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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十五岁这年,江湖上出了件大事——失传三十年的“寒星剑谱”突然现世,据说藏在江南的烟雨楼里。寒星剑谱是当年武林第一剑客苏惊鸿所著,剑法诡谲凌厉,能在十步之内取人首级,当年苏惊鸿死后,剑谱便下落不明,如今突然出现,顿时引来了江湖各大势力的觊觎。

玄铁山庄作为北方武林的龙头,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陆苍澜本想亲自去江南一趟,可临出发前,山庄突然接到消息,边境的马贼又开始作乱,掳走了不少村民,陆苍澜只能留下处理马贼的事,让陆惊寒带着几个弟子去江南,务必查明寒星剑谱的真假,若是真的,尽量将剑谱带回山庄,以免落入奸人之手。

出发前一晚,陆惊寒把沈清辞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里点着沉香,烟雾缭绕,陆惊寒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眉头微蹙。

沈清辞走到书桌前,轻声问:“少庄主,你在看什么?”

陆惊寒抬头,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自己身边。沈清辞依言走过去,刚站定,就被陆惊寒拉进了怀里。少年已经长到了陆惊寒的胸口,被陆惊寒抱着,正好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看江南的路线,”陆惊寒低头,下巴抵在沈清辞的发顶,声音低沉,“这次去江南,恐怕会有危险。江湖上的人都盯着寒星剑谱,难免会有人不择手段。”

沈清辞心里一紧,抬头看着陆惊寒:“那我跟你一起去!”

陆惊寒却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他的耳垂:“不行,你留在山庄。江南太乱,我怕护不住你。”

“我能保护自己!”沈清辞急了,抓着陆惊寒的胳膊,“少庄主,我跟你学了八年剑,我不是以前那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小孩了!我能帮你,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陆惊寒看着他眼底的急切,心里软了软,却还是没松口:“清辞,听话。留在山庄,等我回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不!”沈清辞眼眶红了,“少庄主,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是不是觉得我会给你添麻烦?”

陆惊寒见他误会了,连忙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不是,我从来没觉得你没用。我只是怕你受伤,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眼神太认真,太灼热,让沈清辞的心跳骤然加快。可一想到陆惊寒要一个人去江南面对那些危险,他就怎么也放不下心。“少庄主,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沈清辞拉着陆惊寒的手,声音带着点恳求,“我会很小心,我会跟在你身边,绝不乱跑。要是真遇到危险,我还能帮你挡一下呢。”

陆惊寒盯着他看了很久,看着他眼底的倔强和担忧,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叹了口气,捏了捏沈清辞的鼻子:“真是怕了你了。好吧,带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知道吗?”

沈清辞立刻笑了,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一定听少庄主的话!”

陆惊寒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他低头,在沈清辞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乖。”

沈清辞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忙把头埋进陆惊寒的怀里,耳朵尖都在发烫。陆惊寒抱着他,轻轻笑了,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长发,心里默默想着:清辞,这次去江南,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第二天一早,陆惊寒就带着沈清辞和四个山庄的弟子出发了。他们没有骑马,而是乔装成普通的商人,坐着马车南下。江南与漠北不同,一路南下,天气越来越暖,路边的柳树发了芽,桃花开得灿烂,空气里都是花香,让看惯了雪景的沈清辞觉得新鲜又好奇。

陆惊寒见他趴在车窗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外面,忍不住伸手把他拉回自己身边,用披风裹住他:“别靠太近,小心着凉。”

沈清辞靠在陆惊寒怀里,笑着说:“少庄主,江南真好,比漠北暖和多了,还有这么多好看的花。”

“等事情办完了,我带你去游湖,去看桃花,”陆惊寒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带你去吃江南的点心,你不是一直想吃桂花糕吗?”

沈清辞眼睛更亮了,用力点头:“好!”

马车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江南的苏州城。烟雨楼就在苏州城的湖心岛上,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通往岸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陆惊寒带着众人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先打探一下烟雨楼的情况,再做打算。

可他们刚住下没两天,就遇到了麻烦。那天傍晚,沈清辞跟着陆惊寒去街上打探消息,路过一条小巷时,突然冲出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直奔陆惊寒而来。

“小心!”沈清辞反应极快,立刻拔出腰间的剑,挡在陆惊寒身前。

陆惊寒也瞬间拔出青钢剑,与黑衣人缠斗起来。沈清辞的剑法都是陆惊寒教的,虽然不如陆惊寒精湛,却也灵活多变,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也打倒了一个黑衣人。

可黑衣人越来越多,而且武功都不弱,显然是有备而来。陆惊寒怕沈清辞受伤,一边打一边把他护在身后,可这样一来,他自己的动作就受了限制,肩头不小心被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透了衣服。

“少庄主!”沈清辞急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着那个伤了陆惊寒的黑衣人刺了过去。

黑衣人没想到沈清辞会突然冲过来,一时没防备,被剑划伤了胳膊。陆惊寒趁机挥剑,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胸口。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转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深处。

陆惊寒立刻收了剑,抓过沈清辞的手,上下打量着他:“清辞,你有没有受伤?”

