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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邢天,在斩仙台上班。这份工,***了有几十万年了。以前没手没脚,

就是一把斧头的形态,砍人全凭一股意念。天道下令,名单飘来,

我就对着犯事儿的神仙脑门子咔嚓一下。干净,利落,从不加班。最近天道给我升了级,

给我捏了个仙君的肉身。有了两条腿,我第一件事就是从斩仙台的柱子上走下来。

站着上班的感觉,还挺新奇。我今天第一个客户,是财神爷的亲外甥,一个叫禄康的小仙。

罪名是在瑶池边上偷看七仙女洗澡,被王母娘娘当场逮住。天条判他一百零八斧,意思意思,

惩戒一下。我正擦着我的……呃,我自己的斧刃,禄康就被两个天兵押上来了。

小伙子长得白白胖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仙君饶命,仙君饶命啊!我就是路过,

多看了一眼,就一眼!”我没搭理他。我脑子里就一件事:一百零八斧,一斧都不能少。

就在天兵把他按在行刑柱上的时候,一个珠光宝气的身影,踩着一朵金元宝祥云飘了过来。

是财神爷。他腆着个大肚子,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

“邢天仙君,新上任啊?”财神爷自来熟地走到我跟前,把那金元宝往我手里一塞,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多多关照。”金元宝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上面还散发着一股俗气的铜钱味。我掂了掂。然后我问他:“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

”财神爷的笑容僵在脸上。“啊?仙君说笑了,这……这是给仙君喝茶的。”我更不明白了。

“喝茶?它能变成茶水?”财神爷的胖脸抽了抽。“不是不是,是说……仙君您看,

我这个外甥,不懂事,犯了点小错。您这斧头,能不能……抬得高,落得轻?

”我低头看了看哭得快抽过去的小胖子禄康,又看了看手里的金元宝。我懂了。他想贿赂我。

我活了几十万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以前我当斧头的时候,谁敢跟我提这个?

我把金元宝递还给他。“我问你个事。”财神爷点头哈腰:“仙君请讲,请讲。”“这东西,

能让天条上的一百零八斧,变成一百零七斧吗?”财神爷的脸绿了。“这……天条已定,

自然是不能……”“那它能让我的斧头变轻一点,砍上去不那么疼?”财神爷的脸白了。

“仙君的本体是斩神斧,威势天定,恐怕也……”我把金元ab宝直接塞回他怀里,

语气很平静。“那我要它干什么?”我扭头,对着边上的天兵说:“时辰到了,行刑。

”天兵也是一脸懵,但还是敲响了行刑锣。“铛——”我举起手,幻化出斩神斧的虚影。

对着禄康的后背,第一斧就劈了下去。“啊——!”禄康一声惨叫,疼得浑身哆嗦。

财神爷在一旁看得眼角直跳,想说点什么,又不敢。我没管他,脑子里就记着数。“二。

”“三。”“四。”……我的动作很标准,每一斧的力道、角度都一模一样。

这是我几十万年工作经验积累下来的专业素养。等我砍到第五十斧的时候,

禄康已经不出声了,就趴在那儿抽搐。财神爷终于忍不住了,哆哆嗦嗦地说:“仙君,仙君!

他快不行了,要不……剩下的就算了吧?”我停下来,扭头看他。“天条写的是一百零八斧。

现在才五十,还差五十八。你让我算了?”财神爷急了:“可他是个文神,身子骨弱啊!

再砍下去要出仙命的!”“出了仙命,是他自己的事。我的工作,是砍足一百零八斧。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再打扰我工作,我就把你也加到名单上。”财神爷浑身一颤,

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敢再说。我回过头,继续砍。“五十一。”“五十二。

”……等我精准地砍完最后一斧,收回斧头虚影时,禄康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被天兵拖走了,

死没死我不知道,反正我工作完成了。财神-爷看着他外甥的惨状,脸跟调色盘一样,

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驾着他的金元宝祥云跑了。我感觉莫名其妙。

我只是在认真工作而已。这天下午,整个天庭都传遍了。“听说了吗?

