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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归崇宁年,初遇漱玉心林宇最后的记忆,是古籍修复室里冲天的火光。

为了护住那本刚修复完工的北宋《漱玉词》早期抄本,他被坠落的横梁砸中,

意识沉入黑暗前,指尖还紧紧攥着残损的书页。再睁眼时,鼻腔里却涌入清甜的槐花香,

耳边是“卖花嘞——汴河旁的新采槐花”的叫卖声,

身下也从冰冷的水泥地变成了铺着细棉褥的木榻。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身着淡青色襦衫,

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并非现代的工装。榻边的木桌上,放着一面菱花镜,

镜中映出张陌生却俊朗的少年面容——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俊,鼻梁挺直,

只是脸色带着刚醒的苍白。更让他震惊的是,桌角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笺,

上面是稚嫩却秀丽的字迹,写着“崇宁五年四月,与姊妹戏于汴河,得槐花一束”,

落款是“清照”。崇宁五年?清照?林宇的心脏狂跳起来。崇宁五年是公元1106年,

而此时的李清照,恰好十五岁,正是在汴京无忧无虑、与姊妹嬉戏的少女时光!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魂穿到李清照的少年时代,还成了个不知名的汴京少年?“公子,

您醒了?”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青布裙的丫鬟端着铜盆走进来,“夫人让小的来看看,

说您昨日在汴河旁晕倒,可吓坏家里人了。”“我晕倒了?”林宇顺着丫鬟的话往下接,

努力掩饰自己的茫然,“你说的夫人,是……”“自然是您的母亲柳夫人啊。

”丫鬟将铜盆放在桌上,递过布巾,“公子您许是摔糊涂了,昨***去汴河旁寻槐花,

想给夫人做槐花糕,结果被乱跑的马惊到,摔在岸边晕了过去,还是路过的李府小姐救了您,

让家丁把您送回来的。”李府小姐?林宇的呼吸骤然急促:“你说的李府小姐,

可是吏部侍郎李格非大人的女儿?”“正是呢!”丫鬟笑着点头,“那李小姐看着年纪不大,

却又懂礼又心善,还特意叮嘱您醒了要好好休养呢。”是她!真的是李清照!

林宇攥着布巾的手微微发颤,胸腔里满是激动与庆幸——他不仅魂穿到了李清照的时代,

还因她而获救,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缘分。他定了定神,对丫鬟说:“我知道了。

你去告诉母亲,我已无大碍,只是想亲自去李府,谢谢那位小姐的救命之恩。”梳洗过后,

林宇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襦衫,

又让家丁备好谢礼——两盒精致的蜜饯和一卷新刊印的《文苑英华》。他跟着记忆里的路线,

穿过汴京繁华的街巷,看着两旁挂着“绸缎庄”“笔墨斋”幌子的商铺,

听着小贩的叫卖声和车马的铃铛声,只觉得一切都不似虚幻。李府的朱漆大门前,

两个家丁正守着门。林宇上前拱手:“劳烦通报一声,晚辈林宇,昨日蒙贵府小姐搭救,

今日特来致谢。”家丁进去通报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快步走出来,

身后跟着个丫鬟。少女梳着双丫髻,发髻上簪着两颗珍珠,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正是林宇在无数文献里想象过的少女李清照。她走到林宇面前,

屈膝行了个礼:“公子便是昨日晕倒的林郎?听闻你醒了,我便放心了。举手之劳,

何须特意道谢。”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带着汴京少女特有的娇憨,林宇看着她明亮的眼眸,

