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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坚持要承担责任。“曜然,这是我犯下的错,我必须赔偿。”我的态度无比坚决,

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固执。程曜然拗不过我,只能同意。

我主动联系了国内最顶级的拍卖行,请他们的首席鉴定专家上门评估。

专家对着一地碎片研究了整整一天,最后出具了一份详细的鉴定报告。结论是,

这件明代时大彬紫砂壶,由于其稀有性和历史价值,市场估价约为880万人民币。

当程曜然看到报告上那个数字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大概没想到,

自己随口安慰我的一句话,代价竟然如此沉重。但他已经夸下了海口,当着专家的面,

不好再反悔,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表现得比他更加震惊和愧疚。

“怎么会这么贵......曜然,我......”我当着他的面,

拿出了我的嫁妆清单和名下的股权证明。“我把我所有的嫁妆都变卖了,还有这些股份,

应该差不多够了。”我的声音里带着决绝,仿佛要倾家荡产来弥补我的过错。

程曜然被我这副“真诚悔过”的样子彻底感动了。他一把按住我的手,眼眶都红了。“轻言,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说过不用你赔就不用你赔,

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我含着泪,摇了摇头。“不,我心里过意不去,这笔钱,

我必须出。”6趁着这个绝佳的借口,

我开始光明正大地、合理合法地转移我名下的所有资产。我联系了理财顾问和律师,

将股份、基金、房产,一样样地清算、变现。表面上,我是为了筹集那笔天价赔偿款。

实际上,每一分钱,都通过复杂的渠道,悄无声息地汇入了我早就设立好的海外匿名账户。

程曜然忙于处理公司焦头烂额的事务,加上被我的“深情”所蒙蔽,

对我这些大张旗鼓的动作没有产生丝毫怀疑。他甚至还时常安慰我,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每天都表现得郁郁寡欢,对他说。“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弥补我的过错,来证明我自己的价值。”这句话,

为我接下来的计划,埋下了最完美的伏笔。就在我进行资产转移的关键时期,

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何宛彤。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足够得宠,竟然有胆子直接找上门来。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客厅插花。佣人打开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站在门口,笑得天真无邪。

“您好,请问是程太太阮轻言女士吗?”“我是美院的学生何宛彤,

我特别崇拜您在艺术史方面的造诣,想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我看着她那张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冷笑。请教是假,宣示主权是真。

我放下手中的花剪,脸上露出热情好客的微笑。“原来是何同学,快请进。

”我亲自给她倒了茶,让她坐在我对面。她坐立不安地打量着这栋豪宅,

眼神里的嫉妒和野心根本藏不住。几句寒暄过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旁敲侧击。

“阮老师,您的品味真好,这房子装修得太有格调了。”“不像我,

曜......程总送我的那套浦江的公寓,我怎么布置都觉得不对劲。

”她故意把“程总”叫得暧昧不清。我面不改色,微笑着回应。“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审美,

挺好的。”她见我没反应,又抛出了新的诱饵。“对了,前几天程总还送了我一幅画,

说是意大利一个什么画家的,我也不太懂,阮老师您肯定知道吧?”她想用这种方式,

来炫耀程曜然对她的宠爱,想看我失态的样子。我微笑着,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哦?

是哪位画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还是巴洛克风格的?

”“你对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线性透视,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

”何宛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对艺术显然一窍不通,连我说的名词都听不明白。

支吾了半天,她只能尴尬地笑笑。“我......我还只是个学生,懂的还不多。

”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内心只觉得可笑。程曜然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就在这时,

大门被推开,程曜然提前回来了。7当他看到客厅里,我和何宛彤面对面坐着的场景时,

整个人都懵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他几乎是冲过来解释。“轻言,

你怎么......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又转向我,语气急切。

“这是我们公司一个合作项目的美院学生,过来送点资料,我不知道她会直接找到家里来!

”我站起身,温柔地替他抚平了衣领的褶皱。“我知道,你别紧张。

”我转头对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何宛彤说。“何同学,今天聊得很开心,欢迎你下次再来玩。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程曜然和何宛彤的头顶。程曜然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怕了。他怕我这种不哭不闹的平静。时机成熟了。

研究所的正式任务书,通过加密渠道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被正式任命为“奋斗者”号深海探测计划的首席地质科学家。任务地点:马里亚纳海沟。

任务性质:一级机密。我拿着任务书,找到了程曜然。当我告诉他,我接受了这份工作,

并且马上就要出发时,他彻底爆发了。“你要走?还要走三个月?阮轻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怀疑。“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破壶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责任?”我看着他,眼眶瞬间就红了。我把头埋得很低,

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委屈。“我没有逃避。”“我打碎了你最心爱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需要工作,我需要用自己的努力去证明我的价值,

去弥补我的过失。”我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津贴说明。“这次任务的津贴很高,

三个月下来,差不多能有七位数。”“我想用这笔钱,来补贴家用,

来赔偿你的损失......”我的话,精准地踩在了他的每一个痛点上。

既满足了他大男子主义的控制欲,又迎合了他对金钱的在意。

他看着我这副自责愧疚到极点的样子,再也说不出更重的话。虽然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但终究还是松了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拦你。”“但是你要记住,

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开始收拾行李。我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和那个装着我所有研究心血的加密硬盘。衣帽间里,他送我的那些昂贵珠宝和名牌包包,

我一件都没有动。我甚至把我们的结婚戒指,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要营造出一种假象,一种我只是短暂离开,并且很快就会回来的假象。出发前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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