:“别妄想得到我的心。”她垂着眼帘乖巧应答,
指尖却在我后背留下三道血痕。后来她穿着我的衬衫在书房作图,
笔尖戳破了我价值千万的合同。“苏总,”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您挡着我的光了。
”1我娶苏晚,无关风月,只为利益。婚礼办得极尽奢华,
满足了所有人对一场豪门联姻的想象。水晶灯折射着浮华的光,
满座宾客虚伪的恭贺声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不清。我站在台上,
看着挽着陌生男人手臂,一步步向我走来的苏晚。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与其说是嫁衣,不如说是一件精美的包装,包裹着苏家为换取我注资而献上的“礼物”。
仪式繁琐而无趣,交换戒指时,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以及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我面无表情地将那枚象征束缚的铂金圈套进她的无名指,
心里想的却是昨天签下的那份对赌协议。娶她,是协议里最微不足道,
却最能羞辱对方家族的一条。很好。终于熬到仪式暂告段落,新娘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她。
空气里还残留着香槟和香水的气味,甜腻得让人发闷。她背对着我,
正试图取下头上繁复的头饰,纤细的脖颈在灯下白得晃眼。我走过去,身影完全笼罩住她。
镜子里,她抬眸,与我对视,那双眼睛很漂亮,瞳仁是纯粹的黑,此刻却像蒙了一层雾,
看不出什么情绪。“苏晚。”我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她转过身,安静地看着我,
像一只等待宣判的羔羊。我抬手,冰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她微微仰头。
“听着,”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这场婚姻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只是苏家摆在我这里的一个漂亮摆件,
安分守己,是你唯一的本分。”我凑近她,近乎耳语,
却带着淬了冰的警告:“别妄想得到我的心,或者……苏太太这个头衔以外的任何东西。
那不属于你。”她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昂贵的丝绸婚纱在她掌心被***出绝望的褶皱。沉默了几秒,她垂下眼帘,
遮住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明白的,苏先生。
”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完美符合一个傀儡应有的姿态。我松开手,
视线不经意掠过她裸露的锁骨,在那下方,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刺入眼中——那是昨夜,
她那好赌的父亲把她送到我房间,她挣扎时,我留下的印记。为了那块她家急于脱手的地皮,
我付了三倍的价钱,顺带,“接收”了这件附加的赠品。“整理一下,外面还有很多客人。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婚宴上,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边,
脸上挂着得体而温顺的微笑,替我挡下所有敬来的酒。她挽着我的手臂,动作亲昵,
但只有我知道,那依靠着的身体有多么僵硬。直到林薇薇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走过来。
“宁哥,”她声音甜得发腻,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落在苏晚身上,“恭喜啊。不过,
听说苏小姐……哦不,现在是苏太太了,上个月还在‘夜色’那种地方打工?
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呢。”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臂弯里那截纤细的手臂骤然紧绷。我揽住苏晚腰肢的手收紧,
指尖几乎要嵌进柔软的丝绸面料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她固定在我身侧。
目光扫过林薇薇带着得意和挑衅的脸,我扯了扯嘴角,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附近竖着耳朵的人都听清:“林小姐消息倒是灵通。不过,
现在她是名正言顺的苏太太。我的人,是好是坏,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外人”两个字,
我咬得格外重。林薇薇精心描画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颜色尽失,她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狼狈地转身走开。危机解除,苏晚似乎轻轻松了口气,仰起脸看我,
眼尾还带着被酒气熏出的薄红,声音软糯:“谢谢苏总刚才替我解围。”我低下头,
拇指有些粗鲁地擦过她因为沾了酒液而显得格外湿润饱满的唇瓣,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心底却是一片漠然。“别会错意,”我盯着她,毫不留情地戳破那点可能存在的幻想,
“打狗也要看主人。苏家的狗,就算要教训,也只有我能动手。
”我以为会看到她屈辱或难堪的表情,至少那强装的笑容该维持不住。她却忽然踮起脚尖,
温热的、带着酒香的呼吸毫无征兆地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情人间的呢喃,
内容却让我瞬间眯起了眼睛:“那苏总要不要试试……被自家养的小狗,
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香槟塔折射出的璀璨光芒,恰好落入她微微弯起的眼眸深处,
那里竟闪过一丝我未曾预料到的、狡黠而大胆的光。我看着她,
这个刚刚还在我掌心颤抖的女人,此刻却像突然亮出了爪子。2新婚之夜,
我在书房冰冷的长沙发上和衣而卧。窗外城市的霓虹彻夜不熄,
像极了我此刻毫无睡意、纷乱躁动的心。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点清浅的香水味,
挥之不去。那份签了字的婚前协议就放在手边,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像一道无形的墙。
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头痛欲裂,我揉着额角推开书房门,
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脚步顿在门口。厨房的开放式料理台前,苏晚背对着我,
正踮脚去够顶柜里的咖啡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男士衬衫——毫无疑问,
是从我衣帽间里拿的——衬衫下摆空荡荡的,堪堪遮住腿根,
下面笔直白皙的双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晨光里。动作间,布料勾勒出腰臀微妙的曲线。
她听到动静,回过头,脸上没有半分被撞破的惊慌,
反而极其自然地扬了扬手里的咖啡罐:“苏总,早。要喝一杯吗?”我走过去,
阴影笼罩住她。厨房顶灯的光线勾勒着她耳廓柔软的轮廓。“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更多的是不悦。她转过身,将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推到我面前,
褐色的液体在白瓷杯里微微晃动。“三分糖,和苏总平时的口味一样。”她答非所问,
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你调查我?”我眯起眼,审视着她。这女人,
似乎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温顺无知。“是张特助昨天好心提醒的。”她微微侧身,
准备去拿流理台上的牛奶,衬衫的纽扣不经意擦过我的胸口,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摩擦感。
“他说,苏总对很多事情,都只要求三分甜度。”“很多事?”我猛地伸手,
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轻轻吸了口气。“包括女人?
