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宫变,幽谷逢生永熙二十七年,秋。紫禁城的鎏金瓦当还沾着晨露,
太和殿的铜鹤却先染了血。宋涟岚躲在***的假山里,
指尖死死攥着母亲留下的鸾鸟衔绶佩,指甲嵌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耳边是兵刃相撞的脆响、宫女太监的惨叫,还有禁军统领嘶哑的喊话:“奉丞相令,
诛杀逆党!公主宋涟岚,格杀勿论!”她是大靖最受宠的长公主,自幼养在深宫,
见惯了琼楼玉宇、锦衣玉食,从未想过有一天,“格杀勿论”四个字会落在自己头上。
三天前,父皇还笑着给她递过一串蜜饯,说等秋猎时带她去围场看白狐。昨天,
母后亲手给她绣的披风刚送进长乐宫,针脚里全是暖。可今天,丞相李斯年带着禁军闯进宫,
说父皇昏聩、宠信奸佞,要“清君侧”——说到底,不过是谋朝篡位。
贴身侍女挽月拽着她的胳膊,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公主,快走!从密道去城外,
忠勇侯的人在那等我们!”密道又湿又暗,爬满了蛛网。宋涟岚的绣鞋早就磨破了,
脚踝被石子划得鲜血淋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她不敢停,
只要一想到父皇母后可能遭遇的不测,心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从密道的出口爬出来,眼前是连绵的青山。忠勇侯的人却没在约定的地方,
只有几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胸口插着的箭上,刻着丞相府的狼头标记。“不好!
”挽月脸色惨白,拔出随身的短剑护在她身前,“公主,我殿后,你往山里跑!
一定要活下去!”宋涟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挽月猛地推了一把。身后传来兵刃相接的脆响,
还有挽月凄厉的喊声:“公主,快跑啊——”她咬着牙往山林里冲,树枝刮破了她的裙摆,
荆棘刺进了她的皮肤,可她不敢回头。直到再也跑不动,体力不支地摔在地上,
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中了一箭,箭羽还在微微颤动。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意识一点点模糊。
她躺在冰冷的落叶上,望着头顶密不透风的树冠,心里只剩下绝望。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父皇母后的仇还没报,
她还没再看一眼宫里的琼花……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淡淡的药香飘了过来。
那药香很特别,不是太医院里浓重的苦艾味,而是带着点清苦的兰草香,像山涧的溪水,
沁人心脾。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素白长衫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药篮。男子很高,身形清瘦,墨发用一根木簪束着,
侧脸的线条冷硬得像玉石。他的眼神很淡,落在她身上时,没有惊讶,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她只是路边一株快要枯萎的野草。
“救……救我……”宋涟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像蚊蚋。男子没有立刻动,
只是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后背的箭羽,动作很轻,却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手指很凉,带着药草的气息,指尖划过她的皮肤时,竟让她觉得有一丝奇异的安心。
“箭上有毒。”他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救你,很麻烦。
”宋涟岚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一身血污,身份不明,换做任何人,
恐怕都不会愿意惹这个麻烦。可她不想死,她还有仇要报,还有人要等……她颤抖着伸出手,
将掌心攥得温热的鸾鸟衔绶佩递到他面前,那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我……我有钱,
我是大靖的长公主,只要你救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很多珠宝……”男子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那玉佩是暖白色的,雕着一只飞翔的的鸾鸟,鸾鸟上还沾着她的血,显得格外刺眼。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站起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他的手臂很稳,力道不大,
却刚好能让她不觉得疼。宋涟岚靠在他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梅香,心里的恐惧竟一点点消散了。“我叫苏卿鸿。”他淡淡地说,
“在你好之前,别问多余的问题。”宋涟岚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苏卿鸿抱着她,沿着山间的小径往深处走。
这条路很偏,杂草丛生,显然很少有人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小的竹屋,
竹屋周围种满了各种草药,墙角还开着几株白色的兰草。他把她抱进竹屋,放在里间的床上。
竹屋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几个药罐和一本摊开的医书,
角落里堆着不少晒干的草药,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苏卿鸿取下墙上挂着的药箱,
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宋涟岚后背的衣服。箭杆还插在肉里,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
显然毒性已经开始蔓延。他眉头微蹙,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银针,
快速地扎在她后背的几个穴位上,暂时阻止了毒素的扩散。然后,他拿出一把小巧的银刀,
在火上烤了烤,深吸一口气,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握着银刀,
精准地切开了箭周围的皮肤,将箭杆拔了出来。宋涟岚在睡梦中疼得皱紧了眉头,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苏卿鸿动作一顿,