沈清辞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肩头的伤口上,眼眶瞬间红了:“少庄主,你受伤了!我们快回客栈包扎!”

陆惊寒笑了笑,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没事,小伤而已。”

可沈清辞却不依,拉着陆惊寒就往客栈跑。回到客栈,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帮陆惊寒解开衣服,用清水清洗伤口,再敷上金疮药,包扎好。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陆惊寒,眼眶一直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陆惊寒看着他认真又担忧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沈清辞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再厉害一点,你就不会受伤了。”

“傻瓜,”陆惊寒捏了捏他的下巴,“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惊吓。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冲着寒星剑谱来的,他们以为我知道剑谱的下落,所以才来偷袭我。”

沈清辞抬头看着他:“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烟雨楼那么危险,会不会还有人来偷袭我们?”

陆惊寒皱了皱眉,沉思片刻:“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明天我让弟子们去打探消息,你留在客栈里,不要出去,知道吗?”

沈清辞虽然不想离开陆惊寒,可也知道现在情况危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客栈里,等你回来。”

陆惊寒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乖。”

第二天一早,陆惊寒就带着弟子们出去了。沈清辞留在客栈里,心里却总是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心里一遍遍地祈祷陆惊寒能平安回来。

可这份不安没持续多久,客栈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沈清辞以为是陆惊寒回来了,连忙起身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穿浅粉色衣裙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眉眼弯弯,手里提着个食盒,笑盈盈地看着他:“请问,这里是陆惊寒陆公子住的地方吗?”

沈清辞愣了愣,下意识地挡在门口:“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少女眨了眨眼,笑容更甜了:“我是烟雨楼楼主的女儿,苏婉清。我爹听说陆公子来苏州查寒星剑谱的事,特意让我来送些点心,算是尽地主之谊。”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烟雨楼楼主的女儿?他们刚到苏州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烟雨楼,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住在这里?而且,陆惊寒临走前特意叮嘱他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让少女进来。

“怎么了?不方便吗?”苏婉清看出了他的犹豫,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就是来送点东西,没有别的意思。陆公子不在的话,我把点心交给你也行,等他回来你告诉他就好。”

沈清辞看着她手里的食盒,又想起陆惊寒说过要查烟雨楼的情况,或许这是个打探消息的机会。他咬了咬牙,侧身让开:“你进来吧,少庄主出去了,估计要晚点才回来。”

苏婉清笑着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江南点心,桂花糕、荷花酥、杏仁豆腐,香气扑鼻。“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陆公子是北方人,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江南的口味,”苏婉清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沈清辞面前,“你也尝尝吧,很好吃的。”

沈清辞下意识地想接,可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记得陆惊寒说过,江湖险恶,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用了,谢谢,我不饿。”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苏婉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把桂花糕放回食盒里:“好吧,那等陆公子回来再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是陆公子的师弟吗?”

“我叫沈清辞,是少庄主的……师弟。”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师弟”这个称呼。他和陆惊寒的关系,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沈清辞?名字真好听,”苏婉清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好奇,“看你的样子,武功应该也不错吧?能跟着陆公子来江南,肯定很受他器重。”

沈清辞没接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他总觉得苏婉清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像单纯的好奇,倒像是在打量什么。

苏婉清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转了转,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剑上——那是陆惊寒的青钢剑,剑穗上的银铃在风里轻轻晃着。“这是陆公子的剑吧?真好看,”苏婉清伸手想去碰,却被沈清辞拦住了,“别动!”

他的声音有点急,苏婉清被吓了一跳,委屈地看着他:“我就是看看,又不会弄坏……”

“这是少庄主的佩剑,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碰。”沈清辞的语气很坚定。这把剑对陆惊寒很重要,他不能让别人随便碰。

苏婉清咬了咬唇,眼里泛起水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这把剑很特别……”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陆惊寒走了进来。他刚到客栈门口,就听见房间里有女声,心里一紧,快步走回来,进门就看见苏婉清红着眼眶,而沈清辞站在她对面,脸色紧绷。

“少庄主!”沈清辞看见陆惊寒,立刻松了口气,快步走到他身边。

陆惊寒的目光先落在沈清辞身上,确认他没事后,才转向苏婉清,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苏小姐,不知你来我房间,有何贵干?”

