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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暴雨夜的救赎盛夏的暴雨像老天爷扯断了的珠帘,砸在柏油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

混着霓虹灯的光晕,把整座城市泡成了模糊的彩色漩涡。林晚星背着半旧的帆布包,

把工牌塞进卫衣口袋,缩着脖子往巷子里跑。高跟鞋踩在积水里,每一步都溅得裤脚冰凉,

手机屏幕还亮着组长发来的消息:“明早九点前,把修改后的插画方案发我邮箱。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作为一家小设计公司的插画师,她已经连轴转了三天,

此刻满脑子都是泡面汤的热气,只想赶紧冲回出租屋,把自己扔进被窝里。

巷子深处没有路灯,只有头顶居民楼窗户透出来的零星光亮,在积水里映出细碎的光斑。

林晚星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刚转过拐角,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

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去,手机“啪”地摔在水里。“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撑着地面想爬起来,手却摸到了一片黏腻的冰凉。借着远处的灯光低头一看,

心脏瞬间揪紧——地上躺着个男人。他蜷缩在墙角,黑色的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胸口和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雨水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暗沉的红。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林晚星吓得往后缩了缩,

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到血渍的寒意。她想转身跑,可目光落在男人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又犹豫了——他还活着。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动了动。他艰难地抬起头,

额前的碎发被雨水冲开,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此刻蒙着一层水汽,

却依旧锐利得像淬了冰,只是在看到林晚星时,锐利慢慢褪去,只剩下极致的虚弱。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抓住她的裤脚,用仅存的力气吐出两个字,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救我……”林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男人眼底的祈求,

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咬了咬牙。她不能见死不救。她蹲下身,

试探着碰了碰男人的胳膊:“你能走吗?”男人摇了摇头,身体晃了晃,

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架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扶起来。可男人很高,

身形也壮,她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麻烦……搭把手……”林晚星咬着牙,把男人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往出租屋挪。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迷了她的眼睛,胳膊被男人的重量压得发酸,

可她不敢停下——她怕自己一松手,这个男人就会彻底倒在雨里。好不容易挪到出租屋楼下,

林晚星几乎累得虚脱。她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打开单元门,又扶着男人往上爬。

三楼的楼梯,她走得像爬了一座山,等终于打开房门,把男人扶到沙发上时,

她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出租屋很小,只有三十平米,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

家具都是房东留下的旧物件。林晚星缓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拿毛巾,

又翻出医药箱——那是她去年摔骨折后留下的,里面还有些碘伏、纱布和止痛药。

她蹲在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和血渍。男人的五官很立体,

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很好看,即使此刻脸色苍白,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林晚星看得有些出神,又赶紧回过神,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他额角的伤口。

“疼的话……你说一声。”她小声说。男人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睛,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林晚星处理完他额角的伤口,又犹豫着要不要解开他的衬衫看胸口的伤。纠结了半天,

她还是咬了咬牙——救人要紧,没什么好害羞的。她小心地解开男人衬衫的扣子,

露出他胸口的伤口。伤口不算深,但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肤有些淤青。林晚星用碘伏消毒,

又敷上无菌纱布,用胶布固定好。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想去倒杯热水,

却被男人突然抓住了手腕。她吓了一跳,低头看向男人。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看,

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警惕,像只受惊的野兽。“你是谁?”他问,声音依旧沙哑,

却多了几分力气。林晚星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他刚才的样子,

试探着问:“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林晚星,

又环顾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房间,眼神里的迷茫更重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松开了林晚星的手腕,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头好痛。”林晚星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看样子,他是失忆了。她倒了杯热水,递到男人面前:“先喝点水吧。你刚受了伤,

又淋了雨,先在我这儿好好休息,等明天……我们再想办法。”男人接过水杯,

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暖水流过喉咙,

似乎缓解了他身体的寒意,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林晚星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看着男人喝水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湿漉漉的手机,无奈地笑了笑——今晚,真是够刺激的。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看着男人说,“你现在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我叫林晚星,晚上的晚,星星的星。你……要不先叫‘阿舟’?

”男人抬起头,看了林晚星一眼,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一夜,

林晚星把卧室让给了阿舟,自己在沙发上凑活了一晚。她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安心。她不知道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男人是谁,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失忆,但她知道,从那个暴雨夜开始,她的生活,

可能会变得不一样了。2.出租屋里的暖光第二天早上,

林晚星是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着从厨房门口透出来的光,

愣了一下——是阿舟。她赶紧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阿舟正站在灶台前,

穿着她找出来的、稍微合身的旧T恤和运动裤,手里拿着锅铲,笨拙地翻炒着锅里的东西。

锅里的鸡蛋煎得有些糊,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几片烤得发黑的面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听到脚步声,阿舟回过头,看到林晚星,眼神里有些紧张,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到冰箱里有鸡蛋和面包,想给你做早餐,

