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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领证结婚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凉,夏知意把红本本往包里塞时,

指尖不小心蹭到了身旁顾清辞的手背。男人的手很烫,像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味,

明明清冽,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合约细则再确认一次。”顾清辞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点疏离的礼貌,“婚后分房住,互不干涉私人生活,为期一年。到期后我会按约定,

帮你弟弟付清手术费。”夏知意点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我记住了,顾先生。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律师事务所,她急需三十万救弟弟的命,

而这位年轻的建筑设计师需要一位“妻子”应付家里催婚的长辈;第二次是去拍结婚照,

他全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摄影师说“靠近点”时,他才僵硬地揽了下她的肩,

拍完就匆匆接了个关于图纸的电话离开。现在,他们成了法律上的夫妻。

顾清辞的公寓在市中心的loft,挑高的空间显得有些空旷。夏知意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

收拾行李时,她看着楼下客厅里那个正对着笔记本电脑蹙眉的男人,

悄悄把带来的一小罐水果糖藏进了床头柜——那是她从小爱吃的,紧张的时候含一颗,

甜丝丝的能压下心慌。最初的日子像一杯温水,平淡无波。顾清辞早出晚归,

两人碰面多半是在餐桌旁。他话不多,她也拘谨,偶尔眼神撞上,都会像被烫到似的移开。

直到某天晚上,夏知意加班到十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竟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番茄味。

她探头一看,顾清辞正系着她买的草莓围裙,笨拙地对着手机视频煎蛋,蛋液溅到锅边,

他皱着眉用铲子去刮,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你回来了。”他回头,

语气自然,“看你昨天说想吃番茄鸡蛋面,试着做了点。”夏知意愣住了。

她昨天只是随口跟保洁阿姨提了一句,没想到被他听到了。那碗面卖相不算好,

鸡蛋煎得有点焦,但夏知意吃得很慢,温热的汤滑进胃里,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顾清辞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吃面,忽然问:“你很喜欢吃糖?”她愣了下,

才想起早上匆忙出门时,兜里掉了颗橘子糖,被他捡起来还给了她。“嗯,从小就喜欢。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顾清辞“哦”了一声,

没再追问。周末家庭聚餐,顾清辞的表妹带着点敌意打量夏知意:“嫂子看着年纪好小,

好像还在上学吧?不知道我们家清辞喜欢成熟稳重的吗?”夏知意攥紧了裙摆,刚想开口,

顾清辞已经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太太怎么样,

我喜欢就好。”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温度,夏知意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

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夏知意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感觉嘴里有点淡,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糖罐空了。“在找这个?”顾清辞忽然递过来一颗奶糖,

是她常吃的牌子。她惊讶地抬头,看到他耳根微微发红:“刚才路过便利店,顺手买的。

”剥开糖纸,浓郁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夏知意偷偷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开车,

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个小弧度。那晚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顾清辞会记得她不吃香菜,

会在她熬夜画图时端来热牛奶,甚至有次她来例假肚子疼,他笨拙地给她灌了个热水袋,

还红着脸说“网上查的,说这样有用”。夏知意的糖罐总是满的,草莓味、柠檬味、葡萄味,

每次空了没多久,就会被悄无声息地填满。直到某天深夜,夏知意被噩梦惊醒,

梦里全是弟弟手术失败的画面。她坐在床边发抖,忽然听到敲门声。“我听到你哭了。

”顾清辞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颗大白兔奶糖,“吃颗糖?”她没忍住,眼泪掉得更凶了。

顾清辞犹豫了一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别怕,手术很成功,

医生今天刚跟我说的。”夏知意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个总是疏离的男人,

其实藏着温柔。“顾清辞,”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的合约……”“作废。

”他打断她,眼神认真得像在看设计图,“夏知意,我不想只做你一年的合约丈夫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颗用铂金做的糖果吊坠,

闪着细碎的光。“我查了,你喜欢吃的那种水果糖,用这个材质做不会变形。”他有点紧张,

说话都带了点磕巴,“所以……你愿意让我做那个给你一辈子买糖的人吗?

