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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丞相之女,也是太子的青梅竹马。京城人人都知我即将成为太子妃。但自从庆王回京后,

太子便将我弃如敝履。在太子迎娶镇国大将军之女为正妃那日,我被赐了毒酒。弥留之际,

我听见有人说——只因为庆王在他回京的接风宴上多看了我一眼,太子就认定我们二人有染。

重来一世,我发现,上辈子我死的也不算太冤。1.丞相府里牡丹正艳,

以为我贺岁为由前来攀附的官员与名流坐满了前厅。贵妇和小姐们在院子里赏花作诗,

围炉煮茶,到处洋溢着欢喜。几个熟稔的贵女拿着新绣的香囊比对着谁的布料花样好看。

而我在席间却睡了过去。“小姐。”侍女香柠轻轻拍了我的手臂。猛然惊醒,发现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及笄这一天。熟悉的画面和眼前的景物重合,

我知道下一秒她就会开口“老爷请您去内厅。”内厅里并无旁人,

父亲母亲与太子都看向了我。和上一世一样,在及笄这一天,母亲欲将我送入太子东宫。

我的母亲与当朝皇后为一母同胞的姐妹,皇后欲拉拢我父亲的势力做太子后盾,

我母亲也愿我坐上枝头,巩固家族荣耀。她们协商培养我和太子的感情,

让我无名无分地入住东宫,待太子及冠后结为连理。上一世我涉世未深,任由她们摆布。

起初在太子府里,我也曾有过好日子。时年尚幼,玩心重,才做罢公主伴读,

又脱离了父母的掌控,在东宫里读书弹琴,喝酒赏花,好不自在。

那时也看不出太子萧珩的心思,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是自愿听命姨母与母亲的安排。

住的久了,赐婚的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再后来,京中传言越来越多,京城贵女们从羡我,

到笑我,到怜我。最后死于非命,也无人替我伸张正义。我如一颗弃子,

在他们有了更好的棋子后被随意丢弃。回想起那日我口中涌出的鲜血,

仿若此刻腹中再次剧痛难忍。“宁宁,你今日及笄了,你姨母差人来说思念你,

席后就随太子入住东宫去吧。”母亲笑意盈盈地拉着我的手,吩咐我。

“府里的物件就不必带了,母后都准备齐全了。”太子表情淡漠,冷冷开口。

我扫过母亲期待的笑脸,太子不耐烦的表情,最后眼神落在父亲身上。

对上父亲担忧的眼神后,我慢慢开口。“我不想。”后宅女子从来身不由己。

太子板着脸离开丞相府的消息才传出半日,宫里的懿旨就传到我手上。我被迫坐进轿子,

入了宫。皇后姨母赏了茶,问了暖,补了我一支玉镯做及笄礼。

一直到宫门落锁也没放我回府,她让嬷嬷送我去了东宫。人微言轻,到底是逃不过。

第二日晨起,我欲到凤鸾殿给姨母请安,却被东宫的掌事嬷嬷拦下,她告知我,

皇后特许我无事不必问安。用过早膳后,嬷嬷开始教习。与上一世无二,

不过是学些规矩礼仪,焚香插花。早在做公主伴读时便学了不少,

后来在东宫住了三年更是把这些练的炉火纯青。此时对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嬷嬷,

我只觉昏昏欲睡,没有半点想配合的心情。“姑娘不必拿乔,

老奴也是教过几位娘娘和公主的。”谁要跟你装腔作势,我是真不想……我眼神一瞥,

盯着眼前袅袅燃起的香,忽然计上心头。2.父亲和母亲听闻我回府后,

急匆匆来到我的栖香苑。掀起薄纱,瞧见我面颊星星点点微红的烫伤,两人皆是一惊。

“我说不去,我丞相府又不是没银钱养女儿,非要上赶着去受人糟践!”“我也是为女儿好,

哪知会出这档子事!”“好宁宁,还疼不疼?”父亲坐在我的榻边,细细端详我的脸,

心疼的问。“爹,女儿没用。”我矫揉造作的拿起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容貌毁了,

女儿无用了。”“快别这么说,爹定会请最好的郎中来为你医治。

”眼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我速速提出我的诉求。“爹,女儿想学武,将来再遇危险,