结果……”林晚星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走过去,

接过阿舟手里的锅铲:“还是我来吧。你刚受伤,好好休息就好。”阿舟没有松手,

他看着林晚星,眼神很认真:“我想帮你。”林晚星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看着阿舟眼底的坚持,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帮我把面包拿过来,我重新煎鸡蛋。

”“好。”阿舟立刻答应,转身去拿面包,动作还有些笨拙,却很认真。林晚星重新开火,

煎了两个金黄的鸡蛋,又热了牛奶。两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吃着简单的早餐。

阿舟咬了一口面包,又喝了口牛奶,看着林晚星,小声说:“比我做的好吃。

”林晚星笑了笑:“慢慢来,以后你想吃什么,我教你。”吃完早餐,林晚星要去公司上班。

她看着阿舟,有些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我把手机留给你,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冰箱里有吃的,你要是饿了,就自己热一下。”阿舟点了点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我等你回来。”林晚星心里一动,又叮嘱了几句,才拿起包出门。

走到楼下,她回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心里有些莫名的牵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失忆男人这么上心,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照顾他。

到了公司,林晚星赶紧投入工作,把昨晚没完成的插画方案修改好,发给了组长。

组长还算满意,没有再提太多修改意见。林晚星松了口气,刚想休息一下,

就听到同事李姐在旁边抱怨:“晚星,你昨天是不是没关电脑啊?我早上来的时候,

看到你的工位上有杯打翻的咖啡,文件都湿了。”林晚星愣了一下,赶紧跑到自己的工位前。

果然,桌子上一片狼藉,她昨天没来得及保存的草稿纸湿了一大半,键盘上也沾着咖啡渍。

“谁这么缺德啊?”旁边的同事小声说,“肯定是张莉,

她昨天因为方案的事跟晚星吵了一架,肯定是故意的。”林晚星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委屈。

张莉是公司的老员工,一直觉得林晚星抢了她的机会,平时就经常针对她。

昨天组长把一个重要的项目交给了林晚星,张莉更是阴阳怪气了一整天。就在这时,

张莉走了过来,看到林晚星的工位,假惺惺地说:“哎呀,晚星,你的桌子怎么这么脏啊?

是不是哪个保洁阿姨不小心弄的?真是太不小心了。”林晚星看着她虚伪的样子,

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张莉姐,昨天我走的时候明明把电脑关好了,

咖啡杯也收起来了,怎么会突然打翻?”张莉脸色变了变,又立刻恢复了笑容:“晚星,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弄的?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昨天比你走得还早呢。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其他同事的围观,大家都在小声议论,却没人敢站出来帮林晚星说话。

林晚星看着张莉嚣张的样子,心里又委屈又生气,眼眶都红了。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林晚星身边。

林晚星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阿舟。阿舟穿着她的旧衣服,却依旧难掩那份挺拔的气质。

他走到林晚星身边,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桌上的狼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有看张莉,只是看着林晚星,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怎么了?

”林晚星没想到阿舟会来公司,心里又惊讶又感动,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我的文件被人弄湿了。”阿舟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看向张莉。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寒意像冰锥一样,刺得张莉浑身发毛。

张莉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强装镇定地说:“你是谁啊?这里是公司,你怎么随便进来?

”阿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是你弄的?

”张莉心里一慌,却还是嘴硬:“你胡说什么呢!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

阿舟就上前一步,逼近她。阿舟很高,张莉在他面前显得很矮小。他微微低头,看着张莉,

眼神里的冷意更浓了:“我再问一遍,是你弄的吗?”张莉被他的气势吓住了,腿都有些软,

她不敢再撒谎,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不小心?

”阿舟冷笑一声,“不小心能把咖啡倒得这么均匀?不小心能把她的文件都弄湿?

”张莉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周围的同事都看呆了,没人想到这个穿着旧衣服的男人,

气场竟然这么强。阿舟不再看张莉,转身走到林晚星身边,拿起她桌上的文件,

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声音温柔:“别哭了,没事了。”林晚星看着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阿舟笨拙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像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别怕,有我在。”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张莉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过了一会儿,林晚星才平复下来。

她从阿舟怀里退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你怎么来了?”阿舟看着她,

眼神很认真:“我在家等你,一直没等到你回来,有点担心,就问了房东你公司的地址,

过来看看。”林晚星心里一暖,又有些担心:“你刚受伤,走路过来的吗?累不累?

”“不累。”阿舟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这些文件……还能恢复吗?