斩仙台新来的那个仙君,是个榆木疙瘩!”“财神爷送礼都不要,把人家外甥砍了个半死。

”“脑子不太好,一根筋,千万别惹他。”我听着这些传言,擦了擦我的斧刃。挺好。

省得以后还有人拿些没用的东西来烦我。清静日子没过两天,新的麻烦就来了。

这次来的是太白金星。老头儿穿着一身白色官袍,手里捧着一堆比他人还高的竹简,

颤颤巍巍地挪到我面前。“邢天仙君,有礼了。”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不太喜欢说话,费劲。太白金星清了清嗓子,把最上面一卷竹简展开。“仙君,

这是上次行刑财神外甥禄康的卷宗。按照天庭流程,需要您填写一份‘事后归档文书’。

”他指着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这里,需要您详细描述行刑过程,

包括但不限于每一斧的角度,力度,以及受刑者的反应……”我皱了皱眉。“还有这个,

”他又拿起一卷,“‘法宝损耗记录’。仙君您的本体是斩神斧,每次行刑都会有灵力消耗,

需要量化记录,方便后勤司进行灵力补充。”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另外,还有‘现场环境评估报告’,

‘天兵协同工作评价表’,‘受刑者家属情绪安抚预案’……”他每说一个,

就从那堆竹简里抽出一卷。很快,我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我看着那堆东西,感觉脑仁疼。

我一个砍人的,你让我写字?我的本体连手都没有,怎么写?“我不识字。”我言简意赅。

太白金星愣住了,扶了扶他的长胡子。“仙君说笑了。您都是仙君了,怎会不识字?

”“以前是斧头,没学过。”我回答得很坦然。太白金星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他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主意。“无妨,无妨!老夫可以代笔。您说,我来写。

”他拿起一支笔,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们先从‘事后归档文书’开始。请问仙君,

您第一斧砍下去时,禄康仙君的反应是?”我想了想。“叫了一声。”太白金星奋笔疾书,

然后抬头问:“怎么叫的?是凄厉的惨叫,还是痛苦的闷哼?

这关系到我们评估行刑的威慑力等级。”我看着他,眼神很真诚。“就是‘啊’的一声。

”太白。。。金星的笔杆停住了。“就……就一个‘啊’?”“嗯。”“那第二斧呢?

”“又‘啊’了一声。”“第三斧呢?”“‘啊’。”太白金星的脸开始抽搐了。“仙君,

您就不能……描述得稍微详细一点吗?比如他的表情,他的肢体动作……”我感觉他很烦。

非常烦。这些东西,重要吗?人砍完了,事儿就结束了。写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我的耐心正在被快速消耗。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斩神斧的虚影,带着森然的寒气,

缓缓浮现。太白金星吓得往后一蹦,手里的竹简哗啦啦掉了一地。“仙君,您这是何意?

”我拎着斧头,指了指地上那堆竹简。“我问你,我的工作是什么?

”“是……是执掌天刑……”太白金星的声音都在抖。“对。我的工作,是砍东西。

”我往前走了一步,斧刃上的寒光映着他惨白的脸。“天条上写了,该被砍的是神仙。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但天条没写,不该被砍的是什么。”我举起了斧头。“在我看来,

这些挡着我清静的东西,比那些犯了错的神仙更该被砍。”太白。。。

金星看着那把对准了他鼻尖的斧头,两腿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他这辈子都跟笔杆子打交道,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仙君!仙君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没什么好说的。

”我语气平淡,“你要么把这些垃圾拿走,要么我帮你把它们处理掉。你选一个。”“拿走!