竟一时忘了说话。直到丫鬟轻轻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连忙递上谢礼:“些许薄礼,

不成敬意,还望小姐收下。若不是小姐相救,晚辈不知要在河边躺多久。”李清照接过谢礼,

笑着说:“公子太客气了。昨日我与姊妹在汴河旁采槐花,见你晕倒,总不能不管。对了,

公子昨日摔得重不重?可有哪里不适?”“劳小姐挂念,晚辈已无大碍。

”林宇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晚辈听闻小姐喜爱诗词,

恰好晚辈这里有卷新刊的《文苑英华》,里面收录了许多名家诗作,或许小姐会喜欢。

”“真的吗?”李清照眼睛一亮,接过书卷翻开,指尖轻轻拂过书页,

“我早就想寻这套书了,可惜书坊里一直缺货。多谢公子!”看着她欢喜的模样,

林宇忍不住笑道:“小姐若喜欢,日后晚辈若寻到好书,再给小姐送来。

”“那便多谢林郎了!”李清照笑得更甜了,“时辰不早了,母亲还在府中等我,

我便先回去了。林郎若有空,可常来府中做客,咱们一起论诗作词。”“一定!

”林宇拱手相送,看着李清照的身影消失在李府大门后,心里满是欢喜——他与她的故事,

终于有了开篇。第二章 汴河槐花香,诗酒遇知音自那日拜访李府后,林宇成了李府的常客。

他时常带着新寻到的诗词集或精致的笔墨,去李府找李清照。李清照也乐意见他,每次他来,

都会拉着他去府中的花园,或是在书房里,一起论诗作词,分享彼此的见闻。这日,

林宇听说城西的书坊新到了一批南唐后主李煜的词集,特意早起去买回来,

揣在怀里就往李府赶。刚进李府大门,就听见花园里传来清脆的笑声,他循声走去,

只见李清照正和几个姊妹在槐树下荡秋千,粉色的襦裙在空中扬起,像只飞舞的蝴蝶。

“清照!”林宇笑着喊了一声。李清照听见声音,停下秋千,回头看见他,

眼睛一亮:“林郎,你怎么来了?可是又带好书来了?”“你猜?”林宇走上前,

从怀里掏出词集,“城西书坊新到的《南唐二主词》,我想着你定喜欢,就给你买来了。

”“太好了!”李清照接过词集,迫不及待地翻开,“我早就想读后主的词了,

听说这本收录了许多他的佚作。”她翻开一页,轻声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念到动情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眼中泛起一丝伤感。林宇知道,李煜的词多悲戚,少女时代的李清照虽生活无忧,

却已能体会词中的愁绪。他轻声安慰:“后主的词虽悲,却字字珠玑,

能让人感受到别样的深情。不过咱们今日难得晴朗,不该被愁绪扰了心情。

我听说汴河旁的荷花开了,不如咱们去泛舟赏荷?”李清照立刻点头:“好啊!

我正好想尝尝汴河旁那家的莲子羹。”两人带着丫鬟,坐上了一艘乌篷船。

船夫慢悠悠地摇着桨,乌篷船顺着汴河缓缓前行。河面上满是碧绿的荷叶,

粉色的荷花点缀其间,清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李清照靠在船舷边,

手里拿着《南唐二主词》,偶尔念几句,林宇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和她讨论词中的意境。

“林郎,你看这荷花,”李清照指着一朵盛放的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句诗用来形容眼前的景象,再合适不过了。”“是啊,”林宇点头,

“不过我觉得,若用你的词风来写,或许会更灵动。比如‘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这般活泼的意境,也很贴合眼前的景象。”李清照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林郎倒是了解我!我确实喜欢写些生活里的趣事。对了,你上次说,你会写词?

不如今***也写一首,咏这汴河荷花?

”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偶尔写几句,算不得什么。不过既然你想听,

我便试试。”他沉思片刻,轻声念道:“汴水映荷红,风送暗香浓。扁舟随波荡,

与君意相融。”“好!”李清照拍手叫好,“‘与君意相融’这句,写得真好!

