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罗敏感觉自己的下颚骨碎了,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血腥味瞬间灌满口腔。
是……被暗算了。
她倒在血泊里,意识模糊间,只听到台下赌客们癫狂的嘶吼:“打死她!打死她!”
下一秒,冰冷的雨点狠狠砸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猛地一个激灵。
罗敏睁开眼。
没有了拳台,没有了聚光灯,更没有狂热的赌客。
眼前是一个泥泞不堪的土台子,一盏发出“滋滋”声的汽灯在风雨中摇曳,昏黄的光晕下,是乌泱泱一片穿着蓝灰色土布衣裳的村民,一张张面孔麻木又亢奋。
她跪在土台中央,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着,疼得钻心。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野蛮地冲进她的脑海——
1975年,红旗公社,杨柳大队。
原主也叫罗敏,是个成分不好的寡妇,刚嫁给全村最有前途的军官林铮不到三个月。
而现在,她正因为偷盗大队粮食、虐待烈士遗孤、与人通奸三条罪名,被绑在这里开批斗大会!
罗敏的视线穿过雨幕,瞬间定格。
土台的柱子上,竟然捆着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大的那个男孩约莫十岁,死死抿着唇,一双眼睛像狼崽子,警惕又怨毒地盯着她。
小的女孩大概六七岁,头发枯黄,小脸脏兮兮,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在冷雨中冻得瑟瑟发抖,嘴里被塞着一把干稻草,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就是原主的两个继子,林守正和林守直。
“打倒坏分子罗敏!”
“这种黑心肠的婆娘,就该浸猪笼!”
一个尖利的女声划破雨夜,一个穿着的确良碎花衬衫的女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正是村里的寡妇李翠花。
她指着罗敏的鼻子,满脸正义凛然:“骚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全村人都看着呢!你偷咱大队的救济粮,把两个孩子往死里打,还趁着林营长不在家偷汉子,你简直就是个烂了心的毒妇!”
唾骂声、狗吠声、雨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湿土、血腥和煤油的混合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罗敏低下头,审视着这具身体:满是血泡和污泥的双手,打着层层叠叠补丁的蓝布衫,脚上一双断了带的破胶鞋。
这形象,简直是“坏分子”的标配。
也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她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绑定成功!】
【护崽战神系统,正式启动!】
【新手任务发布:保护幼崽免受致命威胁。】
罗敏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崽?
她前世是个孤儿,在地下拳场靠一双拳头活下来,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家,一点温暖。
这辈子,老天爷白送她两个孩子?
那谁他妈敢动一下试试!
台下,大队长敲着铜锣,声嘶力竭地做出判决:“罗敏这种毒妇,不能留在我们杨柳大队!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去公社劳改!这两个娃,也一并送到育幼堂去,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我来!”那寡妇李翠花又跳了出来,一脸假惺惺的慈悲,“孩子是无辜的,我先给孩子们松松绑。”
她一边说,一边扭着腰上了台,走到小女孩林守直面前。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手指狠狠掐在女孩瘦弱的***,还用力拧了一圈!
林守直痛得浑身一颤,眼泪“唰”地就涌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嘴里的稻草,愣是一声没吭。
这一幕,精准地刺入了罗敏的眼底。
她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找死。”
两个字,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尸山血海的杀气。
罗敏双膝猛地在地上一顶,腰腹核心骤然发力,一股远超常人的力量从身体里爆发!
“哗啦——!”
捆住她双手的麻绳,应声绷断!
【叮!检测到幼崽遭受严重人身攻击,宿主求生本能激发,临时力量+3。】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罗敏站了起来。
她顺手抄起旁边用来晾衣服的实心竹竿——那竹竿足有两米长,鸭蛋粗细,被雨水浸透,沉甸甸的。
“谁动我崽,”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刀划过每个人的耳膜,“我要谁的命!”
话音未落,风声呼啸!
第一棍!
罗敏手腕一抖,竹竿带着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横扫在李翠花的小腿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酸!李翠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当场跪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腿疯狂打滚!
第二棍!
她看也不看李翠花,反手一挑,竹竿狠狠抽在大队长手里的铜锣上。“当”的一声巨响,铜锣脱手飞出,火星四溅,砸翻了汽灯,周围瞬间陷入半明半暗的混乱!
“反了!反了!抓住她!”民兵队长又惊又怒,拎着一根木棍就冲了上来。
罗敏眼神一凛,不退反进。
第三棍!
她不闪不避,手中竹竿如***出洞,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民兵队长冲上来的木棍上,一股巧劲瞬间将对方的力道卸掉,随即竹竿顺势上滑,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砰!”
那一百六七十斤的汉子,竟连人带棍被砸得倒飞出去两米远,摔在泥地里,半天爬不起来!
雨夜里,系统的机械音接连炸响:
【叮!宿主击退恶意挑衅者李翠花,护崽值+5!】
【叮!宿主震慑大队长,护崽值+2!】
【叮!宿主击倒民兵队长,护崽值+3!】
【总计获得护崽值+10!】
全场死寂。
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噼啪”声和李翠花杀猪般的嚎叫。
所有村民都吓得连连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台上的罗敏。
这……这还是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欺负的罗敏吗?这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罗敏扔掉竹竿,走到柱子边,用手“嘶啦”一声撕开捆着两个孩子的麻绳。她一手一个,轻松地将两个轻飘飘的孩子抱进怀里。
一个单手抱着,一个让她背在身后。
雨水顺着她凌厉的下颌线滑落,她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台下每一个人的脸。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