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戴凤冠,身着嫁衣。夫君却牵着我怀有身孕的闺蜜,要我当众认下平妻。我撕了婚书,
砸在他脸上。转身,权倾朝野的死神元帅,已在门外等我。他要我做他的刀,捅向我的家族。
01“晚晚,你得体谅我。”大婚吉时,顾言拉着我的手,身后护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
满堂宾客的目光像针,扎在我身上。我头上的凤冠重千斤,压得我喘不过气。
“薇薇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负她。”顾言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他继续说:“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纳妾。薇薇进门,和你一样是平妻。
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即将成为我夫君的男人。
他的脸在跳动的红烛光影里,显得那么陌生。他身后的林薇薇,我的手帕交,
此刻正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我,嘴角藏着一丝笑意。宾客席上开始窃窃私语。
“顾家这是做什么?大婚当天抬平妻,这不是打礼部尚书府的脸吗?
”“苏家大小姐怕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能离不成?”顾言的母亲,未来的婆婆,
走过来握住我的另一只手,满脸堆笑:“晚晚啊,你最是贤惠大度。薇薇这孩子可怜,
以后就当多了个妹妹。这管家权还是你的,你放心。”一唱一和,天衣无缝。他们算准了,
为了苏家的颜面,我只能吞下这只死苍蝇。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冷了。我慢慢抽出我的手,
一根一根,掰开顾言的手指。然后,我从广袖中取出一份早就备好的纸。“这是什么?
”顾言皱眉。我展开,举到他面前,上面三个大字——“解婚契”。“顾言,
你违背婚前承诺,当众辱我。我苏晚,今日与你解除婚约。”我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一丝颤抖。我走到一旁的桌案,拿起笔,在落款处写下我的名字。“从此,
婚嫁各不相干,生死再无关联。”我把解婚契扔到他脸上。纸张轻飘飘落下,像一片落叶,
却砸得满场死寂。“疯了!你疯了!”顾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冲上来想抓住我。
我转身,对着满堂宾客,一字一句。“诸位今日前来,是为观礼。现在礼不成了,
就当是看了一场闹剧。”“我苏家女儿,不做共侍一夫的玩物。”说完,我摘下头上的凤冠,
重重放在桌上。转身就走。“苏晚!”顾言在我身后怒吼,“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
以后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我脚步没停。求你?你顾言,也配?
我刚到门口,我爹,礼部尚书苏振邦,带着我哥拦住了我。他脸色铁青,
压低声音呵斥:“胡闹!你想让整个京城看我们苏家的笑话吗?给我回去!”“爹,
”我看着他,“笑话已经看了。现在,是我要不要继续当这个笑话。”“你!”他扬起手。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甲胄摩擦声从门外传来。一队身穿玄甲的士兵肃立在顾府门前,
气势森然,为首的一名校尉阔步走入。他无视满堂宾客,径直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
“苏小姐,我家大帅有请。”满场哗然。我爹的手僵在半空,
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校尉肩上玄鸟图腾的徽记。那是大元帅,沈昭的亲兵。那个权倾朝野,
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被称作“活阎王”的男人。我平静地看着校尉,点了点头。“带路。
”02我跟着校尉走出顾府,身后是我爹惊疑不定的目光,和顾言淬了毒一样的眼神。
玄甲士兵分开一条路,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停在街角,车身没有任何徽记,
却比任何华丽的马车都更具压迫感。我上了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车内燃着冷冽的龙涎香,一个男人闭目靠在软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铠甲,但周身的气场比刀剑更锋利。沈昭。
他睁开眼,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想好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想好了。
”我回答。三年前,我从一场刺杀中救下他。在他养伤的那段日子,这个男人对我动了心。
他要娶我,许我元帅夫人的位置。但我拒绝了。我怕他。他的世界充满了血腥和权谋,