”咖啡杯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倾斜,滚烫的液体溅出几滴,
恰好落在她心口的衬衫布料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她低头看了一眼,再抬眸时,
眼里那点伪装出来的温顺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那么,
苏总觉得……”她微微挣了一下手腕,非但没挣脱,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向前半步,
几乎贴到我身前,仰着脸,气息拂过我的下颌,“我该算是几分甜?
”这种暧昧的、带着刺的挑衅,像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着神经,让人无端烦躁。
接下来的一周,这种暗流涌动的试探几乎无处不在。周五,是雷打不动的苏家老宅宴席。
巨大的旋转餐桌上坐满了人,我母亲坐在主位,妆容精致,不苟言笑。
佣人正要将炖好的鱼翅羹分派下去,坐我旁边的苏晚却忽然轻声开口:“妈,等一下。
”全桌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她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我母亲面前那盅鱼翅羹移开,
换上了一碗她提前吩咐厨房准备的素烩汤,汤色清亮,只有几片碧绿的菜叶。
“我昨天陪苏宁去做了体检,”她声音温软,面带恰到好处的担忧,“医生说,
他最近肝火有点旺,饮食需要清淡些,尤其……”她说到这里,话语微妙地停顿,
手下意识地、极轻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神含羞带怯地飞快瞥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更要注意调养。”“现在这个阶段?
”母亲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猛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瞬间绽开难以置信的惊喜,
目光灼灼地盯向苏晚的肚子,“小晚,你的意思是……你、你有了?”苏晚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脸颊绯红,愈发显得娇羞无限。这反应无异于默认,母亲大喜过望,
激动得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杯,她立刻褪下自己腕间那只水头极足的翡翠玉镯,
不容分说地套进苏晚的手腕:“好!好啊!这可是我们苏家的大喜事!这镯子你戴着,
保佑我苏家子孙绵延!”一顿饭,
就在母亲过度兴奋的关怀和苏晚恰到好处的羞涩应对中结束。自始至终,我没有插一句话。
一回到顶楼的卧室,反手关上门,我便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冰冷的门板上。
“演戏演上瘾了?”我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
那只翠绿的镯子在她纤细的腕间,刺眼得很。“怀孕?苏晚,你倒是会找捷径。
”她后背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眉头微蹙,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慌乱。闻言,
她甚至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指尖慢条斯理地挑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捷径?”她仰着头,眼神像带着钩子,
声音又轻又媚,“苏总教得好啊。不过……空口无凭,
您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她的指尖顺着敞开的领口缓缓下滑,意有所指。
“……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藏着你想要的‘证据’?”恰在此时,
窗外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炸响,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她半边脸颊,
也映亮了她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带着破罐破摔意味的挑衅。雷声轰鸣中,
她趁着我因这闪电微微一怔的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用力,角色反转,
竟将我推得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身后柔软的大床上。她随之欺身而上,
冰凉的、带着母亲体温的玉镯,毫无阻隔地贴上我仅隔着一层衬衫布料的胸膛。
那沁人的凉意,和她身体压下来的、温软的触感形成鲜明对比。恍惚间,我竟想起婚礼那晚,
她在我身下,指甲在我后背失控地抓挠出的、那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这朵看似柔顺的联姻之花,花瓣之下,原来藏着如此锋利的尖刺。
3时间不紧不慢地滑过两周,那晚在老宅的荒诞插曲后,我和苏晚陷入一种诡异的冷战。
她依旧住在主卧,我则彻底占据了书房。偌大的顶层公寓,白天有佣人穿梭时还不觉什么,
一到夜晚,便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声响,像某种压抑的叹息。
她似乎很懂得如何在我容忍的底线上跳舞,不再有清晨厨房的“偶遇”,也不再穿我的衬衫。
她变得很忙,早出晚归,理由是“为融入上流社交圈做准备”。张特助递来的行程单显示,
她报了礼仪课、油画鉴赏,甚至还有一个慈善基金会志愿者。
很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苏太太进阶路线。直到那天下午,一场顶尖珠宝拍卖行的预展,
我代表苏氏前去露个面,算是给主办方捧场。刚踏入灯光迷离、衣香鬓影的展厅,
目光掠过攒动的人群,便定在了不远处某个角落。苏晚站在那里,背对着我。
她身边是顾言之。这场景本身并不出奇。顾家是艺术世家,顾言之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
出奇的是他们的姿态。苏晚微微踮着脚,正抬手替顾言之调整领结。她的动作很自然,
手指灵巧地穿梭在深蓝色的丝绸布料间。顾言之配合地微微低头,
脸上带着那种我从未在苏晚面前展现过的、温和甚至堪称纵容的笑意。两人靠得极近,
灯光勾勒出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侧影,像一幅和谐到刺眼的画面。一股无名火“噌”地窜起,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发紧。我大步走过去,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直到我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他们。苏晚似有所觉,调整领结的手顿住,回过头。看到是我,
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淡然。我没看她,