苏婉清见陆惊寒回来了,立刻收起委屈的神色,露出笑容:“陆公子,我是烟雨楼楼主的女儿苏婉清。我爹听说你来了苏州,让我来送些点心,顺便跟你说一声,若是你想了解寒星剑谱的事,随时可以去烟雨楼找我爹。”

陆惊寒挑了挑眉,走到桌边,看了一眼食盒里的点心,又看了看苏婉清:“苏楼主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我与苏楼主素不相识,贸然收你的东西,怕是不妥。”

苏婉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笑着说:“陆公子客气了,玄铁山庄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我爹一直很敬佩陆老庄主,如今陆公子来了江南,我们自然要尽地主之谊。点心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去不好跟我爹交代。”

陆惊寒沉默了片刻,对身后的沈清辞说:“清辞,把点心收下,送苏小姐出去。”

沈清辞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拿起食盒,递给苏婉清:“苏小姐,请吧。”

苏婉清接过食盒,却没立刻走,而是看着陆惊寒,轻声说:“陆公子,若是你想查寒星剑谱的事,随时可以去找我,我比我爹更了解烟雨楼,或许能帮上你。”她说完,还特意看了沈清辞一眼,才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陆惊寒盯着门口,脸色阴沉,沈清辞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慌:“少庄主,我……”

“谁让你给她开门的?”陆惊寒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点责备。

沈清辞低下头,声音有点小:“她说是烟雨楼楼主的女儿,来送点心,我想着或许能打探消息,就……”

“打探消息也不该让陌生人进房间!”陆惊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你都忘了?”

沈清辞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想到陆惊寒会这么生气,他只是想帮陆惊寒,却做错了吗?“我知道错了……”他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陆惊寒见他红了眼眶,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走到沈清辞身边,伸手想抱他,却被沈清辞躲开了。

“少庄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连门都看不好,还差点给你惹麻烦……”

“不是,”陆惊寒连忙解释,“我不是觉得你没用,我是担心你。烟雨楼的人来历不明,苏婉清突然找上门,肯定没那么简单。我怕你出事,怕你被人骗了,知道吗?”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心里的委屈少了点,却还是有点难过:“可我想帮你……我不想总是被你护在身后,我想跟你一起面对危险。”

陆惊寒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轻轻擦掉沈清辞的眼泪,声音放柔:“我知道你想帮我,可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帮我。清辞,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话像暖流一样,流进沈清辞的心里。沈清辞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小心,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陆惊寒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声说:“嗯。对了,苏婉清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沈清辞想了想,把苏婉清想碰青钢剑的事告诉了陆惊寒。陆惊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果然是冲着剑来的。寒星剑谱里有一招‘寒星逐月’,需要配合特定的佩剑才能发挥最***,苏婉清肯定是想确认我的剑是不是那把‘逐月剑’。”

“逐月剑?”沈清辞愣住了,“少庄主,你的剑不是普通的青钢剑吗?”

“不是,”陆惊寒摇摇头,“这把剑是我娘留给我的,其实就是当年苏惊鸿的佩剑‘逐月剑’,只是我一直没对外说过。没想到烟雨楼的人竟然知道这件事。”

沈清辞心里一惊:“那烟雨楼的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肯定会,”陆惊寒眼神凝重,“寒星剑谱配逐月剑,能称霸江湖,他们肯定想把两者都得到。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了,尤其是你,不能再单独跟苏婉清接触。”

沈清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离她远远的。”

陆惊寒抱着他,沉默了片刻,又说:“清辞,明天我让弟子们去烟雨楼打探消息,你跟我一起去,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客栈。”

沈清辞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嗯,”陆惊寒笑了笑,捏了捏他的下巴,“不过你要答应我,到了烟雨楼,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定跟紧你!”沈清辞用力点头,心里的委屈和不安都消失了,只剩下期待。

第二天一早,陆惊寒就带着沈清辞和弟子们去了烟雨楼。烟雨楼建在湖心岛上,远远望去,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在烟雨朦胧中,像一幅水墨画。石桥上站着几个侍卫,见他们来了,立刻上前拦住:“请问各位是何人?来烟雨楼有何贵干?”

