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被子?!我死了。又活了。但好像活得不太对劲。我最后的记忆是,
为了赶项目我连喝了三杯美式,然后眼前一黑,成功猝死在我的办公桌上。多是一件美事。
再睁眼,就是一片金灿灿的明黄。鼻尖是那种很高级的熏香,冷冽的檀木混着一丝草药味。
身上……不对,我没有身体。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像一大团棉花。我动不了,
也说不出话。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姑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等等,抱起来?
我低头一看,看到了精致的云纹刺绣,看到了光滑的丝绸质感,
看到了我自己……那软趴趴的被子角。淦。我穿成了一床被子。
一床看起来就很贵很不好惹的,锦被。还没等我从这个晴天霹靂中缓过神来,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恭迎陛下回宫——”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宁静。
我被那个叫小莲的宫女迅速铺平在一张巨大无比的龙床上,
她甚至还体贴地帮我把每一个褶皱都抚平了。然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巨龙。墨发高束,面冠如玉,
一双凤眼狭长又深邃,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他很高,身形挺拔,
龙袍也掩盖不住那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只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混着他原本的檀香味,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危险的气息。“陛下,您身上有血,
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一个老太监躬着身子,战战兢兢。男人,也就是那个暴君萧玦,嗯,
脑子里自动冒出了这个名字。他看都没看那太监一眼,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
”一个字,冰冷刺骨。太监和宫女们立刻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整个寝殿,
瞬间只剩下我和他。哦不,还有我这个被子。萧玦扯下头上的玉冠,随手扔在桌上,
然后开始解龙袍的盘扣。我眼睁睁看着他脱下外袍,中衣,最后……只剩下一条亵裤。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拼命想闭上眼,可一床被子,哪来的眼睛?我的妈呀。
这身材……灯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泛着一层薄汗,肌肉线条流畅又结实,
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块,而是充满了爆发力的美感。那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人鱼线,
鲨鱼肌……应有尽有。比我上辈子花钱看的健身教练身材还好。我正看得口水直流,
他就那么掀开我,躺了进来。!!!一个滚烫的,结实的,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男人,就这么,
贴在了我的“身体”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他肌肉的纹理,
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我,一床有思想有节操的被子,正在被当朝暴君裸睡!救命!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萧玦似乎累极了,他翻了个身,侧躺着,长臂一伸,
就把我紧紧地卷进了怀里。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身上。
我的整个“被生”都感觉不好了。太近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檀香味,
霸道地钻进我每一个棉花缝里。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硌得我……呃,
一床被子好像也没什么骨头。但就是不舒服!我拼命挣扎,想离他远点。可我只是一床被子,
我能怎么办?就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一股奇特的暖流,从他身上,缓缓地,
渗进了我的“身体”里。那暖流很舒服,像冬日里的太阳,熨帖着我每一根蚕丝。
这是……什么?龙气?我脑子里又自动冒出这个词。帝王之气,是天下至阳至刚之物。而我,
似乎可以吸收这种东西。这股龙气,好像能让我……修炼?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只要我努力吸收龙气,是不是总有一天,我能修炼成精,化为人形?
到时候……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睡颜。哼哼。萧玦,你给我等着!
等你哪天上早朝,看我不把你卷成一个寿司!