手臂一伸,强硬地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轻哼了一声。我的目光钉在顾言之脸上,
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顾先生。想***伴,拍卖行外面多的是,
何必劳烦我太太?”顾言之脸上的笑意淡去,但依旧维持着风度。
他整理了一下刚被苏晚调整好的领结,语气平和,
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苏总误会了。只是偶遇苏晚,请她帮我参考一款婚戒的设计。
毕竟……”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和苏晚空荡荡的无名指,
“听说苏总似乎……没有佩戴婚戒的习惯?苏晚说,您觉得麻烦。”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感到怀里苏晚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她没告诉你?”我低笑一声,
手指摩挲着苏晚无名指的指根,那里光洁平滑,没有任何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我的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带着淬了冰的嘲讽,“我们苏家的规矩,婚戒,
要等太太生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有资格戴上。”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
苏晚在我怀里猛地吸了一口气,刚才那点伪装出的平静彻底碎裂。她试图挣脱,
却被我更用力地箍紧。顾言之的脸色也终于变了,眼神复杂地看向苏晚,
带着震惊和一丝……怜悯?“原来如此。”顾言之的声音沉了几分,“苏家的规矩,
确实……别具一格。”我没再理会他,揽着苏晚,强行将她带离了展厅。一路无话,
车内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回到公寓,我刚反手关上门,压抑了一路的风暴终于爆发。
苏晚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猛地甩开我的手,冲向客厅的博古架。
上面摆放着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和艺术摆件。“苏晚!”我厉声喝止。她充耳不闻,
抓起一个清代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向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地面!清脆的碎裂声炸开,
瓷片四溅。“摆件?继承人?规矩?”她一边砸,一边嘶喊,声音因为愤怒和绝望而颤抖,
“苏宁!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玩意儿?!一个生育机器?!
”她又抓起一个水晶烟灰缸,砸向墙面。碎裂的晶体像眼泪一样迸射开来。
我靠在玄关的墙壁上,冷眼旁观这场失控的宣泄,心底那片冰原却在悄然松动。
这才是真实的她?撕开所有温顺伪装后,如此鲜活,如此……暴烈。“终于装不下去了?
”我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
她举起一个白玉笔洗的手突然停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里面翻涌着屈辱、恨意,还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里滚落,砸在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手背上,
砸在脚下狼藉的碎片上。“混蛋……”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高举的笔洗终究没有落下,而是无力地垂下手。她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
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像一只受伤后独自***伤口的小兽。那哭声不响,
却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钻进我的耳膜,搅得我心烦意乱。我皱紧眉头,
最终还是迈过满地碎片,走到她面前。俯身,试图将她拉起来。触手的肌肤一片冰凉。
她挣扎着,像拒绝任何触碰。“放开我!”她哑着嗓子喊,
眼泪鼻涕蹭在我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我没了耐心,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她很轻,
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分量。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挣扎,只是把脸深深埋在我颈窝里,
温热的泪水不断濡湿我的皮肤,
含糊不清的、反复的咒骂:“混蛋……苏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把她抱进主卧,
放在凌乱的床上(她刚才发泄时似乎也席卷了这里)。她蜷缩起来,背对着我,
单薄的肩膀还在微微***。我站在床边,看着她脆弱不堪的背影,
第一次对自己笃信不疑的“交易”产生了一丝裂隙。第二天清晨,
我被她冲进卫生间的干呕声吵醒。跟过去时,她正趴在洗手台前,脸色苍白,
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看到我,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声音虚弱却带着某种奇异的报复快感:“恭喜你啊,苏总。你要当父亲了。
”“你苏家的‘规矩’,看来很快就能兑现了。”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猝不及防地刺入我胸腔最深处。那份刚刚送到的、来自私立医院的孕检报告,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书房的桌面上。4孕检报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书房的红木桌面上。
白纸黑字,容不得辩驳。我盯着那几项异常飙升的激素数值,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
灼痛感传来,才猛地回神。一夜未眠。凌晨五点半,天光未亮,公寓里死寂一片。
手机屏幕亮起,是负责暗中跟着苏晚的人发来的定位更新——城西,静安墓园。这个时间?
她去墓园做什么?一种说不清的躁动驱使着我。抓起车钥匙,踏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里。
墓园笼罩在濛濛细雨中,灰白色的石碑林立,像一片沉默的森林。空气湿冷,
带着泥土和腐殖质的气息。我很轻易就找到了她——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连衣裙,
撑着一把素色雨伞,独自站在一座偏僻的无名墓碑前。背影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