可自保。”武学先生请的很快,刚断了汤药,便上了演武场。父亲请来的是女先生,

身段潇洒,功夫了得。她惜我身娇,教了我使鞭。待鞭子学的趁手后,

我又求学了剑术和骑射。外人都传丞相府的嫡女毁了容貌,久居深闺再不外出见人。

没人知晓,两年时间,香灰烫伤的脸颊早已恢复如初,示人的嫣红都是我拿胭脂染的。

也鲜少人知道,这两年,相府嫡女的绣房换成了演武场,削葱根般的手指附上了薄茧。

师傅称我骑术利落,赞我防身术精准,还夸我鞭和剑都用的极好。只有我知道,

这些才是我挣脱牢笼的底气,是我离京计划的根基。一年前祖父告老,和祖母一起回了乡。

而今我功夫在身,私产充足,是时候远走了。那天正值盛夏里最热的日子,父亲下朝回家时,

额头浸着一层豆大的汗珠。我携了手巾等在前院,一见到父亲入院便迎了上去。父亲擦了汗,

脱了外袍,一边走一边笑着问我“又有何事来求?”“祖父寿辰在即,女儿想先回老家尽孝。

”“待下个月寿辰到了,你随父亲一起去不好?”走到正厅,父亲坐上太师椅,朝我问。

我故意坐在父亲右边,将烙着红印的左脸朝向他,“女儿想,

父亲出行时必会惊动不少人……”这两年里,不论我要什么都用这招,屡试不爽。“哎,

那你便先去吧。”“谢父亲成全。”委委屈屈的谢过后,转身我便眉开眼笑。夏季炎热,

带在车上的冰早已化了。路过驿站时,我让车马停下休整。客栈简陋,厢房不多,

入夜后燥热仍盛,马夫和小厮们去河边泡水散热。只留了三两个看守的侍从,也打起了盹。

时机刚好,我乔装成男子,把金银细软装到身上,又把不值钱的行囊拆散一地。房间捣乱后,

悄悄到马厩牵走一匹马,又将其他马匹放了。听闻近日里马匪多,对不住了,

小女子这边也送上一口锅。3.一路向东,听闻那边山海皆美。赶了月余路,终于到了边城。

我两世从未离京,竟不知出门在外银子如此不经用。住店,吃食,喂马样样要花钱。

才到边城,银钱便花去了一半。更倒霉的是,初入边城就遭了窃贼,钱袋也被偷了去。

在客栈里店小二嘲笑我付不起酒钱,掌柜也出来逼我卖马换钱抵债。那马陪我跋山涉水而来,

怎可轻易贱卖。但吃人嘴短,又不好真的不付钱。“我打工抵债,你们店里的碗盘我来洗。

”一咬牙一跺脚,我把自己卖了。“小公子,你这衣衫看起来如此华贵,当真会洗碗?

”掌柜阅人无数,对我提出合理质疑。“我……我可以学!”我是真心虚,从小到大,

加上上辈子多出的那三年,别说洗盘子洗碗,就是夜里盖被掉了都有人帮忙捡。

骑行的这一个月,就是我人生吃过的所有苦了。“呵。”隔壁桌有人发出冷笑。“诶?