2. 暴君的腹肌硌着我了成为一条被子的日子,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尤其是在我发现,
暴君萧玦是个深度“恋被癖”患者之后。白天,我会被宫女们抱到院子里晒太阳。暖洋洋的,
很舒服,还能听到宫女们叽叽喳喳地聊八卦。“哎,你们听说了吗?陛下今天在朝堂上,
又把张侍郎给骂得狗血淋头。”“何止啊,听说直接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呢。”“啧啧,
伴君如伴虎啊。”我躺在竹架上,一边吸收着纯天然的太阳能,一边默默为那位张侍郎点蜡。
萧玦的脾气,是真的差。我作为离他最近的“生物”,最有发言权。他处理政务的时候,
眉头总是紧锁着。奏折稍微有点不合心意,他就能直接扔到地上,
然后把呈奏折的太监拉出去砍了。他对所有人都很冷漠,包括他后宫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子。
那些女人想尽办法想爬上他的龙床,可他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们。唯独对我,
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和……喜爱?比如,他从不允许任何人洗我。
用他的话说:“这条锦被,沾了别的味道,朕就睡不着。”所以,清洁我的唯一方式,
就是晒太阳。再比如,无论他多晚回来,多累,他都会亲自把我铺好,然后才躺上来。
有时候他看书,会把我拉过来,盖在他的腿上。有时候他喝酒,会靠着我,一个人对着月亮,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好像……很孤独。我经常在夜里,听到他说梦话。
他会喊一个叫“母后”的称谓,语气里带着孩子般的依赖和委屈。
也会喊一个叫“阿澈”的名字,然后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每当这时,
他就会把我抱得更紧,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浮木。而我,则趁此机会,大口大口地,
吸收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龙气。一开始,那龙气只是涓涓细流。
随着我们“接触”得越来越频繁,那股暖流,变得越来越汹涌。
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奇妙的变化。我的触感,好像变得更敏锐了。以前,
我只觉得他的腹肌很硬,硌人。现在,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八块腹肌的轮廓,
那紧实有力的线条,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肌肉的轻微起伏。……有点上头。呸呸呸!
锦心(我给自己取的名字),你要有骨气!你的目标是化形成人,把他卷起来!
不是沉迷于他的男色!为了坚定我的信念,我开始制定详细的修炼计划。第一,
白天多晒太阳,吸收日月精华。第二,晚上努力吸收龙气,绝不浪费一分一毫。第三,
尝试控制我的“身体”,为以后跑路做准备。这天晚上,萧玦又处理政务到了深夜。
他回来时,一身疲惫,倒头就睡。机会来了!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想让我的被子角,
翘起来一点点。就一点点!我憋得整个“被面”都快皱成一团了。终于!
那个挨着他下巴的被子角,轻轻地,向上,动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
又软趴趴地落了回去。但我成功了!我激动得差点想原地转个圈!萧玦似乎被我弄得有点痒,
他在睡梦中,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然后,一把将我掀开,翻了个身。???
我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里。没有龙气了!这怎么行!我的修炼大业!
我急了,又开始集中意念。回去!我要回去!回到那个温暖的,充满了龙气的怀抱里去!
我努力地,向他那边,***,***……终于,我的被子边,碰到了他滚烫的后背。然后,
我就像一块牛皮糖,牢牢地,黏了上去。嗯。还是暴君的怀里暖和。修炼,真香。
3. 会动的被子,吓死你自从我能轻微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后,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不能化形成人,当一只能动的被子,作威作福,好像也不错?我的第一个目标,
就锁定在了那个总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李德全身上。李德全是萧玦身边的大太监,
每天早上,都是他负责把萧玦从我温暖的“怀抱”里叫醒。然后,他会趁萧玦去洗漱的功夫,
把我叠成一个整整齐齐的豆腐块。那力道,那手法,简直是想把我勒死。我忍他很久了。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李德全又准时地出现在了床边。“陛下,该上朝了。
”萧玦“嗯”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起床的时候,
还留恋地,在我身上蹭了蹭。哼,小样儿。等李德全走过来,准备对我“施暴”的时候。
我瞅准时机,集中我所有的力量!我的一个被子角,猛地,向上,一弹!“啪”的一声,
不轻不重地,抽在了李德全那张老脸上。李德全:“???”他愣在了原地,
一脸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产生了幻觉。我憋着笑,
赶紧装死。李德全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异常,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为,自己年纪大了,
眼花了。他小心翼翼地,又伸出手来。我等的就是现在!我再次发力!这次,我不是用弹的,
我是用……缠的。我柔软的被身,像一条蛇一样,迅速地,缠上了他的手腕。李德全的眼睛,
瞬间,瞪得像铜铃!“妈呀!有鬼啊!”他吓得怪叫一声,拼命地想把手抽回去。
可我缠得死死的。他的叫声,惊动了正在里间换衣服的萧玦。“吵什么?”萧玦沉着脸,
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他的大太监,正和他的被子,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那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萧玦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我见他出来,
立刻松开了李德全,乖巧地,躺平在床上。仿佛刚才那个“妖被”,不是我。
“陛……陛下……”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这被子,