”林晚星叹了口气:“有些草稿没保存,可能要重新画了。”“那我陪你一起。”阿舟说,

“我帮你整理资料,或者给你打打下手。”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好。

”那天下午,阿舟就在林晚星的工位旁边坐着,帮她整理资料,给她递水,

偶尔还会帮她画一些简单的线条。虽然他没学过画画,画得有些笨拙,却很认真。

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失忆的男人了。

下班的时候,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阿舟牵着林晚星的手,走出公司。

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小声说:“阿舟,谢谢你。”阿舟转过头,看着她,

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的……”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说,

“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阿舟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夕阳的光,

也映着她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就算阿舟永远记不起自己是谁,

就算他们永远只能挤在这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也没关系——只要有他在,就够了。

3.破碎的幻梦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晚星和阿舟在出租屋里过着简单又甜蜜的生活。

阿舟学东西很快,不仅学会了做饭,还会帮林晚星打扫房间,甚至在她加班晚归的时候,

会提前热好饭菜,在门口等她。他记得林晚星所有的喜好——她喜欢吃辣,

却不能吃太辣;她喜欢喝草莓味的酸奶,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她画画的时候喜欢安静,

他就会坐在旁边看书,不打扰她。林晚星也越来越依赖阿舟。她会跟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

会跟他吐槽难缠的客户,会在累的时候靠在他怀里,听他讲书上看到的故事。她觉得,

自己好像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天是周末,林晚星不用上班。

她和阿舟一起去超市买菜,准备晚上做顿好吃的。超市里人很多,阿舟紧紧牵着林晚星的手,

怕她走丢。林晚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阿舟,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的。

”阿舟却很认真:“人太多了,我怕把你弄丢了。”林晚星心里一暖,靠在他身边,

小声说:“阿舟,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阿舟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很温柔:“好,

一直这样。”买完菜,两人提着袋子往回走。走到巷口的时候,

林晚星突然停下了脚步——巷口被一列黑色的豪车堵死了,每辆车都擦得锃亮,

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阿舟的手。就在这时,从豪车上下来十几个黑衣保镖,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整齐地站在巷口两侧。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到阿舟,

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弯下腰,声音洪亮:“少爷!您终于找到了!

老爷和夫人都快急疯了!”阿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保镖,又看了看为首的中年男人,

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少爷,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张叔啊!”中年男人激动地说,

“您前段时间遭遇意外,失去了记忆,老爷动用了所有力量找您,终于找到您了!

”阿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张叔,又看了看周围的黑衣保镖,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捂住头,脸色变得苍白。“阿舟!你怎么了?”林晚星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张叔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想帮忙,

却被阿舟抬手制止。他闭着眼缓了几秒,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晚星从未见过的冰冷与疏离。那眼神像覆了层寒霜,扫过她的手时,

让她下意识地松了力道。“林小姐,”他开口,声音不再有往日的温柔,

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林晚星愣在原地,

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嘴唇颤抖着问:“阿舟,

你……你记起来了?”阿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抽回被她挽住的手臂。这个动作像一把钝刀,

慢慢割着林晚星的心。他侧身让开,张叔立刻递上一张烫金的空白支票和一支钢笔,

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少爷,按照您的吩咐。”阿舟接过支票,递给林晚星,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这里的数字,你随便填。就当是……这段时间的酬劳。

”周围的黑衣保镖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林晚星的表情。巷口路过的居民好奇地探头,

又被保镖冷厉的眼神吓退,只剩下蝉鸣在燥热的空气里聒噪地响着。

林晚星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突然笑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伸手接过支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陆少爷,”她故意加重了“少爷”两个字,

“我林晚星虽然穷,但还不至于用真心换钱。”话音刚落,她当着阿舟的面,

将支票一点点撕成碎片。纸屑被风吹起,落在阿舟昂贵的定制西装上,像一场无声的嘲讽。

“这段日子,就当我做了场梦。梦醒了,也就算了。”说完,她挺直脊背,转身就走。

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阿舟一眼。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就会舍不得这份她以为的“幸福”。阿舟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比当初受伤时还要难受。张叔在旁边小声提醒:“少爷,

家族那边还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内奸还没查清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

冷声道:“开车。”黑色的豪车缓缓启动,驶离了这条狭窄的巷子。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阿舟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林晚星的样子——她笑着递给他一碗热泡面,

她在他怀里哭着说“有你真好”,她刚才撕支票时,眼里强忍的泪水……“少爷,

”张叔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派人跟着林小姐?万一内奸对她下手……”“不用。

”阿舟睁开眼,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让她远离这场纷争,对她才好。

”可他心里清楚,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不知道,这场刻意的“推开”,

会让他之后付出怎样的代价。林晚星回到出租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桌子上还放着阿舟昨天买的草莓酸奶,

沙发上搭着他穿过的旧T恤,阳台上还晾着两人一起洗的衣服……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可他却已经不在了。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很久。哭累了,就起身收拾东西。

她把阿舟的东西都装进一个纸箱里,放在门口。她告诉自己,这场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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