既写出了眼前的景色,又道出了咱们此刻的心境。林郎,你若用心写词,定能成为名家。

”林宇笑着摇头:“我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能和你一起论词,我就很满足了。”说话间,

船夫将船停在了岸边的一家小铺旁。两人下了船,走进铺子里,点了两碗莲子羹。

莲子羹清甜软糯,李清照吃得很开心,边吃边和林宇聊起汴京的趣事,

从街头的杂耍到书院的诗会,无话不谈。“对了,下月初,汴京有个诗会,

在城西的慈恩寺举办,许多文人都会去参加。”李清照看着林宇,眼中满是期待,“林郎,

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咱们一起去听听名家的诗作,也把咱们写的词拿去让他们评评。

”“好啊!”林宇欣然应允,“能和你一起去诗会,是我的荣幸。”从铺子里出来,

夕阳已经西斜,汴河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两人并肩走在河边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李清照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林宇,轻声说:“林郎,有你在身边,我总觉得日子格外开心。

以前我和姊妹们在一起,虽也热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

原来和知音一起论诗作词,是这般惬意的事。”林宇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悸动。

他轻声说:“我也是。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夕阳下,槐花香里,两人相视一笑,

空气中满是甜蜜的气息。林宇知道,他对李清照的感情,早已从最初的仰慕,

变成了深深的爱恋。而他能感觉到,李清照对他,也有着同样的心意。第三章 诗会显才情,

情愫渐深沉转眼到了诗会这天,林宇一早就来到李府门口,等着李清照。没过多久,

李清照就穿着一身淡紫色襦裙走了出来,发髻上簪着一支玉簪,脸上略施薄粉,

更显清丽动人。“林郎,让你久等了。”李清照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早上选衣服耽搁了些时辰。”“无妨,”林宇笑着说,“你今日这般好看,

多等一会儿也值得。”李清照的脸颊瞬间红了,低着头,轻声说:“咱们快走吧,别迟到了。

”两人坐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城西的慈恩寺。慈恩寺的庭院里早已挤满了人,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些穿着华丽的贵公子。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诗词,气氛十分热闹。李清照刚走进庭院,

就有几个相熟的文人围了过来。“清照,你可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笑着说,

“我们还以为你要迟到呢。这位是?”他看向林宇,眼中满是好奇。“这位是林宇林郎,

是我的好友。”李清照介绍道,“林郎,这位是张文远,他的诗作在汴京小有名气。

”林宇拱手行礼:“久仰张公子大名。”张文远上下打量了林宇一番,

嘴角带着几分轻蔑:“哦?不知林公子师从何人?有何佳作?”他见林宇衣着普通,

又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便有些看不起他。林宇还没开口,李清照就抢先说道:“文远,

林郎的词作很有新意,只是他为人低调,不愿张扬罢了。今日诗会,咱们还是以诗会友,

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张文远见状,也不好再追问,只是哼了一声,

转身和其他人聊天去了。林宇感激地看了李清照一眼,她轻声说:“别理他,他就是这样,

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咱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有很多名家的诗作。”两人走到庭院的东侧,

那里挂满了文人墨客的诗作,供众人品鉴。李清照一边看,一边和林宇讨论,

时不时还会念几句自己喜欢的诗句。林宇则在一旁认真倾听,偶尔发表自己的见解,

两人的想法常常不谋而合。“林郎,你看这首诗,”李清照指着一首题为《秋夜思》的诗,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写得真好,

把秋日的思念之情写得淋漓尽致。”林宇点头:“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

若在‘寄情千里光’后再加一句‘相思与君长’,或许能让思念之情更浓烈些。

”李清照眼睛一亮:“对啊!这样一改,意境确实更深远了。林郎,你真有才华。

”就在这时,诗会的主持人走上台,高声说道:“各位来宾,今日诗会,咱们以‘月’为题,

不限体裁,大家可将自己的诗作写下来,交给我们,由几位名家点评,

最优者可获得一套珍贵的文房四宝。”众人闻言,纷纷拿起笔墨,开始创作。

李清照也拉着林宇,找了个空位坐下。她沉思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髻子伤春慵更梳,

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

”写完后,她递给林宇:“林郎,你看看,写得怎么样?”林宇接过纸笺,认真读了起来。

词中描绘了少女伤春的慵懒与孤寂,意境优美,用词精致。他赞道:“写得太好了!