它……它成精了!”萧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邃,锐利,带着一丝探究。
我感觉我的棉花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不会……发现了吧?他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地,
摸了摸我。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和安抚的意味。“***。”他冷冷地,
对李德全说,“我看是你,老糊涂了。”“来人,李德全冲撞圣驾,言语无状,拖下去,
掌嘴二十。”李德全还想辩解什么,立刻就被两个侍卫,堵着嘴拖了下去。整个寝殿,
又恢复了安静。萧玦坐在床边,没有动。他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那眼神,太有穿透力了。
我感觉我这床小小的被子里,藏着的那个来自异世的灵魂,都快要被他看穿了。过了好久,
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把我,抱进怀里。“小东西,”他用下巴,
蹭了蹭我柔软的“脸”,“就这么,不想离开朕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我:“……”不,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
想抽那个死太监而已。不过……他身上的龙气,好像,更浓郁了。嘿嘿。
4. 偷听! 暴君的秘密自从“被子成精”事件之后,萧玦对我,明显更“上心”了。
他甚至下令,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碰我。就连晒太阳,都是他亲自抱着我去。于是,
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了一副奇景。他们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陛下,每天中午,
都会像个傻子一样,抱着一床被子,坐在***的亭子里,晒太阳。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而我,也因为这份“殊荣”,成了后宫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一床被子,
都能得到陛下的专宠。她们,却连陛下的衣角都摸不到。你说气不气人。不过,
也正因为萧玦的这份“形影不离”,让我,有机会,接触到更多,这个王朝的核心机密。
这天深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萧玦没有睡,他坐在书桌前,看着一份密报,脸色,
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而我,就被他盖在腿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
出现在了殿内。是萧玦的暗卫统领,惊鸿。“陛下。”“查得怎么样了?”萧玦的声音,
比外面的雨夜,还要冷。“都查清楚了。”惊鸿单膝跪地,呈上另一份密报,“瑞王,
确实和北狄有勾结。他们计划,在下个月的秋猎上,动手。”“届时,北狄的刺客,
会伪装成猎物,混进猎场。瑞王的人,会在外围接应。”“他们想,杀了您,然后,
嫁祸给太子。”“一石二鸟,好计策。”萧玦冷笑一声,眼底,杀意翻涌。瑞王,
是他的亲叔叔。太子,是他唯一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些人,
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趴在他腿上,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是谋反大罪啊!
我一床小小的被子,听到了这种惊天大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萧玦问。“太子殿下,似乎……还被蒙在鼓里。”惊鸿说,“他还在为,
上次您驳回他整顿吏治的折子,跟您生闷气呢。”萧玦沉默了。我能感觉到,
他盖着我的那双腿,肌肉,绷得很紧。过了好久,他才疲惫地,挥了挥手。“知道了,
你下去吧。按原计划行事。”“是。”惊鸿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萧玦没有动,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隆作响。他突然,低下头,把脸,
埋进了我柔软的身体里。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湿润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身上。
他在……哭吗?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帝王……他竟然,会哭?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生在帝王家,高处不胜寒。没有亲情,没有信任,身边,
全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他唯一能信任的,唯一能给他温暖的……竟然,只有我,这一床,
冰冷的被子。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戳了一下。
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控制着我的被子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像一个,无声的,
笨拙的,安慰。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5. 我能冒烟了!那晚之后,我修炼得更加勤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那天吸收了他带有情绪的龙气,我的修为,竟然,有了质的飞跃。我不再只能动动被子角了。
我能……冒烟了!是那种,淡淡的,金色的,带着檀香味的烟。也就是,我的灵气,
开始有了实体。我兴奋极了!这说明,我离化形成人,又近了一大步!我得找个机会,
试试我这个新技能。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后宫的德妃娘娘,派人送来了一碗,
她亲手炖的燕窝。那德妃,是瑞王的亲女儿。这个时候送燕窝来,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萧玦看着那碗燕窝,冷笑一声,看都没看,就让李德全,端下去倒了。李德全端着燕窝,
刚走到门口。我瞅准时机,运起我全身的灵力!一缕金色的轻烟,从我身上,袅袅升起,
然后,慢悠悠地,飘到了李德全的脚下。我控制着那缕烟,轻轻地,绊了他一下。“哎哟!