怎么还看不起人呢?”我回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那人正端着酒杯看向我们,

待我回头四目相对时,他眸子突然亮了。“是你笑我吗?”我伸手指向他,毫无畏惧,

好歹我也是练过的“你说话呀。”“小爷小爷,这顿我给您免了,可别去招惹他呀。

”掌柜的拦下我的胳膊,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嗯?”这人不好惹?那我还是不惹了。

“谢了掌柜的,改日等我赚了银子,定来赔你!”说完我就要开溜。冷不丁后背却被人捏住,

是那个笑我的人。他伸手矫健,我还没回头看他,他便一个箭步转到了我的面前,

又一次四目相对。被审视的感觉真不舒服,这人眼光直愣愣的盯过来,毫不避讳,

我有点后悔刚刚指他了。师傅教习武的时候教过,出门在外凡事要忍让,莫出风头。

“你从京城来?”他开口,声音沉稳好听。“嗯……啊,为什么告诉你?

”差点被这压迫的眼神逼出实话。师傅也教过,不能随便和陌生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听口音是京城人没错了。”他凑近了些,盯着我的耳垂看了看,而后笑了。莫名其妙。

心里吐槽罢,我立马捂住耳朵,快步离开。再见这人时,不过半日。

彼时我正在发愁晚上的住所,牵着马儿在集市溜达,想看看能讨个什么营生,赚几钱铜板。

玄服男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拦住了我的去处。“你换了衣裳。

”我抬眼审视男子身上的锦缎暗纹,比上午时华贵许多,发丝也收拾的利落一些。

男子被盯着不好意思,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我。“我的钱袋子?

”惊讶的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半袋钱,我问他“原来是你偷的?”“你……”男子被气笑,

软下声量对我说“听闻你丢了钱袋,我去帮你寻回的。”“怎如此好心?”师傅还教了,

对陌生人不能轻易放下戒心。“看你面善。”对面人笑,眼神柔软,面容好看,

我一时竟有些看呆,忘了说谢谢。“不过……”我清了清嗓子,

还是要澄清“我没有龙阳之好。”4.边城的民风很朴实,

虽然讲话不如京城里的人那般软言细语,但听得多了也觉得亲切。我在闹市边上赁了间住所,

一屋一院,刚好够我和马儿生活。那日助我找回钱袋的人说他叫萧凌寒,也来自京城。

同为老乡,我们都觉得亲切,这些日子没少一起饮酒玩乐。我还找了个营生,

在客栈门口摆了个小桌,帮人写家书。今日刚要出摊,萧凌寒就来了。“阿宁。”远远走来,

待离近了时他才唤我。我隐了闺字,化名常宁。别人都喊我姓名,只他总叫我阿宁。

“今日瓦舍里来了新的戏班子,我让掌柜留了上座,你可要一同前去?”半个月八回了,

真不知这小小边城怎么玩乐场所能有那么多。月初时他带我去码头看了新到港的异国奇珍,

没两日又带我去酒肆品了新开封的桃花酿,再后来随着他出近海捕了海货,到密林打了野兔,

参观了富绅的酒窖,吃了南城送来的荔枝酥……我铜板没赚几个,福倒是没少享。“萧兄,

何不食肉糜,我今日真要摆摊赚钱了,家里都快无米下锅了。”我说笑,实则我家无米,

我不会煮食,日日都是去铺子里吃的。“瓦舍里的糯米糕和酱牛肉,你吃了再带些回去。

”他笑着看我,“我请。”在京城时,我并没有去过瓦舍,上辈子十八载皆深居后宅,

能接触到的人都是皇亲国戚和京城名流,能看到的戏折子也是府里和宫里层层筛选过的,

只讲礼仪廉孝。像这样坐在百姓中间,听着叫好声,看着台上不精致但***的爱情戏,

还是头一遭,这感觉太好了。我看的投入,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愣了。“萧兄,

上次你说桃花酿是冯氏酒肆专供的,怎这里也有?”我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萧凌寒。

他低头轻笑“看你爱喝,刚让小二去取的。”“着实好喝。”我又品了一口,

甜滋滋的桃花香在嘴里晕开,这酒不烈,适合我这种酒量不好的,“我能带走一壶吗?

