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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闺蜜和丈夫联手推下天台的那一刻,我听见她说: “怪就怪你活得这么干净,

衬得我们太脏。” 再睁眼,我回到二十岁,人生分岔路口。 这一次,

我微笑着接过小太妹递来的烟: “不是要带我玩点刺激的吗?走吧。

” ——你们不是嫌***净吗? 那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们脏兮兮地来见我。

---失重感吞噬了一切。冰冷的空气撕裂肺叶,顾晚意最后看到的,

是顶楼边缘林薇薇那张扭曲又畅快的脸,

和她身边周铭——她名义上的丈夫——那双骤然收缩又迅速归于冷漠的瞳孔。

还有林薇薇的声音,裹挟着高楼的风,毒蛇般钻入耳膜:“怪就怪你活得这么干净,

衬得我们太脏。”轰!身体砸碎的剧痛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剧烈的眩晕,

灵魂被猛地拽离下坠的轨道,又被狠狠掼进某个逼仄的时空。

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五彩斑斓的射灯旋转闪烁,切割着烟雾缭绕的空气。

浓重的烟味、酒气、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顾晚意猛地睁开眼。

视线花了半秒才聚焦。眼前是一张放大关切的脸,画着不符合年龄的浓妆,

头发挑染成夸张的紫色。“晚意?发什么呆呢?薇薇姐问你话呢!”紫头发女孩推了她一把。

顾晚意僵硬地转头。林薇薇就坐在她旁边的卡座上,穿着一件紧身亮片吊带,

年轻张扬的脸庞还没完全褪去青涩,但眼底那抹精明的算计已经初具雏形。她正笑着,

递过来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是啊晚意,出来玩就开心点嘛。怎么,好学生从来没试过?

”林薇薇语气亲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抽一根试试?感觉……很刺激的哦。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场景。这是二十岁那年,大三下学期,

林薇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试图拉她进入那个所谓“刺激”的圈子。上一世,她皱着眉,

礼貌又坚定地推开了那支烟,也推开了林薇薇“更好”的邀约。从此,

她沿着“好学生”的路径一路往前,干净、优秀,却也单纯、可欺。

最终成了那对狗男女砧板上的鱼肉。顾晚意的目光落在林薇薇指间的烟上,白色的烟身,

细得像一根脆弱的骨头。天台的风声似乎还在颅内呼啸。

“怪就怪你活得这么干净……”干净?顾晚意缓缓抬起眼,看向林薇薇。

那双曾经清澈温婉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被最深的海底冰封了万载寒冰,死寂之下,

翻涌着毁灭一切的暗流。林薇薇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悸,递烟的动作顿住了。下一秒,

她看见顾晚意嘴角极慢、极慢地勾了起来。那不是她熟悉的羞涩或温和,

而是一种近乎妖异的、破碎后又重组般的弧度。顾晚意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擦过林薇薇的手背,接过了那支烟。动作有些生疏,却带着一种决绝的仪式感。

她将烟含在淡色的唇间,微微侧头,就着旁边一个陌生小太妹殷勤递上的火机,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猛地冲入喉咙,带来剧烈的呛咳,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但她生生忍住了,

任由那灼烧感一路烫进肺里,像是将前世的痛苦和天真一并焚烧。烟雾缭绕中,她咳着,

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咳……不是要带我玩点刺激的吗?”她站起身,

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视线掠过惊愕的林薇薇和周围一群愣住的小太妹。“走吧。

”灯光扫过她的脸,那张曾经干净得像白纸的脸,此刻写满了堕落的序言。

你们不是嫌***净吗?那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们脏兮兮地来见我。夜店的狂欢还在继续,

但顾晚意身边的氛围却变了。以林薇薇为首的几个女孩围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一种带她“堕落”的兴奋。音乐震得人心脏发麻,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混合的放纵味道。“可以啊晚意!开窍了?

”林薇薇最先反应过来,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递过来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来,

再试试这个,‘今夜不回家’,招牌哦!”顾晚意看着那杯酒,琥珀色的液体里,

气泡细碎地上升,破裂。就像她上一世那个轻易被戳破的人生幻梦。她没有接,

目光转向林薇薇吧台上放着的手机。最新款,亮晶晶的手机壳上贴着水钻。

而自己的旧款手机,正安静地躺在旁边。时间点……她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天晚上,

林薇薇“不小心”摔坏了她的手机,

然后又“仗义”地把自己淘汰下来的旧手机“借”给了她。而那部旧手机里,

早就被植入了隐蔽的监听软件。她和父亲后来几次关键的商业谈话,周铭和林薇薇了如指掌。

命运的齿轮,就是从这些小小的“意外”开始错位的。“酒等会儿。”顾晚意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丝刚抽过烟的微哑。她拿起林薇薇那部新手机,指尖划过冰凉镶钻的表面,

“你这手机壳挺好看的。”林薇薇注意力被引开,得意道:“那当然,限量款呢!

”“我看看。”顾晚意说着,手指似乎无意地一滑——“哎呀!”手机脱手,

朝着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摔去。“我的手机!”林薇薇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弯腰去捞,

动作仓促又狼狈。就在这一片混乱的间隙,顾晚意的手指快得只剩残影。她用自己的旧手机,

精准地对准林薇薇解锁后还没熄屏的手机屏幕,

传输——一个她前世后来才知道的、林薇薇用来储存各种“小秘密”的私密云盘链接和密码,

被她悄无声息地发送到了自己一个全新的、匿名的邮箱里。“啪嗒!

