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不是她！”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顾衍，你醒醒！我叫苏樱，

我不叫沈妩！”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我的真名。他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激烈地反抗。“苏樱……”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很好听的名字。”他突然笑了。“但从今天起，你只能叫沈妩。”他再次向我逼近，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你以为，扳倒了一个假的沈妩，

你就能离开？”“苏樱，你太天真了。”“这场游戏，从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起，

就只有我能喊停。”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我需要你帮我。

”“帮我把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只一只，全都揪出来。”“那个假货，只是个开始。

”我看着他眼中熟悉的偏执和掌控欲，心一点点冷下去。他不是在和我商量。他是在命令我。

“我若不呢？”“你没有选择。”他松开我，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恢复了那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模样。“假沈妩的背后，是二皇子。”“当年北境的伏击，

他也脱不了干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恨意。我明白，

我成了他复仇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他要我继续扮演沈妩，扮演一个“失而复得，

备受宠爱”的沈家千金，去当那个最显眼的靶子。去钓出所有藏在暗处的敌人。

“事成之后呢？”我问。“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他看着我，眼神深邃，“金钱，

地位，或者……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你远走高飞。”“包括自由吗？”他沉默了。我笑了。

“顾衍，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想要的，

只是一个能让我做自己的地方。可是他，永远不会放我自由。“我答应你。”在他开口之前，

我抢先说道。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可以帮你。但，

我有我的条件。”“说。”“第一，我要知道所有计划的细节。我不是你的傀儡，

我是你的合作者。”“第二，我要见那个假沈妩。我要亲自审她。”“第三……”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道，“事成之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你还我自由，我给你……解药。

”顾衍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什么意思？”我微微一笑。“将军常年征战，身上旧伤无数，

每逢阴雨天便会疼痛难忍吧？”“三年来，你喝的汤药，都经我之手。”“你猜，那里面，

除了调理身体的药材，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第.章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你给我下毒？”“不算毒。

”我轻描淡写道，“只是一味会让人慢慢上瘾，离不开的药罢了。”“停药超过一个月，

便会心血亏空，日渐衰弱。”“将军，这叫以防万一。”我看着他震惊、愤怒，

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你不是喜欢掌控一切吗？

那我就让你尝尝，被人掌控的滋味。“你！”他扬起手，似乎想一巴掌打下来。我没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最终，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你好样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彼此彼此。”我们的第一次谈判，以我的胜利告终。当晚，我便在天牢里，

见到了那个假沈妩。她被绑在刑架上，头发散乱，衣衫上沾满血迹，

早已没了白日的嚣张气焰。看到我，她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是你！你这个贱人！

”我没有理会她的咒骂，只是让狱卒搬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呸！”她一口血沫吐了过来。我侧身躲过。“嘴还挺硬。”我也不恼，慢悠悠地开口。

“你知道吗？顾衍为了引出你背后的人，在我这演了一场大戏。”“他赐我鸩酒，囚禁我，

就是为了让你相信，他真的把你当成了宝贝。”假沈妩的脸色，白了又白。“你……你胡说！

”“我胡说？”我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二皇子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来送死？

”“让你顶着一张别人的脸，扮演一个根本不属于你的人生？”“你以为事成之后，

他真的会让你做他的侧妃？”“别傻了。你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和我跟顾衍一样。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她的要害。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我没有！

我爱殿下！殿下也爱我！”“是吗？”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你看看，

这是什么？”那是二皇子写给心腹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待拿到兵防图，

即刻处理掉‘沈妩’，不留后患。”假沈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封信，身体抖得像筛糠。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真与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收起信，站起身。“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兵防图在哪？”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在刑架上，眼神空洞。许久，她才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接近顾衍，拖住他。

”“会有人……会有人来取……”“谁？”她摇了摇头，突然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都别想好过！”“顾衍以为他赢了吗？他不知道，他守了三年的秘密，

马上就要藏不住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个真正的沈妩……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第7.章我心中一动。“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笑得愈发诡异，

“沈妩早就心有所属了！”“她根本不爱顾衍！她爱的是别人！”“当年她跟顾衍去北境，

就是为了去见她的心上人！”“结果呢？哈哈哈哈，结果一起死在了那场伏击里！真是天意！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沈妩……爱的是别人？这怎么可能？顾衍曾对我说过无数次，

他和沈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沈妩温婉贤淑，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嫁。

怎么会……“你胡说！”“我胡说？”假沈妩冷笑，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沈妩的旧事的？是二皇子告诉我的！”“而二皇子，

又是从谁那知道的呢？”“是沈妩当年的闺中密友，现在的户部尚书千金，李嫣然！

”“不信，你去问问她啊！”从天牢出来，我的心一直很乱。我将假沈妩的话，

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顾衍。他听完，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一派胡言。

”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看到了，他放在桌下的手，

紧紧地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生气。或者说，他在害怕。害怕那个完美的幻影，

出现一丝裂痕。几天后，是太后的寿宴。顾衍带我一同出席。这是“假沈妩”风波后，

我第一次公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更多的，是探究。我穿着顾衍为我准备的华服，

扮演着那个失而复得、荣宠更胜往昔的沈家嫡女。顾衍在我身边，

为我挡去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体贴备至。我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有多么虚假。宴会上，我见到了李嫣然。她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我端着酒杯，主动走了过去。“李小姐。”“沈……沈小姐。”她勉强挤出一个笑。

“听闻李小姐与我曾是闺中密友，可惜我大病一场，许多事都忘了。”我看着她，似笑非笑。

“不知李小姐，可否为我讲讲旧事？”李嫣然的脸色，瞬间白了。她端着酒杯的手，

微微发抖。“沈小姐说笑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是吗？”我向前一步，

压低了声音。“那不如，我们来聊聊二皇子？”“或者，聊聊沈妩的那个……心上人？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都知道了？”就在这时，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我们身后响起。“嫣然，怎么了？

”我回头，看到了吏部侍郎，林文修。他也是二皇子一派的人。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嫣然，

关切地看着她。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这位，想必就是沈小姐吧？

”我看着他，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李嫣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到他身后。

林文修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沈小姐，久仰大名。家父与沈将军曾是至交，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旧识了。”他突然俯身，靠近我，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他根本不知道，他的阿妩，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第8.章我的心，猛地一跳。又是这句话。和假沈妩说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林文修，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刚被顾衍带回将军府，神志不清，

时常在梦中被惊醒。有一次，我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床前。

他似乎想伸手摸我的脸，但最终还是放下了。他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话。“终究，不是你。

”那声音，和眼前的林文修，渐渐重合。原来，他早就来过。他早就知道，我不是沈妩。

“林侍郎，似乎对我有很多误解。”我稳住心神，淡淡道。他笑了笑，直起身。“或许吧。

”他扶着李嫣然，转身离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

沈妩的心上人，会不会就是……回到府中，我立刻让人去查林文修。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林文修，竟是北境人士，与沈家是同乡。他和沈妩，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