他的后院,将来会是各方势力角力的战场。我娘就是死于父亲后院的争斗,
我不想重蹈覆覆辙。我选了家世简单,对我许下专一承诺的顾言。现在看来,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帮你退了顾家的婚,让你全身而退。”沈昭看着我,“我的条件,
你还记得?”“记得。”我点头,“做你名义上的妻子,
帮你挡掉太后和朝臣为你安排的婚事。”“不止。”他倾身向前,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我要你,成为***进文官集团的一把刀。”我心头一震。
“我爹……”“你爹和你那些叔伯,这些年借着漕运贪了多少,你比我清楚。
”沈昭的目光锐利如刀,“我要你帮我,把这些蛀虫,一个个揪出来。”我的手攥紧了。
我爹虽然偏心,但终究是我爹。“我若帮你,我爹的下场……”“留他一条命,安度晚年。
”沈昭给了承诺,“这是我的底线。”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是。
我没有别的选择。今日若不是他的人出现,我爹会把我押回顾家。我的人生,
将彻底沦为一个笑柄。与其在顾家的泥潭里腐烂,不如握住沈昭这把最锋利的刀,
哪怕会割伤自己。“好。”我吐出一个字,“我答应你。”沈昭的嘴角,
似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好。”他靠了回去,“从今天起,你住进元帅府。
三天后,我会给你一场全城最风光的婚礼。”马车启动,平稳地向着城西的元帅府驶去。
我回到苏府,收拾我的东西。我爹在书房等我。他再也没有了在顾府时的疾言厉色,
反而带着一丝讨好。“晚晚,你和沈帅……是什么时候的事?”“爹,有些事,
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我平静地回答。他脸色变了变,最终化为一声长叹:“罢了罢了。
顾家那边,爹会去说清楚。你……你好自为之。”当晚,顾言和他母亲来了。
顾夫人还想用过去那套说辞:“亲家,晚晚就是一时之气,
我们……”我爹直接打断她:“谁是你亲家!顾夫人,我女儿已经和顾言解除了婚约。以后,
还请不要再登我苏家的门!”顾言母子被我爹这180度的转变搞懵了。
顾言冲我喊:“苏晚!你别得意!你以为搭上沈昭就万事大吉了?他那样的人,
身边会缺女人吗?你今天能风光地进去,明天就能被扫地出门!”我看着他,
像看一个跳梁小丑。“那也与你无关。”顾言母子被家丁“请”了出去。接下来的两天,
京城里开始流传我的谣言。说我善妒,不容人,在大婚当天抛弃未婚夫,水性杨花,
不知廉耻。顾言的手笔。他想毁了我的名声。他以为,这样我就彻底完了。03第三天,
我正在房里看书,丫鬟小桃急匆匆跑进来。“小姐,不好了!顾言在外面,把我们堵住了!
”我出门采买一些女儿家的东西,没想到会碰上他。街角处,顾言搂着林薇薇,
一脸得意地拦住我的去路。他上下打量我,目光轻蔑:“苏晚,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怎么,被沈帅赶出来了?”林薇薇捂着嘴,
娇笑道:“言哥哥,别这么说。苏姐姐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女,怎么会没人要呢?”“嫡女?
”顾言冷笑,“一个被夫家退婚的嫡女,还有谁敢要?苏晚,我给你个机会。
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纳你为妾,至少给你个容身之处。
”周围的看客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顾言,你就这么肯定,
我嫁不出去了?”“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若能嫁出去,嫁得比我顾家还好,
我顾言的名字倒过来写!”“名字倒过来写,不值钱。”我淡淡道,“我们赌大一点。
”顾言眯起眼:“你想赌什么?”“就赌三天。”我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内,我若出嫁,
且夫家地位、权势、声望十倍于你顾家。你,就把你顾家那张漕运牌票,亲手交出来。
”漕运牌票,是顾家发家的根本,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命脉。顾言的脸色变了。
林薇薇拉了拉他的袖子:“言哥哥,别跟她赌,她肯定在耍诈。
”顾言却被我激起了怒火和傲气。他坚信,我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好!我跟你赌!
”他咬牙道,“你要是输了呢?输了,你就到我顾家为奴为婢,这辈子给我洗脚暖床!
”“可以。”我点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顾言当即让人拿来笔墨,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们签下了赌契。一式两份,我和他各执一份。他把赌契甩给我,满脸不屑:“苏晚,
我等着你三天后,来我顾家当奴婢!”我收好赌契,看着他那张自信满满的脸。“我们,
拭目以待。”赌约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三天之内,怎么可能嫁入一个比顾家好十倍的豪门?