”手机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屏幕朝下。林薇薇心疼地捡起来,

屏幕果然裂开了蛛网般的细纹。她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对不起,薇薇,

”顾晚意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慌和愧疚,像只受惊的小鹿,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我……我没拿稳……我赔给你……”她这副熟悉的无措模样,

瞬间打消了林薇薇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怪异感。林薇薇憋着火,

看着顾晚意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看看周围姐妹的目光,

只好强行挤出一个大度的笑容:“没事没事!一个手机而已,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赔不赔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嘴上这么说,眼神里的肉痛却藏不住。

“可是……”顾晚意咬着唇,眼神怯怯地看向自己被冷落在一旁的旧手机,

“你手机坏了多不方便……要不,你先用我的?虽然旧了点……”林薇薇一愣。

她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但眼下,自己的新手机确实摔了,

顾晚意这副愧疚的样子又不像作假……她迟疑了一下。旁边一个小姐妹起哄:“哎呀薇薇,

晚意一片心意嘛!你先用着她的,明天再去买新的呗!”顾晚意拿起自己的旧手机,

近乎强硬地塞到林薇薇手里,眼神恳切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你先用着!

不然我良心过不去!”林薇薇推辞了两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捏着那部老旧过时的手机,

她心里膈应得厉害,但面上还得维持笑容。顾晚意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和烦躁,

慢慢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冷的讥讽。监听?这辈子,轮到你了。接下来的一周,

顾晚意像是换了个人。她开始频繁地和林薇薇那群人混在一起。

逃课、泡吧、喝酒、在深夜的街头飙车。她学着抽烟,姿势从生涩到娴熟只用了短短几天。

她甚至开始化浓妆,穿上那些以前绝不会碰的、暴露又廉价的衣服。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突然叛逆、渴望刺激的乖乖女。每一次放纵,

都引来林薇薇们更热烈的“欢迎”和更肆无忌惮的带领。她们带着她去参加各种地下派对,

介绍各种各样背景复杂的人给她认识。顾晚意来者不拒,脸上总是挂着迷离又兴奋的笑容,

仿佛彻底沉醉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但在那些无人注意的角落,在她醉酒呕吐后的间隙,

在她对着洗手间镜子补妆的瞬间,她的眼神是清醒的,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她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记忆着每一张脸,分析着每一句看似无意透露的信息。

林薇薇的虚荣,她身边那个跟班孙婷的贪婪,

那个总用恶心眼神打量她的混混头目豹哥的暴戾……所有的一切,她都默默记下。同时,

储存的隐私照片和视频——大多是林薇薇自己或其他人的不雅照或秘密——作为初步的鱼饵,

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接触那些未来可能会起到关键作用的人。比如,

那个被豹哥抢了地盘、一直怀恨在心的落魄小头目;比如,

那个被孙婷偷拍了私密照、恨不得杀了她的富家女……她像一只在暗处织网的蜘蛛,

耐心极好,一丝一缕,布局精密。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钱。她不能再动用家里给的生活费,

那太容易被父亲察觉。一天晚上,城中最喧闹的酒吧。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豹哥搂着个妞,

吹嘘自己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随手将一份皱巴巴的合同拍在桌上,嚷嚷着今晚他请客。

顾晚意醉眼朦胧地靠过去,手指似乎无意地拂过那份合同,

撒娇道:“豹哥好厉害呀……什么大生意嘛,让我们也开开眼呗……”豹哥被奉承得舒服,

大笑着展开合同,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章和签名吹牛。

顾晚意的目光快速扫过关键信息——一个即将被拆迁的老旧厂区地址,拆迁批文刚刚下达,

消息还被严格封锁。豹哥的“大生意”,不过是撬开了街道办的档案室,偷看到了内部文件,

想提前去低价囤积些废铜烂铁。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来了。她记得这个地方。上一世,

这里两个月后突然宣布拆迁,补偿方案极其优厚,

几个提前得到消息、囤了地皮的人一夜暴富。周铭的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成了周铭起步的重要资金支持。机会。她继续陪着笑,灌了豹哥好几杯酒,

趁着他去厕所呕吐的功夫,她迅速用手机拍下了合同上关键的那一页。第二天,

她破天荒地没有跟林薇薇她们出去鬼混,而是以“宿醉头痛”为由留在了宿舍。锁好门,

拉上窗帘。她打开电脑,登录那个匿名邮箱。她找到那个落魄的小头目——疯狗。

她匿名将拆迁信息的照片发给了他,附加了一个地址——豹哥藏赃物的仓库。

邮件里只有一句话:【豹哥要独吞,这是地址,趁他还没出手。】做完这一切,她清空缓存,

下线。三天后,消息传来。豹哥和疯狗两伙人因为在仓库分赃不均,发生火拼,

动静闹得极大,惊动了警方。两败俱伤,双双进了局子。而那个拆迁的消息,

也因此被意外捅了出来,登上了地方新闻的小版块,但已经失去了信息差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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