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是三年前被我父亲领回侯府的。
据说是父亲故友的遗孤,从小体弱多病,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父亲将她带回时,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瘦得像根豆芽菜,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一双眼睛却乌溜溜地,像受惊的小鹿。
我那时觉得她可怜,主动把我的零食、我的新衣服、我的玩具分给她。
母亲说我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
哥哥说我是嫡女,要有容人之量。
于是,我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母亲便将给我的补品分她一半。
她功课跟不上,哥哥便手把手地教她,耐心远胜于我。
她羡慕我的首饰漂亮,父亲便让库房把最新款式的头面,一式两份,给我和她一人一套。
所有人都说我大度善良,说侯府家风好,连对待一个义女都视如己出。
我也曾为此沾沾自喜。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什么视如己出,她云卿卿,才是他们真正的心头肉。
而我,云舒,堂堂侯府嫡女,不过是为她准备的一个移动血库,一个活生生的“药材”。
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命。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为云卿卿去死?
他们不是喜欢演戏吗?
好啊,那我就陪他们演。
演到最后,看看到底是谁,给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