我马上拿走!”太白金星屁滚尿流,也顾不上什么仙风道骨了,

手脚并用地把地上的竹简全部扒拉到怀里,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得比兔子都快。斩仙台,

又清静了。我满意地收回了斧头。看来,不管是神仙,还是别的东西,都吃这一套。

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效率的事情。能动手,就别吵吵。天庭里有几个刺儿头是出了名的。

二郎神杨戬,就是其中一个。他仗着自己是玉帝外甥,听调不听宣,平时走路都带风,

眼睛长在头顶上。我跟他没什么交集,直到那天,他的狗惹到了我头上。那天下午,

我正在斩仙台上打坐。整个仙台被我用法力清理过,一尘不染,连血腥味都闻不到。我这人,

有点洁癖。以前当斧头的时候,每次砍完人,都要催动雷电把自己洗一遍。突然,

一阵风刮过。一只黑色的细犬,嘴里叼着个球,疯跑着冲上了我的斩仙台。是哮天犬。

它在我擦得锃亮的白玉地板上,兴奋地跑来跑去,爪子印踩得到处都是。我睁开眼,盯着它。

哮天犬玩得正嗨,没注意到我。它追着球跑到行刑柱旁边,抬起后腿,对着柱子根,

呲——一股热流,浇在了我最神圣的工作岗位上。我的脸黑了。这根行刑柱,捆过上古妖王,

锁过谋反仙君,是我斩仙台的灵魂。现在,它被一条狗给尿了。我站起身。

哮天犬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停下动作,叼着球,歪着脑袋看我。我对着它,

缓缓伸出了一只手。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三只眼的二郎神出现在了仙台上。“啸天,

回来!”他一招手,哮天犬立马夹着尾巴跑到了他身后。二郎神看了看湿了一片的柱子根,

又看了看我,脸上没什么歉意,反而带着点傲慢。“这位就是新来的邢天仙君吧?久仰。

”他客套了一句,“我的狗,顽劣了些,仙君见谅。”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不过,我这哮天犬,乃是上古神兽血脉。

它的……嗯,这个,也是蕴含神力的,对这柱子有滋养奇效。仙君您不但不亏,还赚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一样。我听完,点了点头。二。。。

郎神以为我信了,脸上露出一丝得色。然后,我开口了。“上古神兽,血脉尊贵。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斩神台,“按照天规,斩仙台上,

非受刑者不得入内。你的狗,犯了规矩。”二郎神的脸色变了。“仙君,

何必为这点小事较真?它又不是仙,不懂规矩。”“我不跟不懂规矩的计较。”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跟你这个主人计较。”我抬起下巴,指了指那滩液体。“两个选择。

”“一,你,现在,把它舔干净。”二郎神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额头上的第三只眼都迸出了火花。“你说什么?!”“二,”我完全无视他的愤怒,继续说,

“我把它当成擅闯斩仙台的妖物,就地正法。它的主人,按同罪论处。”我的手心,

斩神斧的虚影已经开始凝聚。森冷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斩仙台。

二郎神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他手里的三尖两刃刀都握紧了。“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我平静地看着他,“在我的地盘上,玉帝来了,也得守我的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哮天犬,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那股专门砍神灭佛的气息,吓得呜呜直叫,

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二郎神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里的三尖两刃刀。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身上这股杀气,是砍了几十万年神仙积攒下来的,做不了假。

真动起手来,他这个肉身成圣的,未必能在我这柄天道凶器面前讨到好。“好,很好。

”二郎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弯下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

在所有天兵震惊的目光中,蹲下去,一点一点地,把那滩狗尿擦干净。擦完,

他把丝帕狠狠往地上一摔,拉着他的狗,头也不回地化作一道金光走了。

我看着干干净净的柱子根,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不管是什么神,什么背景。道理,

永远在斧头的攻击范围之内。天庭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开一次蟠桃会。说白了,

就是王母娘娘请客,各路神仙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拉拉关系,吹吹牛。

以前我是斧头的时候,没资格参加。现在我有了仙君的肉身,请柬自然也送到了我的斩仙台。

送请柬的是个小仙娥,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把烫金的请柬往我桌上一放,转身就跑了。

我拿起请柬看了看。蟠桃会,瑶池仙境。我没什么兴趣。人多的地方,麻烦就多。吃饭,

更麻烦。我把请柬随手丢在一边,继续打坐。结果,没过多久,太白金星又来了。

这次他学乖了,离我十丈远就停下了,脸上堆满了菊花一样的褶子。“邢天仙君,

蟠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怎么还在此处?”“不去。”我闭着眼睛,吐出两个字。“哎呀,

这可使不得!”太白金-星急了,“这可是王母娘娘的盛会,天庭有头有脸的神仙都得去。

您若是不去,就是不给娘娘面子啊!”“哦。”“仙君,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

这是天庭的礼数,是规矩啊!”我睁开眼。“规矩?”我看着他,“谁定的规矩?