顾言更是每天派人守在苏府门口,就等着三天期满,拿着赌契来要人。第三天,清晨。
天还没亮,整个苏府就被一阵喧天的锣鼓声惊醒。我推开窗,
看到一队长长的队伍从街头延伸到街尾。没有红色的喜庆,全是玄色的肃杀。队伍的最前方,
是迎风招展的“沈”字大旗。士兵们身披玄甲,手持长戟,将整条街道戒严。
他们抬着的不是聘礼箱子,而是一箱箱贴着封条的军械和粮草文书。这是沈昭的聘礼。
他用他权力的根基,来迎娶我。我换上早已备好的礼服,不是凤冠霞帔,
而是一身英气的红色劲装,外面罩着一件绣着玄鸟的披风。我走出苏府大门。门口,
顾言也在。他听到动静,连鞋都跑掉了一只,冲过来看热闹。当他看到我,
看到我身后的“沈”字大旗,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玄甲军时,他脸上的血色,
“唰”一下全退光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翻身下马。
沈昭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身披同款的玄鸟大氅,一步步向我走来。他没有牵马,也没有坐轿。
他走到我面前,在万众瞩目之下,向我伸出手。“苏晚,我来娶你了。”我将手,
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很稳。我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顾言,
看到了他眼中彻底的崩溃和绝望。我坐上沈昭的战马,由他亲自牵着,在玄甲军的护卫下,
穿过整个京城,走向元帅府。这一天,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我苏晚,
没有嫁给商贾之子顾言。我嫁给了这个王朝的“活阎王”,兵马大元帅,沈昭。
04元帅府的生活,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与委蛇。府里很简单,
除了仆人和护卫,再没有别的女眷。沈昭给了我一枚令牌。“凭此令,府中上下,皆可调动。
包括我。”他把令牌塞进我手里时,说了这么一句。我们的婚后生活,更像是一种合作。
白天,他处理军务,我则开始梳理我脑中关于文官集团,
特别是关于我父亲一派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晚上,我们分房而睡。他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嫁入元帅府的第五天,沈昭带回来一个人。
顾言。他被两个玄甲士兵押着,跪在大厅中央。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家大少,
此刻形容憔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苏晚……不,元帅夫人。”他看到我,声音都在发抖,
“求求你,跟大帅求求情。那个赌约,是我昏了头,我……”我坐在沈昭身侧,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热气。“赌契白纸黑字,你想赖账?”“我不敢!”顾言磕了个头,
“可那漕运牌票是我顾家的命根子,没了它,顾家就完了!求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饶我一次!”往日的情分?我笑了。“顾言,你跟我谈情分?”我放下茶杯,
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你大婚之日,当着满城宾客的面羞辱我的时候,
怎么不念情分?”“你散播谣言,毁我名声的时候,怎么不念情分?”“你逼我签下赌契,
想让我为奴为婢的时候,怎么不念情分?”我每说一句,顾言的脸就白一分。他哑口无言。
我从袖中拿出那份赌契,递给沈昭。沈昭接过去,看都没看,直接扔给一旁的副将。
“即日起,收回顾家漕运牌票,划归军需处。”他下令,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顾言,
藐视军法,扰乱漕运,拖下去,杖责三十。”“不!不要!”顾言惊恐地大叫起来,“沈昭!
苏晚!你们不得好死!”他的咒骂很快被堵住,被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很快,
外面传来了沉闷的杖击声和压抑的惨叫。我看着沈昭,他也在看我。“解气了?”他问。
我点头:“解气了。”“这只是开始。”沈昭的眼神很深,“顾家倒了,
你父亲那些人才会真正地慌乱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顾家,是他们重要的钱袋子。
现在钱袋子没了,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而我,就是沈昭放在他们中间,
等着他们暴露的诱饵。杖责之后,顾言被扔回了顾家。顾家失去了漕运牌票,一夜之间,
从京城顶级的富商,变成了负债累累的空壳子。顾夫人带着重伤的顾言,跪在元帅府门前,
求我开恩。我让管家传话。“元帅夫人说了,当初顾公子让她跪下求他,如今,
就请顾夫人在门外跪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走。”他们跪了一天一夜,
最后被绝望的顾家族人抬了回去。顾家的事,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看清了一个事实:我苏晚,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尚书府嫡女。
我是元帅夫人,是沈昭护在羽翼下的人。05顾家倒台后,林薇薇的日子很不好过。
顾言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他认为是林薇薇的出现,才让他失去了我,失去了一切。
对她非打即骂。这天,我正在书房整理线索,小桃进来说,宫里来人了。是太后派来的。
太后是沈昭的姑母,也是唯一能稍微约束他的人。她一直想把自己的侄女塞给沈昭,
却被沈昭用我挡了回去。她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传话的嬷嬷一脸傲慢,
说是太后想见见我这个新出炉的元帅夫人。我跟着她进了宫。慈安宫里,太后坐在主位,
旁边坐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我行了礼,太后让我坐,
却安排了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这就是沈帅的新夫人?”太后打量着我,“看着倒是清秀,
就是身子骨单薄了些,怕是不好生养。”一个贵女掩嘴笑道:“姑母说的是,男***丈夫,
总要开枝散叶。不像我们武将家的女儿,皮实,好生养。”她们一唱一和,
明里暗里地贬低我。我面色平静,不卑不亢:“臣妇身体如何,
就不劳太后和各位小姐挂心了。生养之事,大帅自有考量。”太后脸色一沉。
她没想到我敢顶嘴。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一个宫女匆匆跑进来,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
太后“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去把人带进来。”很快,
林薇薇被带了进来。她脸色苍白,腹部高高隆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她一见到我,
就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夫人!求求你救救言哥哥!救救顾家吧!”她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