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我看着他,流下了眼泪。
裴晏辞伸手想抓我的手,却扑了空。
碰倒桌上的水杯,水洒在他裤子上。
他没管冰凉的水,抓着盲杖站起来试图看向我的方向:
“是不是因为我瞎了?”
我看着他眼神空洞,却莫名流露出的悲伤。
像是一只下雨天被人遗弃的小狗。
声音里的委屈让我眼眶发烫。
我没回答,只硬着心肠说:
“我不可能和一个瞎子结婚的,你会遇到更好的。”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我听见身后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走出咖啡馆,我不敢回头。
却能想象他坐在原地,盲杖倒在地上的样子,心像被钝刀割着疼。
我不想再去想了。
转盘接着转,指针这次停在裴晏辞面前。
包厢里静了半秒,苏晓清了清嗓子开口:
“有什么话想对在场的人说吗?”
裴晏辞指尖在沙发扶手上顿了顿。
我看着他茫然的眼睛转向我这边。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我却觉得他在很努力的看:
“想对许烟白说。”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多吃点饭,刚才抱你的时候,发现你瘦了。”
我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余光瞥见朋友们脸色都不太好。
她们都知道,我现在瘦的脱相,只剩八十斤。
不过裴晏辞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看不到几个朋友的脸色。
我扯出笑,故意轻松地说:
“女孩子都喜欢瘦,是我故意减的。”
裴晏辞的肩膀僵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秦声声的声音传进来:
“晏辞,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
“诶,烟白姐也在啊,我可以参与你们吗?”
苏晓皱起眉,刚要摇头拒绝。
裴晏辞却破天荒地开了口:
“这是我的朋友秦声声。”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声是来等我回去复查的,坐一会儿我们就走。”
说完裴晏辞特意注意了我这边的动静,似乎是怕我生气:
我低下头,盯着杯子里的水,没再说话。
秦声声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我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坐在裴晏辞身边,手搭在他胳膊上。
裴晏辞只是皱眉,却没有阻止。
她拿起转盘转了一圈。
她盯着我笑:“刚没玩够,烟白姐,我们单独来一局?”
苏晓刚要开口阻拦,秦声声已经抛出问题:
“现在晏辞瞎了你就这么躲着他,他要是好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