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阮时苒姐姐留下的遗孤,那个从小就失明的阮星沉。
但也只有那一次,他感觉到阮时苒好像在刻意避免他们见面。
而谢望舒也把阮星沉忘在了脑后,因为那天晚上他和阮时苒滚到了一起。
那天他喝错了酒,浑身燥热非常,是阮时苒见他实在难受,亲自上阵替他解开药效。
第二天醒来的阮时苒懊悔不已,谢望舒则紧抱住她的腰说喜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阮时苒永远拒绝不了他,他们开始在别墅的各个地方留下痕迹。
他后来在电视上看到这种关系是爱是要结婚的,于是他笨拙的照着网上说的准备求婚仪式。
可他准备了99次,每一次阮时苒都以公司有事为由,躲开了。
那时他傻傻的被她牵着走,现在,傻了那么多年的傻子突然不傻了。
阮时苒从来没有爱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结婚,因为他只是一个阮星沉眼角膜的供体,只是一个傻子。
心脏仿佛被反复凌迟,让他痛不欲生。
忽然,一道温凉如水的声音打断谢望舒混乱的思绪。
“怎么坐在地上?”阮时苒皱眉大步走进来,把他扶回床上。
她的怀抱依旧温暖,但谢望舒第一次生了怯意,他缩了缩肩膀。
阮时苒却以为他冷了,展臂将他抱紧:“昨晚上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你的眼睛受伤很严重,只能摘除,是我没保护好你。”
谢望舒身体僵住,轻声说:“真的吗?”
阮时苒闻言却愣住了,他以往对她的话总是深信不疑的,从来不会有反问句。
想到刚才在走廊听到的声音,她声音有些冷:“望舒刚才出病房了吗?”
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谢望舒心中一痛,苦涩开口:“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撒谎。
阮时苒坚信他不会撒谎,放下了心,揽着他往医生办公室走:“那我们去让医生看看你的眼睛好不好?”
谢望舒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在意。
在穿过一条人很多的大堂的时候,阮时苒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她的助理。