”“不能。”萧凌寒收起笑意,又给我斟了一杯,“怕你喝醉,只能与我同饮。

”我可能是醉了,竟看见萧凌寒脸上有些许红晕。戏散场后,我还回味着戏中的词曲,

在马车里不停地跟萧凌寒唠叨。“那戏文说,深闺女子也可鲜衣怒马,

那陈郎君为护心上人竟能只身去法场上救人,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真挚的情谊?”马车停时,

我嘴巴还没停,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对戏文的见解。小厮掀开帘子说“到了”,

我看了一眼是我那小院儿,便起身要下车。“等等。”萧凌寒拉住我的衣袖,

从怀里抖出一件崭新的外袍,他说“天寒了,看你衣衫单薄。”我伸手接过,

热乎乎软绵绵的布料,但眉头却不自觉皱起,“我不穿,我一男子怎能穿这嫣红色外袍?

”萧凌寒没恼,笑着从我手中取了披在我肩上“这是当下时兴的纹样,男子款式,你看,

阿宁穿上多好看。”确实好看,待我下了马车刚到门口,

就有个阿婆凑上来夸我“小郎君当真俊秀,可愿娶亲呐?”5.次日,

我坐在瓦舍门口的摊子上正给人***家书。萧凌寒垮着一张脸坐在旁边哀怨的看着我。

即便手上捧着桂花糕,也看着凶神恶煞。排队***的人都被他吓得忙说改日再来。

“不能因为有人给我说媒,没人给你说媒,就来搅我生意吧?”送客后,我重新落座,

问旁边的人。“我不用谁说媒。”萧凌寒见我收了笔墨,眼疾手快的把桂花糕摆上桌,

“倒是你,昨晚我替你赶了客,你看着不高兴。”“你也知道是客,别管人家意图何为,

起码伸手不打笑脸人吧,你倒好,威胁人家再有人来提亲就要打到人家里去。”我叹了口气,

越想越觉荒诞,萧凌寒这人怎么这么幼稚。“我说的气话,怕你被人抢了去。

”萧凌寒小声嘟囔“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如此喜爱的挚友。”“不过话说回来,

萧兄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吧,可有意中人?”“有的。”萧凌寒一双桃花眼望向我,

眼神中竟有些羞怯。“缘何不提亲?”我顿时八卦心起。“不合时宜。

”萧凌寒垂了眸子“儿时见过两次,但显然她不记得我了。”待我正要接着追问,

客栈里的掌柜就神神秘秘的出来了,也搬了椅子凑到我们的桌前。“两位公子,

你们二人日后怕是要保持点距离了。

”掌柜的神神秘秘的小声说“刚刚好几桌吃酒的人都议论呢,说你们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我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双眼放光的想听点自己的八卦。

“都说你们二人……是情人关系。”“噗……”一口茶还没喂进去,

满嘴的桂花糕渣子喷了出来。那天过后,萧凌寒当真就不来了,我意兴阑珊地坐在客栈门口,

数着桌腿上我用小石子画的痕迹。“一、二、三……九、十。”与萧凌寒分别已有十日。

我也不是想他,我是这么觉得的,主要是馋桂花糕了,眼看着秋风更重,再晚些,

桂花怕是要败了。听往来客栈的旅人说,水寇在郊外作乱,

皇帝下令让边城的将士去平息战乱。那人说他远远经过时看到双方交战凶猛,

对面的水寇人数众多,又精于舟楫,在往来船只间如履平地,与我军一时竟打的难分高下。

“怎么可能,萧将军骁勇善战,在咱们边城海边练兵数载,怎能不敌那宵小贼寇?