陆惊寒拿出玄铁山庄的令牌:“玄铁山庄陆惊寒,特来拜访苏楼主,想请教关于寒星剑谱的事。”

侍卫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陆惊寒,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陆公子,失礼了。楼主已经吩咐过了,若是陆公子来了,直接带您去前厅。”

侍卫领着他们走进烟雨楼,穿过回廊,来到前厅。前厅里坐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是烟雨楼楼主苏慕言。

“陆公子,久仰大名,”苏慕言站起身,笑着迎上来,“今日大驾光临,真是让烟雨楼蓬荜生辉。”

陆惊寒拱手行礼:“苏楼主客气了,晚辈陆惊寒,今日前来,是想向苏楼主请教关于寒星剑谱的事。”

苏慕言笑着摆手:“陆公子不必多礼,坐。婉清,快给陆公子和各位贵客倒茶。”

屏风后走出一个身影,正是苏婉清。她手里端着茶盘,笑着走到陆惊寒身边,给他倒了杯茶:“陆公子,请用茶。”

她倒茶的时候,故意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手腕上的一串银镯子,镯子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光。沈清辞注意到,陆惊寒的目光在银镯子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苏婉清把茶递给沈清辞时,特意对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沈清辞没理她,接过茶,放在桌上。

苏慕言坐在主位上,看着陆惊寒:“陆公子,关于寒星剑谱,江湖上的传言你也知道,说是在我烟雨楼里。可实不相瞒,我烟雨楼根本没有什么寒星剑谱,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陆惊寒挑了挑眉:“苏楼主此话当真?可江湖上都在说,寒星剑谱藏在烟雨楼,若是苏楼主没有,那为何还有这么多人盯着烟雨楼?”

苏慕言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我爹当年与苏惊鸿是好友,江湖上的人就以为我爹藏了剑谱。其实我爹当年只是帮苏惊鸿保管过剑谱,后来苏惊鸿出事,剑谱就不知所踪了。这些年,一直有人来烟雨楼打探剑谱的消息,我也是不胜其烦。”

陆惊寒沉默了片刻,又问:“那苏楼主可知,剑谱现在可能在何处?”

苏慕言摇了摇头:“不知道。苏惊鸿死后,剑谱就没了消息,或许早就被人拿走了,也或许已经被毁了。陆公子,我劝你还是别再查了,免得惹祸上身。”

陆惊寒皱了皱眉,总觉得苏慕言的话里有猫腻。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再多问。就在这时,苏婉清突然开口:“爹,陆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不如我们留陆公子在烟雨楼住下吧?也好让陆公子看看,我们烟雨楼确实没有剑谱。”

苏慕言眼睛一亮:“对啊,陆公子,不如你们就留在烟雨楼住下,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陆惊寒心里咯噔一下。留在烟雨楼?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可若是拒绝,又显得他们心虚。他犹豫着,看向身边的沈清辞。

沈清辞也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他知道留在烟雨楼很危险,可他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若是离开,就再也没有打探消息的机会了。

陆惊寒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苏楼主和苏小姐了。”

苏慕言笑着说:“陆公子客气了。婉清,你带陆公子和沈公子去客房看看,好好招待他们。”

苏婉清笑着应了一声,起身对陆惊寒说:“陆公子,请跟我来。”

陆惊寒和沈清辞跟着苏婉清走出前厅,穿过回廊,往客房走去。苏婉清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惊寒,笑容里带着点暧昧:“陆公子,我知道你在查剑谱,其实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剑谱的下落。”

陆惊寒皱了皱眉:“什么条件?”

苏婉清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点敌意:“我要你离沈清辞远一点。我知道你很护着他,可他只是个孤儿,配不上你。你是玄铁山庄的少庄主,将来要继承山庄,你的身边应该是像我这样,能帮你建功立业的女子,而不是他这样的……累赘。”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知道自己是孤儿,配不上陆惊寒,可被苏婉清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很委屈,很心痛。

陆惊寒的眼神瞬间冷到了极致,他把沈清辞护在身后,盯着苏婉清,声音像淬了冰:“苏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清辞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置喙。至于剑谱,我就算找不到,也不会用清辞来换。你若是再敢对清辞说一句不敬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玄铁山庄的剑,不是吃素的。”

苏婉清没想到陆惊寒会这么维护沈清辞,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陆公子,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陆惊寒看着苏婉清的背影,眼神阴沉。沈清辞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哽咽:“少庄主,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陆惊寒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心疼。他伸手把沈清辞抱进怀里,轻声说:“别怕,有我在。我们先留在这里,等查到剑谱的消息,我们就走。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永远不能。”

沈清辞靠在陆惊寒怀里,用力点头。他知道,只要有陆惊寒在,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用怕。因为陆惊寒会一直护着他,会永远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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