”“这……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我只守天道定下的天条。”我说,

“至于吃饭的规矩,我没兴趣。”太白金星急得直跺脚。“仙君,您就当是去走个过场,

露个面也行啊!您是新晋仙君,又是执掌天刑的要职,总要和同僚们熟悉熟悉。

”“我不需要和他们熟悉。”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我的工作对象,

都在行刑柱上。跟他们,我很熟悉。”太白-金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王母娘娘的仪仗队,

直接开到了我斩仙台的门口。为首的仙官,是王母座下的掌事女仙,叫百花仙子。

她端着架子,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邢天仙君,娘娘的蟠桃会已经开宴,

众仙皆已到齐,唯独缺了您。娘娘特命我前来,请您移步瑶池。”这话说得客气,

但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请”不动,就变成“押”了。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一排排披甲执锐的天兵。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有点洁癖。”我说。

百花仙子愣了一下,没明白我的意思。“人多的地方,我觉得脏。”我继续说,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嘴巴嚼东西的声音,碰杯的声音,我觉得吵,也觉得脏。

”百花仙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仙君,您这是在藐视娘娘的恩典吗?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不喜欢。

所以我不去。”“放肆!”百花仙子身边的一个天将呵斥道,“王母娘娘的懿旨,

你也敢违抗!”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百花仙子。“你回去告诉王母。她的蟠桃会,

爱请谁请谁。我邢天,没空。”“你!”百花仙子气得发抖,“来人!邢天仙君藐视天威,

给我……”她那个“拿下”的“下”字还没说出口,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

就从我身上炸开了。斩神斧的虚影,在我身后瞬间暴涨到百丈高,斧刃上血色的凶光,

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整个斩仙台的温度,骤降到了冰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天兵,

手里的兵器都握不住了,牙齿咯咯作响。百花仙子更是脸色惨白,如坠冰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把巨斧的锋芒,已经锁定了她的元神。只要我一个念头,

她就会魂飞魄散。“我再说一遍。”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九幽寒冰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不。去。”“滚。”百花仙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

她还是屈服于那股毁天灭地的杀气之下,带着她的人,狼狈不堪地退走了。我收回了斧影。

世界,又清静了。我躺在斩仙台冰凉的玉石上,翘起二郎腿。什么蟠桃会。哪有睡觉舒服。

我在斩仙台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轰隆——!”一道紫色的闪电,

擦着我的耳朵边,劈在了我旁边的柱子上。柱子没事,但地上被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坑。

我坐起来,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雷部那边,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两道神光在云层里撞来撞去,打得不可开交。是雷公和电母。这夫妻俩吵架,

是天庭的日常保留节目。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原因千奇百怪。

有时候是为了今天晚饭谁做,有时候是为了谁的法宝更好看。今天不知道又为了什么。

他们吵架就吵架,但能不能别把战场往我这边引?“你这个夯货!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

”电母尖锐的声音穿透云层。“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布雨,讲究的是气运流转!

”雷公瓮声瓮气地反驳。“轰!”又一道闪电劈下来,这次离我更近了,

炸起来的碎石都崩到了我身上。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忍不了了。别人家夫妻吵架,

顶多是摔个碗。他们俩吵架,是拿天雷当炮仗随便扔。我的斩仙台,是天庭最严肃,

最神圣的地方。不是给他们当靶场的。我身形一动,直接冲进了那片乌云里。云层中,

雷公正抡着他的雷神锤,电母则挥舞着她的电光鞭,打得不亦乐乎。我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

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收手。“邢……邢天仙君?”雷公看着我,有点结巴。“你们俩,

在干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问。电母把鞭子往身后藏了藏,

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就是和夫君切磋一下法术。”“切磋?