”掌柜大声反驳,说完还看朝我使了个眼色。“啊?啊,对。”顺着话接完,

我悄悄问掌柜“萧将军这么厉害吗?我可见过?”掌柜的一时瞪大了眼睛被我噎的说不出话。

“你此时的吃食,还是萧将军走之前付过银子的!”店小二冷不丁的冒出来,

甩手扔过来一盘牛肉。啊?萧凌寒居然是个大将军?完了。逃到边城,还是交好了一个权贵。

这属于是什么体质?6.萧将军领兵打了胜仗的消息传回城里后,民心大振,

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比萧凌寒更早站到我面前的大人物是江州御史。客栈门口,

这人领着不少随从,堂而皇之的来到我的小摊子前,双手奉上了一串玛瑙手串。不等我推拒,

御史的话就把我砸傻了“您就是萧将军那位小相好吧,还请您收下薄礼,多替老臣美言几句。

”我又气又急,涨红着一张脸想要解释,萧凌寒却在此时突然冒出来,先我一步收下了手串,

将我拉至身后。“大人不必多礼,我家小弟脸皮薄。”寒暄过后,萧凌寒请御史去县衙等候,

说自己晚些过去。待人走后,他转身拉过我的手腕,套上了血红的玛瑙串“倒是配你。

”萧凌寒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月亮高挂时,他又来到了我的小院儿。闻声开门后,

看见来人,浑身酒气就撞进了鼻子。“喝多了?”我问。“没有,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笑,红着脸笑得像个孩童。“这么晚来找我,有事?”“没什么事。”许是确有醉意,

萧凌寒把头低下,对着我的眼睛说“我想你了。”我的表情在霎那间僵下来,

心脏砰砰加快了跳动。不是吧,别人开玩笑归开玩笑,

我不会真的把好端端一个大将军掰弯了吧?萧凌寒那晚解释了话中的歧义,

他说现在城里知道我们二人交好者甚众,而他的仇家也不少,怕我一个人在城里住不安全,

他想接我到军营。“萧兄你真是高看我了,虽然我也习过些武艺,

但不代表我的水平能从军呐。”他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知我不能吃苦,又笑了,

“不让你打仗,就在我帐中做些简单差使。”看我表情犹豫,他又说“给例银的那种。

”第二日我就拖家带马的跟着萧凌寒住进了军营。他是威风的大将军,

在我进到他的主帐后这个身份才有了实感。主帐很宏奢,高丈余,阔数丈,乌木为梁,

锦缎为壁,比我丞相府的前厅还要气派。萧凌寒看我眼神新奇的四处乱看,

笑着领我来到营帐左边的锦帘之后,说“你住这里。”我看了看私密性极强的锦帘,

又看了看右边屏风挡不住的摆着将军铠甲的另一张床榻。“我不是来做你的随从吗?

怎还有单独的卧居?”萧凌寒微微牵动嘴角,将我领进锦帘之中,“你是我请来的,

我视你珍重,断不能苛待。”又来了,该死的心跳加速。7.军营里的日子,

比起城里要枯燥很多,没有戏曲,没有杂耍,亦没有闲时能聊天的掌柜和食客。军规森严,

每日入目的皆是浩浩汤汤的将士,寒风中坚持操练,从日出到月落。

萧凌寒空了会教我些功夫。他说我马术一般,骑马时身体要放松,不然我和马儿都累。

他还教我练剑,说我之前的招式软趴趴的,如若真遇到贼匪连两招都接不住。他还教我射箭,

从身后扶着我的手调整姿势,宽阔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我瞬间僵住。萧凌寒一愣,

借口“发力不对”匆匆松开,我瞧见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半天没缓过神。刚入冬有一次,