”李德全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去。手里的那碗燕窝,不偏不倚,正好,
全扣在了德妃派来的那个大宫女的脸上。滚烫的燕窝,烫得那宫女,嗷嗷直叫。整个寝殿,
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我躲在龙床上,深藏功与名。萧玦本来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动静,
不耐烦地抬起头。当他看到,那缕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金色的烟雾时。他的瞳孔,猛地,
一缩。他死死地,盯着那缕烟。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我看不懂的,狂喜。
他顾不上地上的烂摊子,几步,就冲到了床边。他把我,从床上,一把抱了起来,
翻来覆去地看。“是你,对不对?”他看着我,眼睛,亮得吓人。“刚才那个,
是你弄出来的?”我:“……”我该怎么回答?我只是一床被子啊!我只能,装死。
他看我没反应,也不气馁。他把我抱在怀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小东西,别怕。
”“我知道,你不是凡品。”“你再……再变一个给朕看看,好不好?”他的语气,竟然,
带着一丝……诱哄?我感觉我的棉花都要炸了。这个暴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在跟一床被子,说什么胡话?见我还是没反应,他好像有点失望。他把我,重新放回床上,
然后,处理外面的烂摊子去了。那个被烫伤的宫女,被他下令,拖了下去。
他说:“德妃的人,这么不小心。看来,是这宫里的规矩,太松散了。”我知道,他这是在,
敲山震虎。也是在……保护我。他怕德妃,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我这床“受宠”的被子。
处理完一切,他回到床边。他没有再逼我“表演才艺”。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
看着我。那眼神,专注,又温柔。看了很久,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脱掉外衣,
上了床。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举动。他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殷红的,
带着金色光晕的血,滴在了我的身上。那是……帝王心头血。蕴含着,最纯粹,
最强大的龙气。那滴血,一碰到我,就迅速地,渗了进去。一股前所未有过的,强大的力量,
瞬间,充满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我整床被子,都在发光,发烫!萧玦看着我,笑了。
那笑容,颠倒众生。“朕,用龙气喂养你,用精血供奉你。”“小东西,快点长大吧。
”“朕……等着你。”6. 第一次凝出虚影吸收了萧玦的那一滴心头血后,我感觉自己,
整床被子都升华了。如果说以前的龙气是大米饭,那这滴心头血,就是满汉全席。
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那股强大的力量,彻底消化。然后,我迎来了一次,巨大的突破。
我能,凝出虚影了。不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烟雾,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的轮廓。虽然,
还很模糊,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但那确确实实,是一个少女的形态。我太激动了!
