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把协议撕成了碎片。
“周浩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想走?”
她凑近我,“除非我死。”
我的目光落在那件蕾丝内衣上。
“那这个呢?”我指着它。
陆知遥眼神不见半分慌乱,更无一丝愧疚。
“一件衣服而已,至于吗?”
“沈司明是我的朋友,你别无理取闹。”
我笑了。
原来,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没再多说,转身走进书房,把门反锁。
门外,一片死寂。
她毫无反应,仿佛我只是个毫不相干的租客,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
当晚,我躺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眼,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可刚到门口,就被两个黑西装保镖拦住了。
“先生,您不能出门。”
我心一沉:“让开。”
“夫人吩咐,您今天不能出门。”保镖面无表情。
我被软禁了。
公司总监打来电话,“周浩哲,你被开除了。”
“为什么?”
“你自己清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电话被挂断。
陆知遥穿着睡袍,端着一杯红酒,施施然从楼上走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乖乖听话,你还是陆先生。”
我死死盯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胸口剧烈起伏。
屈辱和愤怒充满了我的四肢。
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许久未见的岳父岳母。
“爸,妈。”陆知遥声音委屈。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她把他们叫来的。
“你毁了脸都愿意跟这个穷小子,他现在竟然还敢提离婚!”
岳母的声音尖锐。
我看着岳母愤怒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荒谬感。
“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岳父扬起手,一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陆知遥。
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她什么都没说。
火辣辣的疼,让我无比清醒。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
这七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良心发现?期待她能回头看看我?
我舔了舔带血的嘴角,“我要离婚。”
“周浩哲,你非要闹成这样吗?”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疲惫。
我看着她,没说话。
闹?
从始至终,我只是想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是她,一步步把我逼到了今天。
当晚,我把自己关在书房。
脸上的痛感已经渐渐消失,但心却更加死寂。
午夜,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
我点开。
嘈杂的酒吧里,沈司明坐在卡座中央。
他笑着,拿起一杯酒从陆知遥的头顶淋了下去。
酒水顺着她的头发,流过她那张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脸,浸湿了衣服。
周围的人在起哄。
而她,竟然在笑。
镜头一转,对准了角落的桌子。
桌上,一个精致的木雕摆件,被塞满了烟头,当成了烟灰缸。
沈司明伸手,把木雕推到了地上。
“咔嚓”一声,木雕摔成了两半。
“这破玩意儿,早就该扔了。”他踩了一脚。
陆知遥看着破碎的木雕,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还笑着说:“是该换个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