落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很多百姓受了灾。萧凌寒带了两支队伍进城协助官府赈灾,

我也求着跟了去。满目疮痍,许多农户被雪压坏了,老百姓死的死伤的伤,

连续十日没有后续接济,府衙的粮库空空无粥可施。那天我躲在被难民砸烂的粥棚里,

痛哭失声。萧凌寒以为我吓坏了,脱下披风将我裹住抱在怀里安慰,他说“他们是饿坏了,

不是故意的,阿宁莫怕。”我哭的不能自己,抬起头说“我不是怕,我是怪自己没用,

我救不了他们。”萧凌寒眼睛也红了,一遍遍抚摸我的头,说不出话。

“为什么朝廷的赈灾粮还不来啊,书上不是说天子都爱护子民吗?”萧凌寒眼神一惊,

伸手捂住我的嘴,四处看了无人,才放心。两日后,被雪毁了的官道修通,

朝廷的赈灾粮才姗姗来到。雪化了后,将士们留在城里帮着灾民重修屋舍,

萧凌寒带着我回了军营。那段日子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常常对着西边发呆,

常常想起那些大雪里饥饿的难民,还想起东宫里顿顿吃不完的酒肉,明明吃不了那么多菜肴,

却宁可扔了也不肯节省下来。上一世的***子过的顺遂,即便被太子冷眼相待,

也未曾有一顿吃不饱饭。所以我从不知晓,这人间,竟有如此疾苦。除夕夜时,

军营里包了饺子。战士们围着一堆堆篝火守岁。那夜很冷,刺骨冰寒。

萧凌寒绕着军营给将士们敬酒,是祝贺新岁,也是鼓舞士气。

他花了一个时辰才重回我的身边,而我一杯杯烈酒下肚,早不知今夕何夕。

萧凌寒把我抱回了军帐,给我脱了鞋袜又细细擦了手脚。

醉醺醺的我隔着被子抱住了他的手臂,“萧凌寒,

你说人为什么要争权夺利啊……我以前就是太傻了……”萧凌寒轻声哄我“不傻,

你只是没遇到对的人。”我迷迷糊糊抓着他的手,继续问“那你是对的人吗?”萧凌寒愣住,

随即认真回应“是。”可惜第二天我全忘了,如若不是经年后萧凌寒拿此事取笑我,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两人一生的羁绊早在那时就已结下。8.经历了平定水寇,

济雪安民,重建边城后,萧凌寒在军中的威望升至极点,春耕后,投军的人络绎不绝。

随之而来的,还有加急的圣旨。皇帝要他入京。彼时我正在武场和人比试,看见萧凌寒走来,

我立马告状“你这些兵输不起啊,被我打败了就说我是仗势欺人。我想问问,我仗谁的势了?

”萧凌寒笑了笑,假装严肃的对着将士说“我这兄弟看着瘦,力气大着呢,别惹他。

”为了验证他的说法,还拉着我现场摔跤,本来一招就能赢,

愣是装模作样和我打了五个来回才将我轻轻放倒。我气不过,这不是明晃晃放水吗?

而萧凌寒没再多言,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就领入了军帐。“我要回京了。”五个字掷地有声,

我一时愣在原地。在边城待久了,我差点忘了我和萧凌寒都是京城人。“一直没告诉你,

凌寒是我的字。”我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单名一个彻。”萧彻,

庆王萧彻。我心中一惊,就是上辈子多看了我一眼,害我被毒酒刺死的那个庆王萧彻!

上辈子我好冤啊!好在这辈子不冤了,都已经处成兄弟了……不对。“那我也不瞒你了。

”我低着头,准备好了随时接受审判“我是女子。”他笑了,张着嘴哈哈大笑,

我险些以为他被气疯了。“我知道,你是宁宁,好宁宁。”接下来我更是震惊到哑口无言,

“你确定?我是……好宁宁?”“你儿时曾随父亲到宫中为我母妃吊唁,

那时你送了我一个木兔。

”萧彻转身从屏风之后的桌案上拿起早已磨没了棱角的木头玩物“你那时八岁,

在我伤心哭泣时送了我此物,你说这是你亲手做的,让我不要伤心了。”啊,这可怎么是好。

那兔子我记得,是家里木匠做来送我玩乐的,我嫌丑……“十五岁那年,我随军出征,

彼时你正值金钗之年,刚入宫做公主伴读。

”萧彻满脸欢喜和遗憾交织“那是在京中第二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当时人多,

来不及说一句话。我以为此生与你再无缘见到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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