”我指了指下面我那个被劈得坑坑洼洼的斩仙台,“用我的地盘当练功房,谁给你们的胆子?

”雷公脖子一梗,仗着自己是老牌正神,有点不服气。“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打斗起来,

法力无眼,波及到一点,也是难免的嘛。”“难免?”我笑了。我很少笑,一笑起来,

周围的温度都跟着下降。“行。既然是难免的,那我也难免一次。”我抬起手,

斩神斧的虚影在我掌心凝聚,然后瞬间暴涨,变成一把开天巨斧。

雷公和电母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们夫妻俩在天庭是厉害,但那是对一般神仙而言。

我手里的这把斧头,是天道的具现化,专门用来砍他们这种有神位的正神。“仙君!

有话好说!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对!”电母反应快,立刻就服软了。雷公还想嘴硬,

被电母狠狠踩了一脚。“你闭嘴!”我拎着斧头,走到他们面前。“现在,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我指着下面的斩仙台,“把它,给我恢复原样。地上那个坑,

给我填平了。少一块石头,掉一点漆,我就拆了你们的雷部神殿。”“一个时辰之后,

我要看到一个干干净净,完好无损的斩仙台。听懂了吗?”雷公和电母,

看着我手里那把还在嗡嗡作响的巨斧,点头如捣蒜。“听懂了,听懂了!”我收起斧头,

飘回斩仙台上,找了个干净地方,继续躺下睡觉。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雷公用他的锤子,一下一下地把地上的坑砸平。电母用她的法力,

小心翼翼地修复着地面的纹路。夫妻俩忙得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一个时辰后,

我睁开眼。斩仙台焕然一新,比原来还干净。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家庭矛盾,

还是得靠强有力的第三方介入,才能有效解决。月老是个热心肠。

热心肠到有点讨人嫌的地-步。他看谁都像是姻缘未到,总想上去牵个线。

就连看到二郎神的哮天犬,他都能从兜里掏出根红线,

琢磨着给它配个蟠桃园里守门的母天狗。这天,他晃悠到了我的斩仙台。

我当时正在例行保养我的斧头。我盘腿坐在地上,斩神斧的本体横在我的膝盖上。

我用一块沾着天河之水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斧身上的每一道纹路。

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月老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一脸神秘的笑容。“邢天仙君,

忙着呢?”我眼皮都没抬。“有事?”“哎呀,你看你,”月老一屁股坐在我对面,

自顾自地说,“年纪轻轻,哦不,仙君的年纪不能用年轻形容。我是说,仙君您这气质,

太冷了。”我继续擦我的斧头。“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个斩仙台,多孤单,多寂寞啊。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月老嘿嘿一笑,从他那个破布袋里,

掏出一大把红线。“仙君,你看啊,天庭里有多少优秀的仙子。广寒宫的嫦娥仙子,

百花宫的牡丹仙子,还有七仙女里的小七,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温柔贤惠?

”“我帮你牵个线,怎么样?”他说着,就捏起一根红线,作势要往我手腕上绑。我手一缩,

躲开了。斩神斧似乎也感觉到了冒犯,嗡嗡地响了两声。“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别这么说嘛。”月老不死心,“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这日子才过得有滋味嘛。你信我,我牵的线,就没有不成的。”他一边说,

一边又把手伸了过来。我没再躲。我任由他把那根红色的细线,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月老见我没有反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

我这就去给你物色个最好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我手腕上的那根红线,

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冒出一股青烟,然后“啪”的一声,断了。

月老的笑容凝固了。“咦?奇怪了。”他嘟囔着,又拿出了一根更粗的红线,

这根线上还带着法力凝结的同心结。“我就不信了。”他把这根红线,小心翼翼地,

再次系在了我的手腕上。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红线刚碰到我的皮肤,就“呲”的一声,

化成了飞灰。月老彻底傻眼了。“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姻缘线,乃是天道法则所化,

怎么会……”我站起身,把膝盖上的斩神斧拎了起来。我把斧柄递到他面前。

“你再试试这个。”月老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就想把红线往斧柄上缠。他的手刚碰到斧柄,

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那个装满了红线的破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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