从桌角的罐子里取出一颗蜜饯,剥了糖纸,轻轻塞进她的嘴里。那蜜饯是梅子味的,
甜中带酸,刚好压下了伤口的剧痛。宋涟岚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
苏卿鸿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清冷。
他用干净的布条擦去她背上的血迹,敷上自己配制的药膏,再用纱布仔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小的扇子,
鼻梁小巧,嘴唇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即使狼狈不堪,也难掩骨子里的娇贵。
他想起刚才她递过来的那枚鸾鸟衔绶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袖口的布料。
那里藏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是他母亲临终前给他的,说等他找到能托付一生的人,
就把玉佩送给她。苏卿鸿的眼神暗了暗,起身走到外间,点燃了药炉,将几味草药放了进去。
药香袅袅升起,弥漫在小小的竹屋里,也笼罩着里间沉睡的公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她,明明他已经隐居在这里五年,从不与外人打交道,
更不想卷入任何纷争。可当他看到她躺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却又带着一丝不甘时,
他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他的家族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他也是这样,在绝望中挣扎,
只想活下去,为家人报仇。或许,是同病相怜吧。苏卿鸿坐在药炉边,看着跳跃的火光,
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救了这个公主,他平静的生活恐怕就要被打破了。可他不后悔,
至少,他不想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在绝望中死去。宋涟岚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第二章 冷心渐暖,蜜饯藏情窗外的夕阳透过竹窗,洒在地上,
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身上盖着一条带着兰草香的被子。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很舒服。她撑起身子,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小的竹屋,布置得很简单,却很干净。外间传来轻微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捣药。她想起了昨天救她的那个男子,那个叫苏卿鸿的神医。是他救了她,
把她带到了这里。宋涟岚挣扎着想要下床,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卿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素白长衫,
墨发束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比昨天多了一丝关切。
“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下床。”他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先把药喝了。
”宋涟岚看着那碗药,黑漆漆的,散发着浓重的苦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从小就怕苦,
每次喝药都要太医院的人在药里加很多蜜饯,不然根本咽不下去。“这药……很苦吗?
”她小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苏卿鸿看了她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良药苦口。
要想快点好,就必须喝。”宋涟岚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想要去端药碗,却因为没力气,
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打翻。苏卿鸿眼疾手快地扶住药碗,眉头微蹙:“我喂你。
”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嘴边。宋涟岚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闭了闭眼,
张开嘴喝了下去。苦!极致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一时间竟有些委屈。
苏卿鸿看着她的样子,眼神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颗蜜饯,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含着。
”宋涟岚愣了一下,接过蜜饯放进嘴里。梅子的甜味瞬间压下了嘴里的苦味,
让她舒服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苏卿鸿,小声说:“谢谢你。”苏卿鸿没说话,
只是继续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嘴边。这次,宋涟岚没有犹豫,乖乖地喝了下去。喝完药,
她嘴里含着蜜饯,甜味在舌尖散开,心里也暖暖的。“你叫宋涟岚?”苏卿鸿突然开口,
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宋涟岚点点头:“嗯,我是大靖的长公主。昨天……谢谢你救了我。
”“我知道。”苏卿鸿收拾着药碗,语气很淡,“宫变的事,我听说了。”宋涟岚的心一紧,
急忙问:“那你知道我父皇母后怎么样了吗?还有挽月,我的侍女,
她……”苏卿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开口:“我只知道丞相李斯年已经控制了京城,皇帝和皇后的下落不明,
至于你的侍女……”他没有说下去,但宋涟岚已经明白了。挽月为了保护她,
肯定已经遇害了。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挽月从小就跟在她身边,陪她长大,比亲人还要亲。现在,挽月为了保护她死了,
而她却连挽月的尸体都找不到……苏卿鸿看着她哭得伤心,心里竟有些不忍。