‘淡云来往月疏疏’这句,把月夜的静谧写得活灵活现,

‘玉鸭熏炉闲瑞脑’又透着几分雅致,不愧是你。”李清照笑着说:“那你也写一首吧,

我相信你一定能写出更好的。”林宇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脑海中浮现出与李清照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昨夜看到的月色。

他挥笔写下:“汴河夜月照清愁,独倚兰舟思旧游。若问此情深几许,一川烟草满汀洲。

”写完后,他递给李清照,有些紧张地说:“我写得不好,你别笑话我。”李清照接过纸笺,

轻声念了出来。念完后,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林郎,你写得太好了!

‘若问此情深几许,一川烟草满汀洲’,这句把思念之情写得如此深沉,比我的词更有韵味。

你放心,咱们的词一定能得到好评。”两人将词作交给主持人后,便坐在台下,等待点评。

没过多久,主持人就拿着一堆词作走上台,开始点评。当点评到李清照的词时,

一位白发老者赞道:“李小姐这首《浣溪沙》,意境优美,用词清丽,

将少女的情态写得惟妙惟肖,实乃佳作!”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李清照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接着,主持人又拿起林宇的词,念了出来。念完后,

老者眼前一亮,激动地说:“这首《月夜思》,情感真挚,意境深远,尤其是最后两句,

更是点睛之笔!没想到汴京竟有如此有才情的少年,真是难得!”台下的众人纷纷看向林宇,

眼中满是惊讶与赞赏。张文远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才华。

林宇站起身,拱手向老者道谢,心里满是欢喜——他不仅得到了名家的认可,更重要的是,

他没有辜负李清照的期望。诗会结束后,李清照拉着林宇的手,兴奋地说:“林郎,

你太厉害了!咱们的词都得到了好评,你还拿到了第二名呢!”“这都多亏了你,

”林宇笑着说,“若不是你鼓励我,我也不敢把词作拿出来。”两人并肩走出慈恩寺,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美好。李清照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林宇,轻声说:“林郎,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汴河旁遇见你,到后来和你一起论诗作词,我就渐渐喜欢上你了。

你……你喜欢我吗?”林宇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着李清照期待的眼神,

郑重地点了点头:“清照,我喜欢你,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自从魂穿到这个时代,遇见你,

我才觉得此生有了意义。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李清照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扑进林宇怀里,轻声说:“我也是,我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

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里。林宇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李清照的命运,

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第四章 风波起汴京,患难见真情林宇和李清照确定心意后,

感情愈发深厚。他们时常在汴河旁的柳荫下并肩散步,

看画舫穿梭;在李府的书房里对坐研墨,将日常琐事写成清丽小令;或是趁着集市热闹,

一起去挑拣新奇的笔墨纸砚,李清照总爱捏着糖人递到他嘴边,笑看他被甜得皱眉的模样。

林宇也愈发笃定,要尽快向李府提亲,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可就在他准备托媒人登门时,

汴京的风向却骤然变了。崇宁五年末,朝廷掀起“元祐党人碑”风波,

凡是与旧党有牵连的官员,皆被列入党籍,罢官贬谪。而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

因早年与苏轼等旧党文人交往甚密,也被卷入其中,很快就收到了贬谪夔州的圣旨。

消息传到李府时,林宇正在书房帮李清照整理新词稿。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

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不好了!老爷被列入元祐党人,要被贬去夔州了!

”李清照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纸上,墨汁晕开一大片。她猛地站起身,

脸色苍白:“你说什么?我爹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涌了出来。林宇赶紧扶住她,

轻声安慰:“清照,你别慌,我陪你去见伯父伯母。”李府正厅里,李格非坐在椅上,

手里捏着圣旨,眉头紧锁。柳氏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看到李清照和林宇进来,

李格非叹了口气:“清照,爹要去夔州了,以后家里就靠你和你娘支撑了。”“爹,

为什么会这样?”李清照扑到李格非身边,哽咽着问,“您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贬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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