”夏知意含着眼泪笑了,伸手接过吊坠,指尖触到他的,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甜甜的味道。原来先婚后爱,

也能像她最爱的糖一样,从一开始的客套疏离,慢慢酿成化不开的甜。

第二章 藏在细节里的甜铂金糖果吊坠躺在手心里,

凉丝丝的金属触感却熨帖得夏知意心口发烫。她抬头望进顾清辞的眼睛,

那双总是专注于图纸线条的眸子里,此刻盛着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顾清辞,”她吸了吸鼻子,把吊坠紧紧攥在掌心,声音带着刚哭过的微哑,

“这个……好像比戒指还贵吧?”顾清辞愣了一下,随即耳根更红了:“重要的是你喜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想要戒指,我明天就去挑。

”夏知意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眼角的泪还没干,

嘴角已经翘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把吊坠递回去,“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顾清辞的动作有些僵硬,指尖不小心蹭到她后颈的皮肤,

两人都像被电流窜过似的颤了一下。吊坠轻轻落在她锁骨处,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像一颗永远不会融化的糖。“很好看。”他低声说,目光落在她颈间,迟迟没有移开。

那晚之后,二楼的客房渐渐成了摆设。夏知意还是习惯睡前含颗糖,

顾清辞就躺在旁边看建筑杂志,偶尔会被她吃糖时“咔嚓”的轻响吸引,抬头看她一眼,

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这天夏知意轮休,在家整理换季的衣服,

翻出一箱弟弟小时候的玩具,其中有个掉了耳朵的兔子玩偶,是她用第一笔***工资买的,

后来送给了弟弟。她抱着玩偶坐地板上发呆,没注意顾清辞什么时候回来了。“在看什么?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玩偶身上,“很旧了。”“嗯,陪了我弟好多年。

”夏知意摸了摸玩偶磨毛的耳朵,“他总说这兔子像我,傻愣愣的。”顾清辞拿起玩偶,

仔细看了看:“我帮你修好吧,补补耳朵,再换点棉花。”他大学辅修过木工,

摆弄这些倒也熟练。夏知意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还会这个?”“试试。”他笑了笑,

起身去工具箱里翻找针线和棉花,“等修好了,让它陪你睡觉,比吃糖靠谱。

”夏知意看着他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给兔子缝耳朵,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

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她忽然想起刚结婚时,自己总怕麻烦他,连喝水都要悄悄去厨房,

如今却能这样自然地待在同一空间,连空气里都飘着松快的甜。傍晚时,兔子玩偶焕然一新,

补好的耳朵用了浅粉色的布料,比原来还可爱。夏知意抱着玩偶转圈,

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顾清辞,你太厉害了!”顾清辞看着她笑弯的眼睛,

喉结轻轻动了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就好。”晚饭是顾清辞做的糖醋排骨,

酸甜的酱汁裹着排骨,咬一口能鲜掉眉毛。夏知意吃得停不下来,

顾清辞就在旁边给她剥橘子,把橘瓣上的白丝都细心摘干净。“对了,

下周末我妈想请你回家吃饭。”顾清辞忽然开口,“她说之前总催我结婚,

现在该正式谢谢你肯嫁我。”夏知意手里的排骨差点掉了:“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她知道顾清辞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总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不会。

”顾清辞笃定地说,“我妈看过你照片,说你眼睛亮,是个好孩子。”他顿了顿,

握住她的手,“再说,有我在。”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夏知意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周末去顾家那天,夏知意紧张得手心冒汗,临出门前抓了把水果糖塞兜里。

顾清辞看她不停地捏糖纸,伸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别紧张,就当去朋友家吃饭。

”顾妈妈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和蔼,拉着夏知意的手问长问短,得知她喜欢吃糖,

特意端出一碟自制的杏仁糖:“这是清辞小时候爱吃的,他爸总说他吃糖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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