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默默地递过一块手帕,低声说:“哭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要做的,
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想办法查清楚你父母的下落,为你的侍女报仇。
”宋涟岚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苏卿鸿说得对,她不能一直哭,她要活下去,
要为父皇母后和挽月报仇。“我会的。”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谢谢你,
苏先生。”苏卿鸿“嗯”了一声,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间。接下来的几天,
宋涟岚就在竹屋里养伤。苏卿鸿每天都会给她换药、煮药,虽然话不多,但照顾得很周到。
她发现,苏卿鸿虽然看起来清冷,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知道她怕疼,
每次换药的时候动作都会放得很轻。他知道她怕苦,每次煮药都会准备好蜜饯。
他还知道她喜欢吃甜的,偶尔会给她做一些桂花糕、杏仁酥之类的点心。
竹屋的院子里种满了草药,宋涟岚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就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看着苏卿鸿在院子里打理草药。他干活的时候很专注,阳光洒在他身上,
给她的白衫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格外温柔。有时候,苏卿鸿会给她讲一些草药的知识,
比如哪种草药能止血,哪种草药能解毒,哪种草药开的花最好看。宋涟岚听得很认真,
虽然她以前对这些一窍不通,但因为是苏卿鸿讲的,她觉得很有趣。有一次,
她看到苏卿鸿在院子里种兰草,好奇地问:“苏先生,你很喜欢兰草吗?
”苏卿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柔和了一瞬:“我母亲喜欢,她说兰草清雅,有君子之风。
”“那***……”宋涟岚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急忙道歉,
“对不起,苏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苏卿鸿摇了摇头,语气很平静:“没什么,
我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就像兰草一样。”宋涟岚看着他的侧脸,
心里竟有些心疼。她能感觉到,苏卿鸿的心里藏着很多事,很多悲伤。“苏先生,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很久吗?”她小声问。“五年了。”苏卿鸿说,“五年前,
我家出了点事,我就搬到这里来了。”宋涟岚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像她也有自己的秘密一样。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苏卿鸿种兰草,心里想着,或许有一天,
她能走进他的心里,听听他的故事。这天晚上,宋涟岚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皇宫,看到父皇母后倒在血泊里,李斯年拿着剑向她走来,
笑着说:“公主,你的死期到了!”她吓得尖叫起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是冷汗。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苏卿鸿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盏油灯,
看到宋涟岚惊恐的样子,急忙走过去:“怎么了?做噩梦了?”宋涟岚看到他,
心里的恐惧瞬间消散了不少。她扑进苏卿鸿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声音带着哭腔:“苏先生,我好怕……我梦到父皇母后死了,
李斯年要杀我……”苏卿鸿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尤其是一个女子。
但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心里的不忍又涌了上来。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声音放得很柔:“别怕,只是个梦,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宋涟岚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药香,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
但她实在太害怕了,只有在苏卿鸿身边,她才能感觉到安全。过了一会儿,
宋涟岚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急忙从苏卿鸿的怀里退出来,
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苏先生,我……”“没关系。”苏卿鸿打断她的话,
眼神里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要是还怕的话,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油灯,静静地看着她。宋涟岚躺在床上,
看着苏卿鸿的侧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好像对这个清冷的神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但她不敢说出来,她现在是落难的公主,而苏卿鸿是隐居的神医,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
更何况,她还有血海深仇要报,不能连累他。宋涟岚闭上眼睛,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等她报了仇,就离开这里,不再打扰苏卿鸿的生活。可她不知道,有些感情,一旦开始,
就再也无法停止了。第三章 旧事初显,追兵寻至日子一天天过去,
宋涟岚的伤渐渐好了起来。她已经能在院子里走动,甚至能帮苏卿鸿做一些简单的活,
比如整理草药、晒药粉。苏卿鸿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温和,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冷漠。有时候,