我感觉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我决定,给萧玦一个“惊喜”。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沉。
大概是秋猎的事情,让他耗费了太多的心神。我悄悄地,从他怀里,“溜”了出来。然后,
我站在床边,运起我全身的灵力。一个淡淡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虚影,慢慢地,在黑暗中,
显现了出来。那虚影,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长发及腰。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身形,
纤细,窈窕。是我上辈子的样子。我飘到萧玦的床头,低下头,看着他。睡梦中的他,
没有了白天的戾气和冰冷,眉头微蹙,嘴唇紧抿,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这张脸,
真是百看不厌啊。我忍不住,伸出我那虚幻的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我的指尖,
刚刚碰到他的皮肤。他就好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哆嗦了一下。他没有醒。
只是在睡梦中,喃喃地,念出了一个名字。“婉儿……”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充满了,
无尽的思念和悲伤。婉儿?是谁?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会叫“母后”,或者“阿澈”。
可这个“婉儿”,又是谁?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难道……是他的白月光?我心里,
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像一团棉花,被泡进了醋缸里。酸酸的,涩涩的。我,一床被子,
竟然,吃醋了?这个认知,让我大受打击。我心神一乱,刚刚凝出的虚影,瞬间,就散了。
我重新,变回了那床软趴趴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巨大的消耗,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玦,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往我原来的位置,
摸了摸。摸了个空。他似乎,很不习惯。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他又翻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萧玦醒来,发现我掉在地上。他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把李德全,叫进来,
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谁让你们,把锦被,扔在地上的?!”他给我取了名字。叫,
锦被。真是……简单粗暴。李德全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陛下恕罪!
奴才……奴才昨晚,没进过寝殿啊!”萧玦没理他。他小心翼翼地,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我身上,沾染的一点灰尘。他的眼神,瞬间,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来人。”“把这寝殿,给朕,从里到外,擦洗三遍。”“一粒灰尘,都不许有。”“是。
”整个皇宫,都知道了。陛下,为了他那床宝贝被子,又发疯了。
7. 宫斗? 我只是一床被子啊!自从我能凝出虚影后,萧玦就好像,得了臆想症。
他总觉得,我这床被子里,藏着一个仙女。他开始,频繁地,跟我“说话”。“小东西,
今天天气不错,朕带你去***走走?”“……”“今天朝堂上,那帮老顽固,
又在跟朕作对。你说,朕是该砍了他们,还是该砍了他们?”“……”“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在怪朕,昨晚,没抱紧你?”我:“……”大哥,我倒是想说话。可我,
只是一床被子啊!我除了默默吸收你的龙气,我还能干嘛?对于他这种“恋物”的变态行为,
我,已经无力吐槽了。但是,后宫里,有人,坐不住了。这个人,就是德妃。瑞王倒台后,
德妃,非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因为她那张酷似萧玦生母的脸,
而得到了萧玦的几分“青眼”。当然,这种“青眼”,也仅限于,萧玦,偶尔,
会让她来寝殿,陪他说说话。连手,都没让她碰一下。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她,成为后宫里,
最炙手可热的女人了。德妃,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不满足于,只当一个,替身。她想要的,
是皇后之位,是萧玦,完完整整的爱。于是,她把矛头,对准了我。一床,被皇帝,
专宠的被子。这天,萧玦去御书房议事了。德妃,端着一碗参汤,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寝殿。
“陛下日理万机,辛苦了。臣妾,特意为陛下,炖了安神的参汤。”她把参汤,放在桌上。
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被整齐地叠放在龙床上的,我的身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
不易察ară的,嫉妒和怨毒。“哟,这就是,陛下最宝贝的那床锦被吗?”她走到床边,
伸出她那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想来,摸我。我立刻,警惕了起来。这个女人,不怀好意。
“姐姐,这被子,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德妃带来的一个贴身宫女,附和道,
“就是料子,好一些罢了。”“不懂了吧?”德妃笑了笑,那笑容,不怀好意,“这被子,
可是,我们陛下的心头肉。比我们这些活人,都金贵呢。”她说着,端起桌上的参汤,
又走了回来。“你说,如果,这陛下的心头肉,不小心,弄脏了……”她走到我面前,手,
一歪。那碗滚烫的,黑乎乎的参汤,就那么,直直地,朝我,泼了过来!我靠!
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下意识地,就想躲!可我,只是一床被手无寸铁的被子啊!眼看着,
那碗参汤,就要毁了我的“清白之身”。就在这时!“住手!”一声暴喝,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