他会陪她坐在院子里看夕阳,会给她讲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会在她不小心摔倒的时候,
第一时间扶住她。宋涟岚知道,苏卿鸿对她的好,或许只是出于同情,
或许只是因为同病相怜,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动。她喜欢看他专注煮药的样子,
喜欢听他清冷的声音,喜欢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甚至喜欢他偶尔皱起的眉头。这天,
宋涟岚在整理苏卿鸿的书房时,不小心碰掉了书架上的一个木盒。木盒摔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她急忙蹲下身去捡,发现里面全是一些旧案卷宗,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少年,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几岁,
眉眼间和苏卿鸿有几分相似。“这是……苏先生的家人吗?”宋涟岚心里想着,
拿起一张案卷,上面写着“苏府冤案”四个大字。她好奇地翻开案卷,
里面记录着五年前苏家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的经过。原来,苏卿鸿的父亲是太医院的院判,
医术高明,深受皇帝信任。可五年前,有人诬陷苏父给敌国传递情报,
还在苏家搜出了所谓的“证据”。皇帝震怒,下令将苏家满门抄斩,
只有苏卿鸿因为外出学医,侥幸逃脱。宋涟岚看到这里,心里震惊不已。她没想到,
苏卿鸿竟然也有这样的血海深仇。而且,苏家的冤案发生在五年前,那时的丞相正是李斯年!
难道,苏家的冤案和李斯年有关?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卿鸿走了进来。
他看到地上散落的案卷和照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将案卷和照片收进木盒里,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宋涟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急忙道歉:“对不起,苏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木盒……”苏卿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怒意渐渐消散了。他知道,
宋涟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好奇而已。“没关系。”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苏先生,”宋涟岚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问,“苏家的冤案,是不是和李斯年有关?”苏卿鸿的身体僵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宋涟岚犹豫了一下:“我看到案卷上写着,当时的丞相是李斯年。而且,
我父皇曾经跟我说过,李斯年心胸狭窄,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五年前,
我父皇本来想重用你父亲,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下旨斩了苏家满门。现在想来,
肯定是李斯年在背后搞的鬼!”苏卿鸿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
我一直在查这件事,希望能找到证据,为我家人报仇,可李斯年做事很谨慎,
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苏先生,”宋涟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
“李斯年也是我的仇人,他杀了我父皇母后,杀了挽月,还诬陷了你的家人。
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不如我们联手,一起查清楚真相,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苏卿鸿看着宋涟岚坚定的眼神,心里竟有些动摇。他原本打算一个人查下去,
不想连累任何人,可现在,宋涟岚主动提出要和他联手,而且他们的敌人确实是同一个人。
或许,联手会更容易找到证据。“好。”他点了点头,“我们联手,但你要答应我,
在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你的安全最重要。”宋涟岚听到他的话,
心里很高兴,用力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从那天起,
两人开始一起查苏家的冤案和宫变的真相。苏卿鸿负责寻找线索,
宋涟岚则凭借自己对宫廷的了解,帮他分析李斯年的行踪和动机。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有着特殊的地位。这天早上,
苏卿鸿像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药。宋涟岚在院子里整理草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心里一惊,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来,怎么会有马蹄声?
难道是……李斯年的人找到这里来了?她急忙躲到院子里的大树后面,
透过树叶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朝着竹屋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正是她的画像!“是追兵!”宋涟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李斯年派来抓她的。她急忙跑回竹屋,想要收拾东西逃跑。
可刚跑进竹屋,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里面有人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我们是丞相府的人,奉命搜查逃犯宋涟岚,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出来配合检查!
”宋涟岚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一旦被这些人抓住,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